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年左右,激光筆在學(xué)校、演唱會、球場、露天電影院廣泛流行。
小孩子最喜歡拿來玩。
后來因為會傷人眼睛,被禁止。
不得不說,那時候生產(chǎn)的高功率激光筆,對人、對物進行標注,簡直是無比神奇的存在。
距離遠、光線強、點色艷。
更關(guān)鍵是。
這種高功率激光筆只有射點,沒有射線。
你若從黑暗中射出,對方卻根本不知道你到底在哪個角落。
之所以要用激光筆射坂田人中部位。
蓋因他們最喜歡留一撮胡須,叫做衛(wèi)生胡。
后期反而被視為一種尊嚴象征。
讓人相當討厭。
今天點地炮奪寶的代號,叫做“剃須”。
給坂田剃掉衛(wèi)生胡!
我在向隱藏黑暗中王叔等人,明確今天剃須目標。
坂田人中被標注之后。
他臉色陡變,反應(yīng)非常之快,立馬抱著密碼箱趴了下來。
而那些在碼頭接應(yīng)他的西裝男,神情頓時一陣慌亂。
但他們都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安保人員,嘴里嘰里呱啦地大叫著,速度飛快地將坂田和密碼箱全圍在了中間。
馬萍也突然懵了。
她身邊那群中山裝也迅速將馬萍圍在了中間,并往后大退了幾步。
碼頭上所有人的眼睛都在往四周看。
我將激光筆突然給關(guān)了。
周圍那些游客壓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以為有人正在對坂田惡作劇,站在邊上笑嘻嘻地觀看。
但無論是坂田還是馬萍,他們應(yīng)該都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接應(yīng)坂田西裝男中的那位光頭,開始大聲吼叫,吩咐兩位屬下迅速拉起慌亂的坂田,想往閘道口前進,其他人則緊緊護在了坂田的身后。
他們第一反應(yīng)竟然如此迅速,確實出乎我預(yù)料。
為阻止坂田,我當機立斷,手中激光筆再次射出。
準確無誤地射中了坂田的一只眼睛。
坂田在慌亂之中,眼睛突然遭瞎,腳步趔趄,竟然一下磕到了閘道,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整個場面徹底亂了。
但這群人全都不是吃素的。
電光火石之間。
坂田那邊派出了幾個人。
馬萍那邊也派出了幾個人。
飛奔著往四周瘋找而去。
非常遺憾。
他們竟然沒人往高架橋上來。
而接應(yīng)坂田的那位光頭,殺伐果斷,大聲喊了一句什么話。
估計類似漢語中的“快走”。
隨后。
他和幾個人一起,將坂田從地下拎起,身子死死夾著他,沖向了閘道口。
陸岑音見狀,點燃了爆竹,往下猛甩。
爆竹劈里啪啦的響動之聲,像極了機關(guān)槍開火。
這是最終點炮信號!
古董江湖點地炮奪寶,發(fā)起總攻的信號,往往是鞭炮、敲鑼、打镲。
非常老舊,但很管用。
一剎那之間。
可以最大程度地轉(zhuǎn)移持寶人的注意力。
這一下。
不僅是坂田他們停住腳步開始臥倒,就連馬萍等人,也全都嚇得迅疾趴在地上,雙手抱住了頭。
當他們看到竟然是鞭炮之后。
頓時神情氣急敗壞。
忽然之間!
左手邊燈光大亮。
十幾輛摩托車,喇叭齊響,像機械化摩托部隊一般,伴隨著發(fā)動機的憤怒嘶吼之聲,風馳電掣向正趴在地上坂田等人沖了過去。
王叔打頭。
他們?nèi)髁四R、氈帽,手中揮舞著明晃晃的紅色長棍。
摩托車的尾氣。
碼頭沙礫揚起的塵土。
紅棍的耀眼。
極大地刺激著坂田、馬萍等人的神經(jīng)。
這是一副無比壯觀的戰(zhàn)圖!
周圍一些群眾,全嚇壞了,紛紛大聲尖叫著往邊上躲避。
王叔極為兇猛,最先沖了過去,將幾位接應(yīng)人給撞翻。
已經(jīng)見血了!
我最佩服的還是那位光頭。
如此危急時刻,他還能保持最基本理智,沖屬下大吼了一句,并沒管其它人,他單獨夾著坂田,竟然抬起一腳,兇狠地踹翻了閘道口橫桿,拖著坂田身子,瘋了一樣沖了進去,沖得那些提前進閘道的旅客東倒西歪、混亂不已。
守閘道口的女驗票員已經(jīng)徹底嚇傻了,她蹲在地上,抱著頭大聲尖叫。
在閘道口后面那群混亂人群當中。
我見了頭上戴著鴨舌帽的卞五。
請君入甕。
卞五在等著坂田。
而留在外面那些接應(yīng)人,盡管他們有柔道身手,但鑒于之前被鞭炮嚇得趴在地上,此刻又被王叔等人瘋狂駛來的摩托車突然襲擊,陣型頓時七零八落,剎那間喪失了還手之力。
王叔等人也狠。
車撞、腳踹、棍抽。
馬萍等幾個手下見狀,想沖上去幫忙。
但我卻見到馬萍嘴里說了一句什么,從口型來看,她應(yīng)該是說:“關(guān)老娘屁事!”
爾后。
我竟然看到馬萍迅疾地一招手,帶著手下那幫人,呼啦啦地上了車,飛快地撤走了。
仗義每多屠狗輩!
現(xiàn)場已經(jīng)混亂到極致。
王叔他們打斗雖狠,但搞死人不可能。
不過,接應(yīng)人若要想阻擾,搞傷避免不了。
郵輪上的安保人員來了。
王叔見狀,振臂一呼,招呼著手下,疾風暴雨一般地撤離。
那群接應(yīng)人員經(jīng)過了前期混亂,此刻其實已經(jīng)能夠組陣廝殺戰(zhàn)斗了,他們見到王叔等人走,氣急敗壞,瘋狂往前追了幾步,見壓根追不上,只得憤怒無比地回來,向郵輪安保人員大聲宣泄著什么。
手機收到一條信息。
“胡子已刮!”
我頓時欣喜萬分。
卞五得手了!
讓我意料不到的是。
那位光頭和坂田竟然也返回到了閘道口外面,嘴里沖著郵輪安保人員大吼。
坂田手上仍舊提著那個密碼箱,但已經(jīng)是被卞五替換過的。
他們之所以返回,估計基于兩點。
一來,他們肯定認為,寶物沒丟,但在碼頭受到了奪寶紅花的威脅,必須發(fā)泄不滿,引起安保人員對接下來行程重視。二來,此時閘道口外面有不少安保人員在,比起極度混亂的閘道口里面,外面顯然更加安全,不大可能再出事。
光頭確實經(jīng)驗一流!
這種發(fā)泄不會太久。
哪怕他們不少人受了傷,也不會再糾纏。
對他們來講,將馭王劍順利給帶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憋屈到爆炸是肯定的。
但沒任何辦法。
何況。
郵輪的汽笛聲已經(jīng)響了。
嚇傻了的群眾,開始在安保人員組織下,有序檢票。
坂田氣得不行,整張臉煞白,指著安保人員的手在不斷地顫抖。
光頭再一次體現(xiàn)了良好大局觀,他看了看手表,趕緊拉著坂田,并招呼著手下快進閘道。
炮響寶成!
正在此時,陸岑音電話突然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王叔無比急促的聲音:“大小姐,二小姐親自來了,她帶著姓裴的,在街心公園攔住了我們,人很多!”
果然!
陸岑音聞言,懵了一下,立即說道:“別跟小欣打……”
我馬上接過了電話:“必須打!裝成打不過再丟密碼箱跑!”
“不能傷害小欣!”陸岑音在邊上焦急補充道。
陸岑音神情非常著急,想起身。
我卻一把抱住了她。
陸岑音俏臉頓時呆住了,隨即紅霞一片,大惱道:“這個時候,你干什么……”
我立馬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并將自己的外套迅速翻起來,將兩人的頭蓋住,附在她耳朵邊,低聲道:“有人!快抱住我!”
陸岑音根本沒聽到聲音,滿臉猶疑。
但她見我神色無比冷峻,反應(yīng)很快,立馬張開手,抱住了我。
“我們的人在船上嗎?”
徐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