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出了院之后不好好的養(yǎng)傷?在這兒給人家當(dāng)小姐了嗎?”
霍懷瑾看著穿著職業(yè)服務(wù)員裝的文清,心中莫名有一絲心疼,嘴上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是這么回事兒。
“霍先生,我不像你們這些有錢人,出了院之后只要老老實實的躺著就有錢上門。”
文清不顧周圍客人異樣的眼光,往后連退了好幾步,險些把手上端著的酒杯給灑了。
“你說什么!”霍懷瑾聽著這一番輕視的口吻有些生氣,上前一步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兒,直接把酒杯里的酒給晃了出來。
“什么叫我們這些有錢人,說得好像文清大小姐從前過的不是這樣的生活!”
文清面對霍懷瑾的挖苦,難得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把托盤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低下頭,從柜子里抽出一張擦布,輕輕地擦拭著地上的酒漬。
霍懷瑾莫名覺得眼前這幅畫面有些刺眼,一把將文清從地上拽了起來,“怎么在我面前就裝出這種窮苦的樣子?平日里也是這樣嗎?”
值班的經(jīng)理得到周遭服務(wù)員的提醒,連忙從休息室一路小跑過來,看見是霍懷瑾,冷汗都下來了。
“文清,你是怎么干事的!要不是之前看在你在這兒干過的前提下,公司怎么可能會要你這種老弱殘!”
霍懷瑾的眼神瞇了瞇,看著唯唯諾諾在值班經(jīng)理面前道歉的文清,腦回路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突然開口維護,“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值班經(jīng)理驚訝的抬頭,勉強大著膽子看了一眼霍懷瑾,又看了看一直低著頭沒吭聲的文清,終于識相的從二人之間看出了某些古怪的氣氛,連忙道了歉,灰溜溜的離開了。
“霍先生,您要是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就繼續(xù)干我的活了?!?br>文清輕輕的朝著霍懷瑾鞠了一躬,隨后重新端起了柜子上的托盤,轉(zhuǎn)過身來就要往前走。
霍懷瑾突然一把撈住了她的腰,只感覺到上面的骨頭硌著自己的手疼,
這女人是該得有多瘦呀?
文清聞著那股熟悉的煙草味,臉上很明顯露出了慌張的神情,手一松,托盤連帶著酒杯全部摔在了地上,發(fā)出玻璃破碎的清脆聲。
“你干什么?霍先生!請你不要來影響我的工作!”
文清手腳并用的掙扎著,可是很明顯能看出來不得章法,連忙回頭慌亂的看著霍懷瑾。
“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了?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糾纏!”
“怎么曾經(jīng)堂堂的文家大小姐,現(xiàn)在居然淪落到了要給別人做小姐的落魄地步?”
霍懷瑾臉上的笑容不變,卻讓文清感覺到十分諷刺。
“霍先生,你這樣算什么呢?當(dāng)初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我從霍家趕出去,現(xiàn)在又把文安從我身邊帶走,現(xiàn)在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騷擾我的生活,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霍懷瑾原本緊緊抓著文清腰的手,在聽見這句話之后逐漸松開了。
“是嗎?很難得,你也是這么想的!”
霍懷瑾臉上的笑容沒變,只是淡淡的從文清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了一個打火機,又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根香煙點上。
文清有些愣神的聞著那股熟悉的香煙味,沒想到他居然還用這種牌子的香煙。
說到當(dāng)初這個牌子的香煙還是她自己給他介紹的。
“哦,我忘記了,這個香煙似乎還是你跟我說的,人嗎?對于一些習(xí)慣的事物總是難以忘記,不過再怎么樣,似乎也會有被遺忘的一天?!?br>文清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霍懷瑾就已經(jīng)把自己口中才剛剛點燃的香煙掐滅,連帶著口中的煙盒一起丟到了垃圾桶里。
“怎么?文清你似乎看起來還念著舊情呢?”
“你想多了。”文清強行壓下心頭難受的感覺,淡淡的注視著霍懷瑾,隨后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頭離去,丟下滿地的狼藉。
霍懷瑾在她離開之后就把臉上帶著嘲諷意味的笑容收了起來,默默的看著那個女人離開誰倔強的身影。
過了這么多年,連服個軟都不會,性格一如既往的倔強呢,也不知道他這些年是怎么活下去的。
“霍懷瑾,你在那干什么呢,還不趕緊過來喝酒!”
躲在角落里將剛剛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的陳明生怕自己遭殃,連忙開口提醒霍懷瑾前來的目的。
霍懷瑾忍不住冷笑一聲,看著滿臉心虛的陳明,似笑非笑的應(yīng)了一句,“來了?!?br>酒席散的時候,在場的男人除了霍懷瑾,其他都醉的差不多了,還是值班經(jīng)理非常敬業(yè)的喊來了出租車,把每個人都送了回去。
“那個......”霍懷瑾突然猶豫不定的開口,值班經(jīng)理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兒,笑瞇瞇的看著他。
到嘴的話似乎又被咽了回去,可是想想今天墨紹林的態(tài)度,霍懷瑾沒來由的一陣窩火,“那個文清,她什么時候來你們這里上班的?”
值班經(jīng)理心里面已經(jīng)先入為主的認為,霍懷瑾和文清之間有些什么情怨糾葛,但是又不敢得罪這等大人物,連忙把時間關(guān)系說的一清二楚。
“文清小姐是兩年前來上班的,當(dāng)時應(yīng)聘的是服務(wù)員,那個時候她的身體很差,值班的大姐很照顧他,沒讓她干多少重活?!?br>“現(xiàn)在呢?”
霍懷瑾眼神晦暗不明,淡淡的開口。
值班經(jīng)理被強大的氣場嚇得一哆嗦,不敢有任何隱瞞,“現(xiàn)在文清小姐是三天之前才開始來上班的,那位當(dāng)時照顧他的值班大姐已經(jīng)去世了?!?br>霍懷瑾聽著這個消息,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剛剛文清離他而去時倔強的背影,突然苦笑。
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好像是來問地址,而不是僅僅來為了揭人家傷疤的吧。
可是最后這叫干的什么事兒呢?
霍懷瑾拂了一下額頭,感覺下肚沒多久的酒精,似乎在這個時候發(fā)揮了作用,頭開始暈暈乎乎的。
專車司機見狀連忙開車門下來,一把扶住了霍懷瑾,“霍先生您沒事吧?要不要把你扶上車?”
“不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