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本是虎將之女,有著一身武藝,也有不輸于男兒的雄才謀略。
自然從小我也耳濡目染,只可惜母親死后,父親不允許我習武,我只能夜里偷練,這也是林氏畏懼我對我多加防范的緣由。
論箭術,我能百步穿楊,箭無虛發(fā)。論武藝,對付這些后院婦人,尋常男丁游刃有余。
如今,整個府里無一人能攔住我。
前廳傳來消息,二小姐回門了。我手下的筆一滯,墨水暈染了整片黃紙。
我看著窗外,房檐上傳來烏鴉的叫聲,它飛進窩里,占了燕子的巢穴,洋洋得意,卻沒想到,被身后的飛燕狠狠啄了一口掉落地面。
在我等了半個時辰,蘇玉卿姍姍來遲,一進門她就止不住滿臉的笑意。
“姐姐,我還以為你已經投河自盡了,沒想到咱們姐妹還能見上一面。”
我沒有理會她的嘲諷,只是冷言說著:“今日就是你我見的最后一面,我只想問你,那杯酒里是不是被你下了藥?山賊也是你找來的對嗎?”
蘇玉卿獰笑著,“姐姐,藥是我下的,山賊可不是我找的,三個月前,侯爺奉旨平定山賊騷亂,你覺得,這山賊會是誰找的?”
我渾身血液倒流,心臟被攥的發(fā)緊,我艱難呼吸。是蕭致,我心儀之人,原來竟是豺狼。我詢問緣由,蘇玉卿冷哼一聲。
“陛下賜婚,誰人敢拒?只有同意娶你過門,再想法子讓你名節(jié)自毀,死在外面,那這門婚事理所當然就廢了。我身為相府二小姐,自然可以替你嫁進王府,感念圣恩?!?br>我心中悲涼一片,我愛的人和我的血脈相連的親人都想將我置之死地,連從小喂養(yǎng)我長大的乳母,都能判若兩人,這整個相府,就是一個吃人的窟窿。
我的手攥緊,骨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腰間的匕首已經從袖中滑落在手掌之中。
蘇玉卿理了理衣裙,嫌惡的表情轉而嫣然一笑道:“只不過妹妹看重和姐姐的情誼,實在不忍心姐姐就這樣香消玉殞。
我已經替姐姐相看了一門親事,只要姐姐答應,我會勸說父親,對外宣稱你的死訊,保全你的性命。”
我忍不住嗤笑,蘇玉卿會有如此好心。果不其然,在蘇玉卿拍手示意下,一個駝背的男人走進來,那是侯府的馬夫,相貌丑陋,賊眉鼠眼。
看見我的那一刻,一臉的下流荒淫。
我眼底殺意一閃而過,蘇玉卿止不住笑意:“此后妹妹嫁進侯府,是侯府夫人。而姐姐嫁給侯府的馬夫,日后,妹妹也能照拂一二,實在美事一樁?!?br>蘇玉卿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匕首破風而去,直直穿過馬夫喉嚨,馬夫捂著喉嚨雙眼凸出往后倒地身亡。
溫熱的血液濺射到蘇玉卿的臉上,她急忙想開門逃離,一陣疾風閃過,我用匕首抵住蘇玉卿喉嚨,蘇玉卿嚇得失聲尖叫,我將匕首又進了幾分,已經滲透出顆顆血珠。
“別,你敢傷我,侯爺,還有父親都不會放過你!”
我陰測測笑道:“我已經是死人了,不過多拉一個陪葬而已。”
蘇玉卿嚇得不斷向我求饒,整個人都癱軟了,我揮刀在蘇玉卿臉上重重劃了一刀,傷口從眉間一直到下巴,深可見骨。
蘇玉卿疼得大叫一聲暈死過去,我把她丟在地上,如今我倒要看看,沒了這張臉,蕭致對你的情分能撐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