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戀七年的女朋友姜悠然在生日時拒絕我第七次求婚。
我滿心沮喪地給她做甜品時,看到短視頻平臺推送了一條同城熱門視頻。
視頻中,姜悠然穿著一襲潔白的婚紗,拿著戒指熱淚盈眶地說:
“志恒,你愿意娶我嗎?”
看著視頻中激情擁吻的兩人,我才明白那些謠言不是空穴來風。
當我死心離開后,卻變成她單膝跪地跟我求婚。
.
我看著屏幕大腦一片空白。
片刻后,我回頭望向坐在客廳的姜悠然。
她正一臉甜蜜地低頭回信息。
這種表情我也曾看到過,在我倆熱戀期的時候。
也許是我的視線太過熾熱,姜悠然抬起頭挑眉看向我。
“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嗎?”
看著她若無其事的神色,我沉默地搖了搖頭。
做芒果慕斯的過程我已經(jīng)滾瓜爛熟。
我有條不紊的將芒果切塊,加上吉利丁片攪拌,將打發(fā)好的奶油跟芒果一起倒進模具,最后放進冰箱冷凍。
在等待期間,我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么冷靜過,就好像只有一副軀殼站在原地,沒有一絲情感波動。
直到姜悠然走進來驚呼一聲。
“嘉軒,你手怎么了!”
我垂眸一看,才發(fā)現(xiàn)左手的無名指有個很長的傷口。
滴落在地上的鮮血已經(jīng)成灘了。
很奇怪,大腦告訴我應該是疼的,但疼痛該有的反應沒有傳回大腦。
我愣愣地看著手上的傷口,沒有反應。
姜悠然滿臉著急地拉著我到客廳,嘴里嘟囔著: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這么大的口子還是去醫(yī)院看一下吧?!?br>
我望著姜悠然臉上不似作假的心疼,開始懷疑剛剛視頻里穿著婚紗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見我沒有反應,姜悠然眉頭微蹙,聲音里飽含擔憂。
“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br>
我回過神,隨意敷衍道:
“在想下一次求婚的事情?!?br>
姜悠然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故作輕松道:
“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了,也不差那個證?!?br>
聽到這句話我思緒恍惚間回到今天凌晨。
十二點時,我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盒子,還沒開口說話。
姜悠然便淡淡地說:“嘉軒,你知道的,我還不想結婚?!?br>
這是我第七次跟她求婚,也是她第七次拒絕我。
第一次是我們四周年紀念日那天,她說:
“事業(yè)剛起步,還不想結婚?!?br>
第二次是兩年前姜悠然升職經(jīng)理那天,她說:
“事業(yè)還沒穩(wěn)定,擔心這個時候結婚,以后會有矛盾?!?br>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到后面的幾次,她連借口都不想了。
我曾懷疑過她是不是不愛我,但日常的小事中,我又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愛。
我一直這樣安慰自己。
直到我在做芒果慕斯時,看到一個熱搜視頻。
姜悠然在精心布置的臺上,穿著一襲潔白的婚紗,手里舉著戒指跟別的男人求婚。
她眼眶泛紅,聲音哽咽。
“志恒,今天是我們三周年紀念日,在一起的這段時間,無論工作上還是生活上你對我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br>
“你是我認定可以走一輩子的人,我們結婚吧?!?br>
這番表白讓在場的人都動容落淚。
倘若說這話的不是姜悠然,我也會無比感動。
她口中的志恒,我曾很多次聽到這個名字。
她公司里傳言說,姜悠然跟公司的老板曖昧不清。
原來這些謠言都是真的。
2.
“嘉軒,嘉軒,你聽到我說話嗎?”
姜悠然的呼喊聲將我從回憶中帶出來。
我眼神聚焦到姜悠然臉上,本能地問她怎么了。
姜悠然緊張地說: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课液澳闳メt(yī)院喊了很久了。”
我看了眼傷口,不甚在意的開口:
“這沒什么,之前學徒的時候都經(jīng)常受傷。”
姜悠然臉色不滿,正想說什么時,手機響了。
她看了眼屏幕,徑直走到不遠處接電話。
我看著姜悠然臉上的笑意。
想不明白她怎么可以同時對兩個人這么溫柔。
姜悠然掛斷電話后,抱歉地看著我:
“公司臨時有點急事,我需要回去一趟?!?br>
平時只要她說公司有事,我肯定會立刻讓她趕緊去忙。
但是這次,我拉著換好衣服,即將要出門的姜悠然,試探道:
“我訂了餐廳,你能不能請個假?”
她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還是將手從我掌心中抽離。
“明天,明天我一定陪你?!?br>
說完,不能我回答就急匆匆地出門了。
以至于手機落在茶幾上都沒發(fā)現(xiàn)。我熟練地輸入姜悠然手機的鎖屏密碼。
依然是我們在一起的紀念日。
看到除了我以外,置頂還有一個備注“江總”的人。
頭像是手緊緊相握的兩雙手。
不用放大,我都認出其中一只是姜悠然的。
手背上那個燙傷的傷疤,是她第一次學做飯時留下的。
點開聊天框,里面僅剩一個餐廳的定位。
正準備點開朋友圈時,我聽到了門外有高跟鞋的聲音。
我將手機放回原地,剛打開柜子拿藥箱時,客廳的大門被打開。
姜悠然著急地問:“嘉軒,有看到我手機嗎?”
我若無其事地說:“沒看到,要不我打個......”
話還沒說完,她就將茶幾上的手機拿在手上,快步往門外走。
“不用了,我已經(jīng)找到了?!?br>
話音剛落,關門聲也隨之響起。
我將手上的傷口包扎好后,就出門打車去剛剛定位上的餐廳。
我在一個可以看到全餐廳的角落坐下,等了半個小時卻沒見姜悠然。
在我準備離開時,看到穿著條白色晚禮服的姜悠然親昵地挽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進來。
眼前的姜悠然跟換了個人似的,性感的露背晚禮服,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
看著不遠處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我不禁想起去年我公司領導結婚那天的事。
那時姜悠然第一次答應我去見朋友。
出門前她在房間里待了很久,我正想要取笑她不用打扮得這么隆重時,房間門打開了。
姜悠然穿著短褲拖鞋走了出來。
我以為她沒有換衣服,就告訴她準備出門了。
姜悠然就往門口方向走。
我試探地問她是不是沒換衣服。
姜悠然一臉驚訝地問我:“這需要換什么衣服?不就吃頓飯嗎?”
想到這句話,我心里一片酸澀。
原來也有值得讓姜悠然因為一頓飯就隆重打扮的人啊。
我斂下眼底的難過,起身往外走,卻不小心迎面撞到別人身上。
“對不起......”
“顧嘉軒,真的是你!”
3.
聽到面前人無比激動的語氣,我抬頭望過去。
眼前的男人有點眼熟,但一時之間想不起是誰。
“我是吳文浩,之前甜品大賽輸給你那個!”
他說這個名字時,我就想起他是誰了。
“嘉軒,方便聊幾句嗎?”
我望向吳文浩滿眼的赤誠,不由自主地答應。
“有什么事嗎?”
坐在我對面的吳文浩一臉興奮,聲音雀躍。
“嘉軒,我回國兩年一直在找你,但問了很多人都沒聽到你消息。”
“我爸爸對你比賽時做的彩虹之心念念不忘,一直想邀請你來負責我們家的甜品開發(fā)。”
我還沒說話,他一副我了解的口吻繼續(xù)說:
“你可以帶女朋友一起出來法國,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br>
“不過都這么多年了,應該不是女朋友了吧。”
“我們集團誠心邀請你,希望你考慮一下?!?br>
三年前,我在一個甜品大賽的決賽中,以自創(chuàng)的彩虹之心奪得了桂冠。
吳文浩的爸爸當時以三百萬年薪聘請去他們集團負責甜品開發(fā)。
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一是法國太遠,二是姜悠然不喜歡我從事這個行業(yè)。
我答應她參加完這個比賽之后,就不再做甜品。
換一份比較體面的工作。
我坦然地看著吳文浩說:“我沒有再做甜品了。”
他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沒事,我相信你,你好好考慮一下,等你的答復?!?br>
最終,我們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吳文浩跟我在門口閑聊時,餐廳經(jīng)理走過來說:
“老板,姜小姐跟江先生的訂婚儀式訂在我們餐廳舉行,但他們想要我們提供限定甜品?!?br>
正想告別時,我聽到姜小姐這三個字,裝作無意地望向一旁的客戶資料。
看到“姜悠然小姐,江志恒先生于0月24日舉行訂婚儀式”這一行字時,我內心一片荒涼。
姜悠然回家時,我還愣愣地坐在沙發(fā)上。
“嘉軒,你怎么還沒睡?”
聽到聲響,我才抬頭望過去。
她身上還穿著那身晚禮服,我答非所問地說:
“去哪了?穿得這么正式?!?br>
姜悠然臉上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臨時被安排參加一個宴會,工作需要。”
我目光在她脖子上的紅印子停留幾秒,便低頭看手機。
見我不說話,姜悠然眉頭微蹙。
“今晚怎么這么晚不休息?而且你今天狀態(tài)不太正常?!?br>
我通過吳文浩的好友申請后,抬頭看她。
“在看生日那天,我們去哪玩?”
我生日跟姜悠然生日在同一天。
以前每年我們每年都會出去玩兩天。
她聽到這句話,換鞋子的動作停了幾秒,低聲抱歉地開口:
“嘉軒,那兩天我需要出差,不能陪你過生日了?!?br>
“等我回來,我們再出去玩吧。”
放在以前,我聽到她這般委屈的語氣,無論什么事都會答應她。
可這次,我沒有猶豫,緊緊地盯著她問:
“那天一定要去出差嗎?不可以換個人去嗎?”
我今天接二連三的反常態(tài)度讓姜悠然忍無可忍了。
她早就習慣我沒有原則的退讓跟包容,對我今天的反常她根本沒辦法接受。
于是,她憤怒地說:“許嘉軒,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我這么辛苦工作是為了什么?如果不是因為你沒學歷,又賺不到錢,我至于這么辛苦嗎?”
“你今晚去客臥睡,自己反省一下吧。”
說完,她便“砰”地一聲關上臥室門。
我沒學歷賺不到錢,所以她要跟公司的老板結婚。
看著被鎖上的臥室,我閉了閉雙眼。
掏出手機給吳文浩發(fā)了條信息——
“吳先生,我答應你的邀請,但我有個不情之請,24號那天的訂婚儀式能不能讓我負責做甜品?”
看到吳文浩肯定的答復,我的情緒反而平靜下來。
4.
這幾天,姜悠然都在跟我單方面的冷戰(zhàn)。
每天早出晚歸,甚至夜不歸宿。
我也沒像以前那樣,不停地發(fā)信息求她原諒,哄她開心。
第一天我就跟領導遞交了辭職信。
領導挽留幾次,但見我去意已決,也就沒多說什么。
第二天我將家里所有與我有關的東西都裝起來,丟進小區(qū)樓下的垃圾桶。
姜悠然是在她訂婚前一天回來的。
見我上班時間在家里她還有點驚訝,還沒開口問時,她皺著眉掃視了家里一圈。
“家里怎么空了這么多?東西去哪了!”
我將辦理護照的信息發(fā)給吳文浩后才隨意般開口:
“那些東西用太久,都該換了?!?br>
姜悠然還想說什么時,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便沒再開口,著急地拉著行李箱出門。
出門前,還不忘安撫我:
“嘉軒,你別鬧脾氣,我回來再跟你說。”
我還沒回答,她便關上門離開了。
我站在窗邊,看著姜悠然上了一輛豪車離開。
片刻后,我拉著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離開了這個家。
第二天,吳文浩好奇地問我要做什么甜品。
我平靜地說:“彩虹之心。”
四年前我專門為姜悠然自創(chuàng)的甜品,就當我送她最后一份禮物了。
哪怕這些年沒做,但骨子里還留著記憶。
我做完所有彩虹之心后,就去看了一眼大廳那對般配的新人。
站在餐廳門口,我給姜悠然發(fā)去最后一條信息:
“訂婚快樂,我們分手吧。”
發(fā)完信息,我將用了七年的手機卡丟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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