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含光表妹這是害羞了嗎?”
原以為含光表妹也算是樓里的姑娘,性子應(yīng)該大膽一些才對,沒曾想這丫頭倒是挺會欲擒故縱的,撩撥的他這心啊,都癢的厲害。
面對于賀安琛如狼似虎的眼神,沈含光不禁皺了皺眉頭,真是出門沒看黃歷,倒了血霉了。
沈含光后退了兩步,準備繞路而行,賀安琛可不會放棄到嘴的肥肉,連忙伸手去攔,甚至還自認為很風(fēng)流倜儻的樣子,要一把胳膊把人摟在懷里。
沈含光哪能會被這二世祖得逞,曲起指尖輕輕一彈,精準的彈到了賀安琛的麻筋上,賀安琛只覺得整個胳膊都一麻,筋都在抽抽著,疼的他咧牙。
“你做了什么?”
沒有回復(fù)他的話,沈含光一個手刀,劈在了賀安琛的后脖頸,滿意的看著他倒地。
很好!
空氣都清新了呢!
唯恐讓府里下人們,看到她偷襲了尊貴無比的表少爺,沈含光干脆彎身攥著賀安琛的腳,宛如拖布一樣,拖行著離開。
“小姐,你這是……”
丫鬟初一遠遠的,就看到自家小姐,像是帶了個戰(zhàn)利品一樣拖著人,身段妖嬈,眼神銳利,在暗夜之中,端是有種無敵的魅力。
唔,這是要洗干凈,腌制了,準備下鍋了嗎?
整個匿光園都沒有晚飯吃,餓極了的她們,自然而然就會往吃的方面靠,因此,等沈含光走近了之后,她們連怎么油炸怎么蒸煮都想好了。
不知道為什么,已經(jīng)昏眩過去的賀安琛,莫名其妙的在睡夢中打了個寒顫,頗有一種大禍臨頭之感。
“看好了,別讓他一醒來,就咋咋呼呼的,壞了咱的清凈?!鄙蚝馀牧伺氖稚夏氂械幕覊m,不咸不淡的道。
“明白!”
丫鬟初一抿嘴一笑,自家小姐就是有這種令人著魔的氣質(zhì),嫻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fēng)。
不管怎么說,沈含光這事辦的利落又周到,總不能讓表少爺在匿光園大喊大叫,失了體統(tǒng)。
至于私藏男人的事,唔,怎么可能,明明是表少爺在半路昏迷,自家小姐心生同情,才把人帶到匿光園照顧的,不是嗎?
不需要特意燒熱水,沈含光直接用涼水擦了擦身子,她忍耐的住,沒有在樓里呆過的人,怕是很難清楚里面有多難捱,那里不僅茶水里會摻料,連衣服上平時使用的熏香,都帶著藥性,如果沒有一點抗藥性,她早就失身了,哪里還能當了五年的清倌,賣藝不賣身。
即便是后來,她入了鎮(zhèn)南王王府,她也會刻意培養(yǎng)自己身體的抗藥性。
呵,蕭啟仁說過,這是殺手與生俱來該有的天賦,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自己那曼妙的身子,只有能忍,才能在床上將目標一擊斃命。
很快的,沈含光就丟開了蘸著冷水的毛巾,睜開了清冷過了頭的眼眸。
徹底冷靜下來之后,沈含光就讓人將畫具抬進了里屋,母親曾說過,真正的畫師,就算身陷在再糟糕的環(huán)境之中,只要拿起筆,便能聚精會神,筆下生輝,因為他們是在用心作畫。
沈含光不懂什么是心畫,但她知道,拿起畫筆那一刻,確實能有效的鎮(zhèn)定住自己的情緒,憑借著這樣的本事,她才能在花街柳巷之中支撐下去。
母親幼時的教誨歷歷在目,調(diào)色,一筆筆涂抹上去。
寒凝大地,一株株梅樹筆直地挺立著,那紅梅像是被血染過似的,鮮艷奪目,一片一片的紅梅在雪地之中,看起來就如同一叢叢火苗在跳躍。
這幅畫太冷了,想要溫暖,要多用黃綠,這樣才會顯得繪畫之人,心里充滿著純真和希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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