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唯蓁放下手,腦門上磕紅了。
靳岑焰掌心按在她額頭,揉了揉:
“還疼不?”
她又看了看靳岑焰的腦門,也紅了。
兩個人都白,特別明顯。
“還好?!彼矊W(xué)著靳岑焰的動作,替他揉了揉,“是我有話想跟你說?!?br>靳岑焰看了她幾秒,沉聲問:“憋多久了?不說出來睡不著?”
“嗯,對!睡不著!”路唯蓁跪坐在他身邊,用力點頭。
靳岑焰忍著笑,靠坐在床上,裝作嚴(yán)肅:“你說?!?br>“我想,我想說,”路唯蓁從沒跟人這么解釋過,大部分時候她都是笑笑,又或者有仇當(dāng)場就報了。
她一句開篇的話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講出來:
“岑焰哥,其實我沒有認(rèn)為你不值得被告知,是我在劇組遇到的事情,對我來說,沒到能夠向你、向我哥求助的那步。
掛電話也是因為不想麻煩你,你已經(jīng)很忙了,因為我跟你說委屈你出于人情幫我,以后我會不知道怎么跟你相處,會覺得欠你的。
今天打針的那些疼我都能忍,不叫是因為習(xí)慣了,疼了不咬你是怕你疼。
你說得對,我對別人親近,信賴,服軟是很難的事情,直到現(xiàn)在,我也沒有辦法完全面對我哥對我的好,我更不能因為跟你的這層關(guān)系,就隨便向你索取什么。”
路唯蓁低頭摳了摳床單。
她長發(fā)垂落,遮擋住了精致的小臉,看不出什么表情。
能說出這些話,看起來已經(jīng)憋了很久了:
“我從小好像就是個麻煩,一直被推來推去,從養(yǎng)父母被推到姥姥家,回到路家后又被推到我哥那里,在大伯家才感覺到一點點親情,所以我可能...對這方面比較遲鈍吧,你別介意。”
靳岑焰好久沒說話,一直看著她,也沒什么表情。
路唯蓁抬頭又打量了半天,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有些懊惱,補(bǔ)了一句:
“我真不是故意把你惹哭的,想跟你接吻也是以為...你喜歡接吻,這樣能哄你不哭——”
“閉嘴,我知道了?!苯嬉话盐孀×寺肺ㄝ璧淖彀汀?br>燈光夠暗,看不出靳岑焰的紅溫。
他覺得自己的臉和脖子一定紅透了。
靳岑焰“啪”得一下,把燈關(guān)了:
“睡覺吧?!?br>他受不了路唯蓁這樣盯著他。
室內(nèi)再次陷入黑暗,兩個人回到被窩,靳岑焰再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