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歐神話中有著一則故事。
屠龍英雄西古爾德在殺死巨龍法夫納后,沐浴龍血,從而變得刀槍不入,所向披靡。
周軒就覺得自己此時的情況,有些類似那西古爾德。
身下龍侍體內(nèi)蘊含著的海量生命力,正從自己的雙手,源源不斷地匯入體內(nèi)!
他體內(nèi)的龍血高速流淌著,強有力的心臟在胸腔中砰砰作響,每一次血液循環(huán)都在一點一點地加強著身體各處的肌肉和骨骼,甚至是五臟六腑。
雖然周軒目前依舊會每周刷新一次言靈,但龍族血統(tǒng)的增強卻已經(jīng)到了微乎其微,幾乎可以忽略的地步。
他的血統(tǒng)強度像是抵達了一個臨界點,有點像游戲中的角色等級,達到上限之后,需要完成轉(zhuǎn)職任務(wù),或者是收集什么突破材料,才能進一步加強。
就像是一個容量只有500毫升水杯,除非擴充容量,否則再怎么裝,也無法注入1000毫升的液體。
但又該如何增大自身的容量呢?
有一說一,周軒目前已經(jīng)基本算是混血種的巔峰了。
據(jù)他估計,白王血裔初代的皇,應(yīng)該也就和他五五開。
難不成去保護傘公司搞個T病毒,來一手生化加強?
或者去少林寺找個平平無奇的掃地僧,拜師學(xué)藝?
還是說抓一只龍王來,去掉頭,來一波吃啥補啥,雞肉味咔嘣脆?
現(xiàn)在,周軒的猜測得到了驗證。
果然是需要純血龍族。
此時,重型直升機上的眾人們正齊刷刷地看著周軒,臉上不約而同地都帶著震驚與崇拜的神情。
一個年輕的組織成員拉了拉李準的衣袖,輕聲開口:“李哥,我想學(xué)這樣的屠龍方法!”
“學(xué)學(xué)學(xué)!什么都想學(xué)!學(xué)個屁!我要是會的話,現(xiàn)在有一大堆美女哭著喊著要倒追的,就是我了!想學(xué)就去重新投個胎,運氣好就會了?!崩顪蕸]好氣地給了那個年輕人一個腦瓜崩。
抱著嬰兒的拉丁美人塞爾瑪,則是徹底淪為了周軒的迷妹。
這個男人竟然該死的甜美!
帥得一塌糊涂不談,聽說還是個超級富二代,而且屠龍的樣子還這么霸氣側(cè)漏。
周軒,我可以!
“第二個孩子就叫周愛瑪吧。”塞爾瑪喃喃自語。
曼斯教授則是心急如焚,忍不住地沖著周軒大喊:“周軒!雖然你現(xiàn)在是很拉風(fēng),但你不要再站在龍頭上凹造型了!葉勝和亞紀還在青銅城呢??!”
“教授,你以為我不急嗎???我的手抽不出來??!”周軒在心中無奈地吐槽道。
雖然突破瓶頸的契機就擺在眼前,但他時刻謹記著青銅城中的小兩口還危在旦夕!
因此,周軒從一開始就使勁把手往外拔,但他的手卻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死死地抓住龍侍的頭骨,貪婪地吸收著它的龍血。
腦子:我想趕緊去救葉勝師兄他們!
手:不,你不想。
周軒眉頭緊鎖,一咬牙,情急之下一度暴血開啟!
“真是無語!屠龍我都沒開暴血,現(xiàn)在反而得上強度,果然最大的敵人往往是自己?!?br>
他暗罵了一聲,雙腿微蹲,力從地起,深吸了一口氣,猛地一抽!
龍侍的頭瞬間支離破碎,熾熱的龍血爆出了一朵朵紅花,血霧漫天。
周軒看著手中兩條斷裂的龍骨,眉頭緊鎖。
不是因為那白森森的骨頭,而是因為他的手。
周軒的雙手已經(jīng)徹底沒了人類的模樣。
其上布滿了深黑色的鱗片,十根手指也已經(jīng)變成了猙獰恐怖的龍爪!
“我這是……龍化了???”
救人要緊。
周軒沒有時間細想,猛地沖到了船艙的末尾,找到了之前藏好的氧氣瓶和潛水設(shè)備。
“教授,你們趕緊撤退吧,可能還有一只龍侍,這里很危險!我會把葉勝師兄他們完好無損地帶回來的!”
話音未落,他便戴上了潛水頭盔,連上了信號索,跳進了波濤洶涌的江水中。
……
此時,在青銅城中。
葉勝和酒德亞紀正躺在一間小屋的屋頂。
這是一棟以青銅鑄造的民居,除了質(zhì)地之外,跟歷史書插圖里看到的華夏民居沒有任何差別。
但就是在這間平平無奇的小屋內(nèi),葉勝找到了青銅與火之王的骨殖瓶。
骨殖瓶靜靜地躺在屋內(nèi)一張?zhí)贄l制成的床上,像是一個人安靜地躺在床上沉睡似的。
在青銅城的機關(guān)不知因何原因被觸發(fā)后,葉勝用自己的言靈迅速聯(lián)系了曼斯教授,請求支援。
但沒等地圖傳來,言靈:蛇忽然就失效了。
在葉勝模糊的感知中,青銅城內(nèi)似乎突然出現(xiàn)了三個恐怖的生物,他的蛇驚恐萬分地四散而逃。
其中一位還離開了青銅城,向著水面高速沖去。
當時,葉勝的心便沉到了谷底。
他明白,曼斯教授他們應(yīng)該也是自身難保了,現(xiàn)在只能靠他自己。
葉勝拼盡全力發(fā)動言靈,控制那些蛇在青銅城中探查,帶著酒德亞紀尋找出路。
但這兩千年前,由尊貴的青銅與火之王鑄造的超級機關(guān),實在是復(fù)雜無比。
路徑每時每刻都在變化,好比你的目的地是首都二環(huán)的一家小店,然后你開車上了二環(huán),卻忽然發(fā)現(xiàn)二環(huán)路通向了四環(huán)路,四環(huán)路又和七環(huán)路換了個位置,七環(huán)路的盡頭是三環(huán)路的中央……
在一番徒勞無功的嘗試之后,葉勝和酒德亞紀莫名其妙地又回到了原點,這間青銅鑄造的民居。
民居的屋頂上有著一小片沒有江水的區(qū)域。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灰意冷,放棄了嘗試,躺在了水中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他們的氧氣含量只夠用2分鐘了,加上閉氣時間,兩人還有7分鐘左右的壽命。
“可惜青銅城中的氧氣都被氧化消耗了,不然我還能和你多待一會兒。”酒德亞紀抱著葉勝的手臂,依偎在他的懷中,輕聲開口。
葉勝死死地抿著嘴唇,腦海中一團亂糟糟的。
他想起了他們倆剛?cè)雽W(xué)報到的時候。
那時候的自己,還是個十八歲的年輕人,剛從華夏到美國,是班里游泳最好的,第二年就成了帆船隊的領(lǐng)隊,從芝加哥大學(xué)手中贏回了“金羊毛杯”,很受班上女生的喜歡。
但葉勝并沒有答應(yīng)任何一個女生的追求,而是時不時地就喜歡調(diào)侃亞紀兩句。
在遇到酒德亞紀之前,葉勝覺得那些俗套的一見鐘情都是假的,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
但在見到酒德亞紀的第一眼,他便一見鐘情地愛上了她。
葉勝清楚地記得,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在一次游泳專項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