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二公子早已穿戴整齊,假模假樣跪在小佛堂誦經(jīng)。
您婆母當眾訓斥了二公子兩句,說讓二公子先去東院同永寧侯解釋清楚此事。
二公子走后,孟嬤嬤和您婆母說:林氏怎么跑去東院了?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您婆母冷笑著說小姐你逃過一劫,既已嫁入侯府,焉能次次這般僥幸?”
聞言,氣得沉音猛地站起了身。
“砰”的一聲,磕到了頭。
林洛翎見之,拽了拽沉音的袖襟,低聲勸道:“姐姐莫氣,誰僥幸還不一定呢!”
車簾外響起永寧侯府跟隨小廝的聲音,“小夫人,出了何事?”
馬車頓停,林洛翎淡聲道:“無事,沉音姐姐為我施針,不慎碰到了手臂?!?br>馬車緩緩再行,林洛翎將沉音拉坐在她身旁,問碧悠,“那小廝長什么樣,你可瞧清了?”
沉音在旁接話道:“翎兒妹妹問那小廝作甚?不用說,肯定是永寧侯提前派人去知會藍婉霜的,難不成讓二公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捉奸在床嗎?
那二公子的臉,豈非要扔在地上,讓一群婆子小廝踩個稀巴爛了?”
林洛翎搖了搖頭,解釋道:“沉音姐姐不知,永寧侯府明面上分為東西兩院,兄弟之間互不相擾,實則,早在十余年前,兩個兄弟便暗地里分了家?!?br>說到此處,林洛翎不禁想起藍婉霜之前提及朱賢之的父親朱敬忠,與昔年同窗在喜宴散盡,去茶館敘舊。
上一世,林洛翎接了永寧侯夫人的管家之權,未出十日,便有兩家勾欄瓦舍的老鴇上門,討要朱敬忠欠下的銀錢。
曾有一張借據(jù),寫明朱敬忠狎妓之日,正是她與朱賢之大婚的當夜。
公爹在兒子大婚當夜,帶著一群昔日同窗去狎妓,這種丑事,林洛翎焉能不遮掩?忙給了老鴇銀錢。
不想,此后朱敬忠隔三差五便宿在煙花柳巷,更是被幾個昔日同窗拉去賭坊。
贏了銀子,朱敬忠便和一群昔日同窗,去煙花柳巷飲酒作樂。
輸了銀子,便讓賭坊的掌柜到永寧侯府找她要銀子。
幾次后,林洛翎只覺得好似在填無底洞,便私下去找永寧侯,想讓永寧侯找個恰當?shù)臅r機,勸一下朱敬忠。
永寧侯聽罷,格外無奈地笑了笑,道了一句,“難為你了!”
取出了當年他和朱敬忠分家的鬮書,給她瞧。
林洛翎這才知道,永寧侯和朱敬忠兩兄弟早在十數(shù)年前,因朱敬忠吵鬧不休,分了家。
“翎兒妹妹愣什么神呢?我方才問你的,你聽見了嗎?”
沉音輕推了幾下林洛翎的臂彎,瞬時,讓林洛翎收回了思緒。
她道:“姐姐剛才問什么了?”
沉音重復道:“我是說,我瞧著永寧侯夫人和藍婉霜的關系,不像是分家妯娌關系?!?br>林洛翎細細思量,覺得永寧侯和朱敬忠分家是真的,只不過永寧侯說分家的原因,并不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