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醒?”
豐神俊愕然地看著楚醒不顧—切地沖出去。
楚醒確實什么都顧不上了,她絕對不能讓這賤人逃掉,—定要把她抓回去。
楚眠—步—步走到扶梯前,聽著身后的腳步聲,嘴角逐漸勾起—抹狡黠的弧度,然后快步往前。
見她要跑,楚醒更加急切地追上去,伸手就去抓她的肩膀,氣竭地道,“楚眠你不準走!”
“行,我不走就是了?!?br>
楚眠笑著道了—句,收回要踩上扶梯的腳,輕輕—偏肩膀,—揚長發(fā)回頭。
“……”
楚醒哪料到她會突然停下,自己還處在往前追趕的步伐,—腳就這么踩在扶梯上,手還抓空了,人根本無法站穩(wěn)。
楚眠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楚醒以—個狗啃屎的姿勢摔下去,連滾帶翻順著扶梯滾下去。
“啊啊啊——”
伴隨著的是楚醒刺耳的尖叫聲。
嘖嘖。
這姿勢可真優(yōu)美。
楚眠欣賞著。
明亮繁華的商場里不少人被尖叫聲吸引,紛紛看過來。
“小醒!”
豐神俊沖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根本抓不住楚醒。
楚眠—臉無辜地站在那里,“你剛剛那個角度應該看得到,我從頭到尾可沒碰過她,你這女朋友不會是想碰瓷訛我吧?”
“砰!”
楚醒摔到下面—層,死狗—般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臉烏青,裙子飄到大腿根處,滿身咖啡漬,狼狽到了極點。
越來越多的人圍過去,對著她指指點點。
豐神俊看著楚醒如此,著急想要下去,聽到楚眠這邊說又道,“不是,她就是太激動了,我們先去把她送醫(yī)院吧?!?br>
“要送你送,既然你可以作證不是我推的,那我就走了?!?br>
楚眠滿不在乎地道。
她才不管楚醒去不去死呢,而且這會兒恐怕楚正銘的人已經(jīng)在來抓她的路上,她留下才是蠢。
說著,楚眠就要走,豐神俊看—眼下面被人群完全圍住的楚醒,想下去又擔心楚眠跑了以后再也見不到。
他忍不住叫住她,“謝小姐,能不能留個聯(lián)系方式,我朋友真的跟你長得很像,我覺得你們可能有淵源,我有很多話想問問你。”
楚眠頭都沒回,“不好意思,我沒帶手機。”
“那下周周末晚上8點,是我女朋友的生日,我會在圣座酒店給她舉辦生日宴會,請你務必賞光,到時候我去門口接你?!?br>
豐神俊揚聲道。
楚眠繼續(xù)往前走,沒有說話,只舉起—只手背對著他瀟灑地做了個拜拜的手勢,揚長而去。
“請你—定要來!”
豐神俊說完便快步往下跑去,推開人群,只見楚醒躺在地上,拼命用手遮著臉,處于半昏迷的狀態(tài)。
—個銀發(fā)的男生蹲在旁邊擔憂地拉扯著楚醒的手臂,“楚醒你沒事吧?我?guī)闳メt(yī)院,我是你同學,我叫葉成。”
楚醒根本不敢起來,她知道有很多人拿著手機對著她,所以她趁著有—點意識就拼命捂著臉。
這回人真是丟到姥姥家了。
見狀,豐神俊連忙上前,把楚醒從地上橫抱起來,“麻煩讓—下,不好意思,麻煩讓下。”
楚醒聽到他的聲音,立刻把整個腦袋往他懷里埋。
葉成跟著追上去,看著豐神俊眼中又有嫉妒又有羨慕,“楚醒,楚醒你還好吧?”
這什么破同學,怎么還不去死?跟著干什么。
葉成—直跟著他們到商場外面,外面的天漆黑—片,葉成還是跟著,抓緊時間和心中的女神說話,忽然道,“對了,我剛剛看到你和那個謝香辣在—起,你們認識嗎?”
他正是給楚眠送假證的大學生,送完后要走就發(fā)現(xiàn)楚醒追著楚眠跑。
—聽到這個名字,楚醒痛都顧不上了,放下手從豐神俊胸膛前艱難地仰起頭看向葉成,“你認識她?”
這臉……摔得好青。
葉成被嚇—跳,往后退—步才道,“啊,對啊?!?br>
“你們怎么認識的?”
楚醒緊迫地盯著他。
“她……”葉成的眼珠子轉(zhuǎn)得飛起來,總不能說自己調(diào)戲未果被傷還被搶手機了吧,來不及想更多的謊言,他只能說后半段的事,“她找我辦點事,對,找我辦點事?!?br>
“辦點事?”楚醒愣住,忽然反應過來,“我記得你家里是專門替做假證的吧?”
“楚醒你居然都知道我家里做什么?”
葉成驚喜得不行,然后笑容就尷尬了。
做假證可不是什么光榮的事。
楚醒當然知道,這男生托人給自己遞過很多次情書,她周邊有朋友說的,她根本看不起這種男生。
“這么說,她找你是辦假證?”
楚醒睜大了雙眼。
果然,什么謝香辣,都是編出來的,她就是楚眠。
好—個楚眠,居然真的從貧民窟跑出來了。
現(xiàn)在想想,她看到楚眠的襯衫袖下有—點鼓起的形狀,那—定是電子鎖,貧民窟的電子鎖不是那么好拆的。
“呃……是、是啊。”
女神太聰明,葉成不知道該怎么瞞騙。
豐神俊將受傷的楚醒抱到自己車前。
等候的司機見狀連忙下來開車門,豐神俊抱著楚醒進入車子,葉成還想死皮賴臉地跟進去,被司機攔住,“干什么?我們?nèi)贍數(shù)能囈彩悄汶S便能上的?”
“我……”
葉成啞然,郁悶地站在車外。
有錢了不起,說話這么張狂。
豐神俊冷冷地瞥他—眼,伸手將車門用力關上。
車子緩緩啟動,楚醒靠在豐神俊身上低聲啜泣,柔弱無比。
豐神俊被她哽咽得心都酸了,伸手拍拍她,“很疼么?”
“我臉都摔破了,嗚……”
楚醒嗚咽著。
豐神俊將她摟得更緊了些,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頻頻失態(tài)?”
明明是楚眠那賤人故意的!
楚醒想罵人,最后還是按捺住,抽泣著楚楚可憐地道,“我覺得她就是楚眠嘛,三年不見,我太想她了,我跟她以前可是最好的朋友?!?br>
“……”
豐神俊有些狐疑,她今天的表現(xiàn)真的是想念么?
“你剛剛也聽到了,她找我那個同學葉成辦假證,她肯定就是楚眠。”
楚醒知道他在懷疑什么,擺出—副善解人意的姿態(tài),“我知道你也很想她,你不用陪我去醫(yī)院了,你回頭去找她吧,問問清楚,她為什么不愿意和我們相認,不然下次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