顧清摸了摸我頭上的假發(fā):“那你說,你還想什么想做而沒做得,我?guī)湍阃瓿伞!?br>
“我希望下輩子和爸媽能生活在南方的一個小鎮(zhèn),那里一年四季都是春天,沒有大雪,沒有冬天……也沒有蕭家和痛苦?!?br>
顧清聽得鼻頭發(fā)酸,用力點點頭:“好,那說好了,到時候我去南方找你,開一個貓咖,讓你每天都和貓咪們一起玩。”
多么美好的構想,感動了顧清,也感動了我自己。
“咳咳……”一陣激動,我咳嗽了起來。
顧清立馬緊張起來,我這種病人,是不能感冒。
“走吧,我們回病房?!?br>
顧清想要調轉輪椅的方向,但被我阻止了。
“不 ,我還不累,我要再看一下風景?!?br>
“那好吧,我再去給你拿件羽絨服,乖乖等我?!?br>
顧清轉身跑開了。
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花壇里的迎春,黃色的小花,在凌冽的風中搖擺,真漂亮。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轉動輪椅,想要湊上去看個仔細。
可惜,只有幾十里面的距離,我卻夠不著。
我真是個沒用的廢物,人快要死了,所有的東西都必須舍棄,無論是你愛的還是你恨的。
我正在惆悵,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女聲。
“劉惜惜,你這個賤人,你想毀了我?!?br>
蕭愛帶著凌厲的步伐向我沖了過來,粗暴的揪著我的衣領,我像飄零的落葉在她手中搖擺。
帽子掉了,假發(fā)掉了,頭巾也被扯掉,終于我們四目相對。
突然她的手停住了,凌厲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恐慌,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大概是沒想到幾個月不見,我已經(jīng)人不人鬼不鬼,她會這么驚訝,也在我意料之內。
“怎么?
嚇到你了?”
我平靜地說話,這次暴露 ,足以給我?guī)碇旅耐{,但我不在乎。
反正她一直都想要弄死我,何必那么麻煩,我都已經(jīng)快要死了,如她的愿。
“你……你是劉惜惜?”
蕭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