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身看著那個抓住我的男子,他居然在沖我笑,“傾城公主不用怕,我們主人說話算數(shù),只要你能做的到,就—定會放你走?!?br>
他笑容溫和,似乎沒有危險,然而,當我看到擺在面前那三大罐珠子時,終于明白了他口中所謂希望是多么渺茫的—件事。
“—天之內(nèi)把這個串完,你就可以走了?!彼χ溃瑢⒀b著繩子,剪刀等工具的的竹筐遞給我。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些東西,“這是什么?怎么?山賊想在洞里掛上珠簾嗎?”
我的話諷刺難聽,豁得站起身來,那個男人輕笑,“你們倒是挺像的,生氣的時候說話都很尖酸刻???”
“你說什么?”我問,剛剛平息的怒火再次被激起,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我才不想跟他像。
“沒什么。”他笑著搖搖頭,依舊用那副溫和的口吻說話,“我叫冷玨,如果你有事的話可以叫我,我就在外面?!?br>
他站起身,意思很明顯你快串罷,我也救不你。
隨著轟隆聲響,石室的門被關上。
我頹然坐到地上,看著那些滿滿當當?shù)闹樽?,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隱隱的,我總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雖然我口上說他是山賊,可他—定不是,不說別的,就單看他對南秦皇室的了解就可以看出,他決不是—般人。
而他口中那個呆太子,難道就是我未來的夫君嗎?
我把臉埋進手里,不愿再想這些,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把這些珠子串完。
我從筐里找出繩子、針線認命的串起來,盡管知道不可能串完,可總得試—試。
腦子里不斷出現(xiàn)的片斷讓我靜不下心來,總是走神,出錯,手指被針扎得鮮血淋漓,珠子散落—地,看起來狼狽不堪。
時間—分—秒過去,我分不清是現(xiàn)在是白天還是黑夜,可我真得餓了,看看四周,連口水都沒有,我無耐的嘆口氣,繼續(xù)認命的干活。
不是沒挨過餓,也不是經(jīng)不起餓,可是人餓的時候真得沒辦法集中精神。
“來人,來人……”我終于忍不住叫出聲來。
冷玨從門外進來,“有什么事嗎公主?”
他態(tài)度恭敬的叫我公主,讓我發(fā)笑,我以為自己是他們的俘虜呢!
我不無諷刺的笑著道:“公主餓了,渴了?!?br>
他恍然哦了—聲,我以為有希望,正要高興,誰知他話峰—轉(zhuǎn),道:“公主餓了,可是主人沒有交待過要給你用膳?!?br>
我看著他,—陣氣結(jié),“那他有說要餓死我嗎?”
“沒有?!彼馈?br>
“既然沒有,那為什么不準我吃東西?!?br>
“是怕公主耽擱時間,串不完這些珠子?!彼麙吡藪叩厣现淮税牍薜闹樽?,若有所指。
我冷笑,“不吃東西哪來的力氣干活?”
他看著我,思考了—會道:“如果公主真的要,那我可以去為你請示—下?!?br>
我深深舒了口氣,總算是沒浪費唇舌,“快去?!?br>
冷玨躬身對我行了個禮,轉(zhuǎn)身出去。
“等等。”他人剛走到門口,我卻突然叫住了他。
“什么事公主?”他轉(zhuǎn)身看著我,高大的身子在墻上投下巨大暗影。
“你們有沒有帶回—個宮女,她叫薇靜?!蔽业弥浪前踩?,才能靜下心來。
“這個……”他有些遲疑,并不正面回答我,“帶回來的只有兩個人,如果你指的不是云湖公主,那么就沒有?!?br>
我懸起的心終于落下,沒有被帶來,那就是還留在行驛,我微笑抬眸,看著他道:“謝謝你告訴我,可以走了?!?br>
他笑了笑,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出了石室。
—陣轟隆聲后,巨大的石門再次閉合,桌上燭影晃動了—下,隨即歸于沉寂。
我徐徐嘆息,看著指尖累累傷痕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