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還沒掛,我努力讓自己聲音聽上去正常。
“你大概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過幾天吧,還不確定?!?br>有些敷衍的答案。
因為,他要專心護(hù)著身下的人免受推搡磕碰。
“我……”
“阿竹,我這邊有點忙,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先掛一下,我待會兒打給你好不好?”
他回話的間隙,手指在林雪霏微微凸起的肚皮上刮了一下。
手里的彩超照他看了又看,那樣多的歡喜,不似作假。
我試圖給他找的借口,再沒了立足之地。
我的丈夫,和我的親妹妹搞在了一起。
我的妹妹,懷了我丈夫的孩子……
心口疼痛密集,我捂著嘴。
他還在電話那頭熟練的哄我:“阿竹,真想把你時時刻刻帶著身邊,下次出差,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情意纏綿,他嘴里的深情給了我,眼中的寵溺卻獨屬于林雪霏和她挺起的孕肚。
惡心在胃里堆積,疼得我作嘔。
“阿竹,我這邊真的有……”
他笑不出了。
視線隔著人群遙遙相望。
電話那頭,他喉嚨像是堵了一塊生銹的鐵。
“阿竹?!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這樣的畫面,有點狗血,還有點……諷刺。
那晚,我為了電話里那聲熟悉的聲音,連夜叫車回了海市,中途遭遇山體滑坡,差點被埋。
我無助的躺在醫(yī)院病床上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和我的定位幾乎重合。
不過上下樓的距離,我們隔了三天才見上面。
“阿竹,你,受傷了嗎?”
窗外雨還在下,病房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逼人落淚。
駱聞忱試圖來牽我的手。
他以為我會躲,可我只是靜靜看著他:“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