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涂抹的過程中,藥膏有可能會刺激到傷口,讓傷口變得疼痛。
文婧姝輕聲道:“如果實在疼痛的話,殿下可以告訴我,我會下手輕一些?!?br>
她一雙玉手柔若無骨,蘸了藥膏涂在傷患處時,劉禹延完全沒有疼痛的感覺。
但卻是頭一次,有人會擔心他傷口痛不痛。
哪怕是這么一丁點的小傷。
劉禹延狹長鳳眸看著文婧姝,幽暗眸底深不可測,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則低頭看著他的傷口,上藥之后,又認真的用干凈的紗布將傷口包裹好,末了輕柔的打了一個結(jié)。
“殿下可要記著,傷口不能隨便沾水?!蔽逆烘溃懊魅瘴以俳o您上藥一次?!?br>
忙完這些之后,文婧姝是真的很困了,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眼底泛起了濕潤的水澤。
劉禹延讓她去了床上歇息。
文婧姝這張床是兩個人睡,空間自然很大,她很自覺的睡到了床的里側(cè)。
片刻之后,男人睡在了她的身側(cè)。
房里的蠟燭點著,室內(nèi)一片暈黃。
不知道為什么,文婧姝莫名有些睡不著了。
明明方才睡意還有很多。
她忍不住輕聲道:“殿下?”
“怎么?”
文婧姝:“能不能把蠟燭吹滅?”
她想著許是房間里太亮,所以她才睡不著覺。
劉禹延抬手一拂,燭火霎時熄滅。
房間里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文婧姝這回將眼睛閉上,睡意終于慢慢席卷而來。
旁邊的劉禹延卻有些心浮氣躁。
他畢竟是個正常男人,身體方面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再禁欲的男子,除非身體不行,否則不可能沒有某些沖動。
文婧姝身上有一股很淺淡的香氣,劉禹延一向厭惡胭脂水粉濃重的氣息,不知道為什么,同是香氣,文婧姝身上的味道非但不會讓他覺得厭惡,還覺著有些好聞。
按理來說文婧姝是他的正妻,兩人晚上發(fā)生任何都理所應當。
但在劉禹延看來,他和文婧姝還不熟,一旦發(fā)生什么,兩人的關(guān)系便徹底越界了。
文婧姝當然不知道劉禹延的這些想法,她單純的以為劉禹延沒有這個需求。
就這樣蓋著被子睡在一起,對文婧姝來說也挺好的。
至少她里子面子都保住了,王爺連續(xù)兩天都睡她這里,想必府上的人不會生出什么她不得寵的流言蜚語來。
文婧姝從小就要臉面,這也是她們世家女的通病,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都不肯掏出來給人看看。
這一晚上文婧姝睡得很熟。
不知道為何,她夢到了前世與劉禹延初見時的場景。
這所謂的初見,不是年幼時懵懂不放在心上連人臉都不記得的初見,而是她已為人婦后的初見。
當時文婧姝和太子一同進宮,兩人去董太后的住處請安。
太子因一些事務提前離開,董太后當時的身體狀況已經(jīng)不太好了。
太子儲君之位已定,董太后無力插手其中,文婧姝素來是報喜不報憂,她不想董太后因為擔憂自己而病情加重。
加上太子當時只是冷落忽視她,還沒有加害她及她身邊的人,文婧姝便只字不提自己在太子府上的遭遇。
董太后午后休息的當兒,文婧姝便在宮里一處偏僻的樹蔭下坐著。
她實在不想回太子府,又不想去其它地方,只能自己找個清凈地方好好待一會兒。
而后文婧姝便聽到一陣琴音,她不知道何人彈奏,但這曲子實在寂寥,文婧姝不知不覺隨著聲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