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歷史《天下反》是由作者“魯錦”創(chuàng)作編寫,書中主人公是魯錦朱元璋,其中內(nèi)容簡介:“只可惜我去晚了,到了六安才聽說大帥早已發(fā)兵前往廬州,便又一路尋過來,這才碰到大帥。”朱亮祖眉頭一挑,“原來如此,沒想到竟然還跑出你一個,還知道去找俺求援,倒也算忠義?!比~升并不在乎夸獎,只是看著正調(diào)頭往六安方向急行軍的士卒,頓時不解道?!爸齑髱浘仍鳎忍嫖壹叶④娭x過,只是大帥既已來了廬州,...
朱亮祖正著急往回趕的路上,葉升的突然出現(xiàn),讓他頓感詫異。
只見葉升面色蒼白,眉頭緊鎖,嘴唇干澀,風(fēng)塵仆仆,一副十分疲憊的樣子,身上甲胄還沾染了不少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
待葉升打馬上前,這才說道。
“朱大帥,前日我家左帥兵敗身死,升幸以單騎突圍,僅以身免,再欲回城之時,又見巢湖水師傾巢而出,千帆圍城,升欲回城而不得,便想去六安尋大帥搬救兵,來解廬州之圍。
“只可惜我去晚了,到了六安才聽說大帥早已發(fā)兵前往廬州,便又一路尋過來,這才碰到大帥?!?br>
朱亮祖眉頭一挑,“原來如此,沒想到竟然還跑出你一個,還知道去找俺求援,倒也算忠義?!?br>
葉升并不在乎夸獎,只是看著正調(diào)頭往六安方向急行軍的士卒,頓時不解道。
“朱大帥救援之恩,升先替我家二將軍謝過,只是大帥既已來了廬州,為何又不接戰(zhàn),轉(zhuǎn)身就走呢?”
朱亮祖聞言冷哼一聲,咒罵道。
“哼,自然是那巢湖紅巾不想俺去礙了他們的好事,他們綁了俺的家眷,讓俺回去,不然就要驅(qū)使俺爹娘妻兒去先登攻六安,你說俺該怎辦?
自然是要回去,和那卑鄙之徒?jīng)Q一死戰(zhàn)!”
“這,怎會如此......”葉升一副驚訝表情,不由自主地張大嘴巴。
他是提前知道計劃的,而且還是計劃中的關(guān)鍵一環(huán),魯錦要佯攻六安,調(diào)朱亮祖回援,這個葉升是知道的,可綁了朱亮祖的家人卻是在計劃之外的事情。
于是葉升便愣在原地,“那廬州這邊怎辦?”
朱亮祖當(dāng)即說道,“這有何難,你家二將軍不是還在守城嗎,他們糧草充足,多守幾日也無妨,待俺回去殺了那卑鄙之徒,奪回家眷,再回來救你家二將軍也不遲?!?br>
言罷,他看了看葉升,之前第一次鎮(zhèn)壓巢湖紅巾的時候,他就在戰(zhàn)場上見過這個葉升,知道這小子很能打,頓時起了招攬之意。
于是他又問道,“你如今有何打算,你家左帥也已戰(zhàn)死,那左君輔又是個無能之輩,你還打算跟著他?
不如跟著俺,俺那里還缺一個騎兵千戶,豈不比跟著左君輔要強(qiáng)?”
葉升聞言頓時面露猶豫之色,考慮半天才說道。
“左帥于我有恩,如今他尸骨未寒,身首異處,城池又被圍,我豈能在此危難之時另投別家,若大帥愿助廬州解圍,幫我奪回左帥頭顱,也算我還了左家恩情,到時定然為大帥效命。”
“哈哈哈哈,好,那便這么說定了,你先跟俺回六安,待收拾了魯錦那卑鄙之徒,咱就回來幫你救廬州。”
“是。”
葉升當(dāng)即應(yīng)諾。
朱亮祖得到肯定的答復(fù),頓時高興起來,隨即又問道,“你快跟俺說說,那日左君弼究竟是怎么敗的?”
葉升當(dāng)即介紹起了事情的前后經(jīng)過。
從南北傳來消息,到左君弼預(yù)判巢湖會有行動,然后就傳出巢湖給李普勝送糧,缺糧,隨即又到處搜集糧食,甚至不惜冒險上岸運糧的事情。
隨后葉升又評價道,“如今看來,這一系列動作,都是巢湖紅巾的誘敵之計,目的便是將左帥主力引出城外。”
朱亮祖聞言又皺眉道,“倒是好計策,可左君弼的主力也不差吧,他可是世襲千戶出身,又掌管廬州武庫,兵甲精良,就算敵軍多出一倍,也不至于全軍覆沒???”
葉升當(dāng)即面無表情的說道,“是殷從道,巢湖紅巾不知從哪里得知他的家眷在城外,就綁了他的家眷,逼他反水。
“那日我們率主力剛出城不久,就中了巢湖紅巾的埋伏,關(guān)鍵時刻,殷從道又倒戈一擊,這才導(dǎo)致我軍全軍覆沒。”
朱亮祖聞言頓時大怒。
“叛徒!
入你娘,又是拿人家眷做要挾,定是那叫做魯錦的卑鄙小人干的,老子這次定然要宰了他,砍下他的腦袋做夜壺!”
葉升聽著朱亮祖罵魯錦,心中一陣尷尬,但臉上毫無表情,只一副可惜的模樣。
“你趕了兩天路,又打過一仗,定然饑餓難當(dāng),俺這里還有些吃食,你快吃些,這次俺定然要斬了那卑鄙之徒,到時你也要幫忙。”
朱亮祖讓人拿來面餅和牛肉,怒氣沖沖的遞給葉升說道。
“多謝大帥?!?br>
“吃快些,你邊吃邊趕路,對了,你再給俺說說,那巢湖紅巾現(xiàn)在究竟有多少人,為何能一邊圍廬州,還有余力去攻六安呢?”
葉升想也不想的當(dāng)即說道,“大概有七八千的樣子,那日戰(zhàn)后,殷從道又叛變投敵,可能還會帶去一兩千人,但加起來也肯定不過萬。
“他們圍廬州至少要六千人,那在六安的最多三千兵不到,應(yīng)該是沒打算真的攻六安,只是牽制大帥,不讓大帥去廬州罷了?!?br>
朱亮祖點點頭,這么算下來確實靠譜,頓時放心道,“只三千兵不到,也敢來觸虎須,這次非要那姓魯?shù)幕熨~好看不可,傳我軍令,全軍加速行軍。”
一聲軍令傳出,士卒們更加苦不堪言,他們從昨天下午跑到現(xiàn)在,真的快他媽累吐血了。
全軍就這么在朱亮祖的不停催促下,一路緊趕慢趕,終于在當(dāng)日下午四點多,抵達(dá)東三十里亭!
六安就在東三十里亭的正西方,此時正是下午四點多鐘,烈日西照,朱亮祖他們迎著下午最是毒辣的太陽前進(jìn),烈日照的他們眼睛都看不清楚。
大軍開過,官道兩側(cè)的‘百姓’紛紛避讓,朱亮祖并沒起疑,因為平時那些百姓也這樣。
直到他們快要穿過這一段路時,終于看到前方的官道上,有一人頭裹紅巾,身上穿著不怎么合身的鐵甲,手扶狼牙棒,坐在一個倒扣的竹筐上,就這么大剌剌的坐在路中間。
在他的身后,是上千身披甲胄,頭裹紅巾,手持刀槍,陣型森嚴(yán)的大軍。
村口路旁的樹上,還掛著一口半人高的破爛銅鐘。
朱亮祖頓時面色難看起來。
“你是誰?”
魯錦站起身來,掄起狼牙棒活動了一下身體。
“朱亮祖,你來的好慢,我都在這里等你一天了!”
朱亮祖聞言頓時心中一沉,瞇著眼看向站在烈日中的魯錦,根本看不清樣貌,只覺得此人身形極為高大壯碩,似乎比自己還高一些。
“你就是魯錦?”
“正是鄙人,你準(zhǔn)備好受死了嗎?”
‘啪’的一聲,魯錦打出一個響指,立刻有士卒搖動繩索,敲響了那口破鐘。
鐺——鐺——鐺——三聲沉悶的鐘鳴,在東三十里亭的上空響起,葉升頓時一陣郁悶,那天他們就是聽著這喪鐘的聲音全軍覆沒的......果不其然,只見下一刻,數(shù)不清的紅巾軍從官道兩側(cè)沖出。
已經(jīng)吃飽喝足,在這里養(yǎng)精蓄銳一整天的他們,吶喊著殺向早已疲憊不堪,喉嚨渴得冒煙,兩腿跑的像是灌了鉛,被遛狗遛的連續(xù)跑了兩百多里,連站都快站不穩(wěn)的元軍士卒。
雙方弗一照面,便如一邊倒的屠殺!
而且這次魯錦吸取了圍殲左君弼的經(jīng)驗,為了防止最后把敵軍逼到一團(tuán),難以吞下,這次他重新調(diào)整部署,剛一接戰(zhàn),便從橫向里把元軍長長的行軍隊列分割成好幾節(jié)。
然后趕著他們向村里不同的區(qū)域去戰(zhàn)斗,瞬間就摧毀了敵軍的陣型和指揮系統(tǒng),而且一邊打一邊勸降,讓敵人盡快喪失抵抗意志。
“入你娘,你竟敢陰我?!”
見到身后疲憊的士卒瞬間被數(shù)不清的紅巾吞噬,朱亮祖頓時驚怒道。
魯錦撇了撇嘴,“能不能不要說如此幼稚的話,兵者,詭道也,打的就是一個兵不厭詐,我為何不能算計你?”
“卑鄙之徒,受死!”
朱亮祖此時也顧不得家人了,因為他自己此刻都自身難保,這貨騎射一流,馬背上隨時放著弓箭,當(dāng)即就舉弓在手,瞄向魯錦。
只是還不等他把箭矢搭在弦上,斜下里突然伸出一柄長槊,瞬間挑斷了他的弓弦,槊桿又往下一震,打在朱亮祖坐下的馬匹脖子上,那匹戰(zhàn)馬頓時咴咴的慘叫一聲,前蹄跪在了地上,朱亮祖也跟著栽了下去。
等他翻身站好,手中的角弓也因為失去弓弦,反彈的向外彎了過去,手中則是抄起了一桿黑色鐵槍。
朱亮祖看向身側(cè)毫無征兆,突然出手的葉升,心中更加震驚。
“葉升,你......?!”
“我是魯將軍的人,奉主公之命,誘你來此。”
葉升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你才是出賣了左君弼的叛徒?!”
朱亮祖只感覺一瞬間天旋地轉(zhuǎn),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到現(xiàn)在還沒縷清到底怎么回事。
“不,我不是叛徒,殷從道也不是,我們都是被俘后,受主公恩遇,才投到主公麾下的,我們都是漢兒,自不會給胡虜效命,更不會為虎作倀。
“朱亮祖,不要再助紂為虐,給韃子賣命了,韃子殘民害民,這天下百姓都過得什么苦日子,我勸你不要執(zhí)迷不悟,早些認(rèn)祖歸宗,不要繼續(xù)給韃子當(dāng)狗?!?br>
“好好好?!?br>
朱亮祖怒極反笑。
“今天俺算是認(rèn)栽了,不過就怕你們沒本事拿下俺,咱手中的鐵槍也不是那么好相與的?!?br>
然而下一刻,就見旁邊又竄出幾條身披鐵甲的彪形大漢。
俞廷玉,俞通海,俞通源,趙仲中,趙庸,張德勝,六人或執(zhí)鐵槍,或執(zhí)大棒,魯錦也扛著狼牙棒圍了過來,葉升翻身下馬,手持長槊截斷后路。
八員虎將各持兵刃,將落馬的朱亮祖團(tuán)團(tuán)包圍!
饒是朱亮祖自負(fù)武功高強(qiáng),見了這場面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入你娘,咱跟你們拼了,今日便是死也要拉幾個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