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大過年的遍布著春聯(lián)和福字,還真有點兒滲人呢。
一行人走著走著,總算有了動靜,不過不是笑聲,而是哭聲。
“你們這群畜生,強盜,放開我兒子,放開我兒子啊!”
這聲音寧問問認識,是這具身體的奶奶,也就是何老夫人的。
寧月欒眼睛放光,“走,過去看看?!?br>
寧老爺子雖然沒發(fā)話,可還是邁開了步子。
不過幾天的時間,他腰桿便能挺的直直的,完全看不出大病一場的模樣。
寧問問這會兒被寧水堯抱在懷里,寧問問嗅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藥草香,很好聞。
隨著寧家人的靠近,那哭聲依稀分辨得更清楚了,有女人的,也有孩童的,還有男人痛呼求饒的。
寧月欒興致勃勃,要不是寧老爺子在,他非得沖到第一個不可。
院內(nèi)站著一群面色兇惡的男人,他們揪著何云陽的膀子,把何云陽按在地上,肯定是弄疼了,何云陽痛苦地喊著。
何老夫人上去想要救回兒子,卻被為首的人給推開了。
可惜老太太囂張跋扈慣了,在家作威作福,以為所有人都怕她,居然不自量力地去捶打那人,“你放開我兒子,放開他?!?br>
結(jié)果可想而知,人家用力地一推,她就坐在了地上。
“你……你居然打人。”何老夫人坐在地上摔著手帕哭的驚天動地。
寧毅見狀,沒有靠近,就在院門口,寧月欒則伸長了脖子往里看。
何家?guī)兹硕伎匆娏怂麄?,可是眼下兇神惡煞的男人讓他們很不開心。
“老太太,你兒子欠了我們的錢,我們已經(jīng)寬限了幾日了,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br>
寧金元深吸了一口氣,何家的家業(yè)也不算小了,怎么還會欠人錢呢?
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小奶團子,心里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可不想他沒說出口的話,寧水堯卻直接戳破了,“罵我們問問是災星,結(jié)果問問才走幾天啊,何家就混到這個地步,我看他們真是瞎了眼?!?br>
“就是!”
不善言辭的寧火炎道,“沒有問問,何家狗屁都不是。”
寧月欒則對著寧問問挑眉,那意思也是認同的。
寧毅面色深沉,不發(fā)一言。
“多少錢?”何老太太問道,“不就是銀子嗎?我們何家有的是銀子,趕緊把我兒子放開。”
何云陽皺眉,壓根不敢去看老太太的眼色。
“那正好,連本帶利三千兩銀子?!蹦腥嗣鏌o表情地說道。
何老夫人吞咽了下口水,恨恨地瞪了眼兒子,“三千兩銀子而已,我當是多少呢,趕緊先把人放開?!?br>
“呵呵,老太太,銀子不多,那就趕緊還了?!蹦腥瞬凰煽冢卧脐柼鄣睦^續(xù)哀嚎。
“我們家沒有那么多現(xiàn)錢,不過何家有鋪子……”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就冷笑著打斷了她的話,“鋪子?你不知道嗎?除夕那晚,你兒子輸了何家的所有田地,初一那晚,何家所有的鋪子就不姓何了?!?br>
何老夫人只覺得眼前一黑,不過硬撐著沒有暈倒。
“現(xiàn)在要是銀子還不上,那我就只能要了他的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了?!?br>
“娘,救我,救我啊?!焙卧脐柨藓爸?,沒有胳膊沒有腿,他可怎么活啊。
何老太太臉色刷白,瞥了眼門口看熱鬧的寧家人,尤其是目光掃過寧問問的時候,那惡毒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她似的。
寧問問嚇得瑟瑟發(fā)抖。
“云陽媳婦兒,去拿錢?!?br>
季雪嫄臉色也不好看,她此時心思百轉(zhuǎn),“娘,我哪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