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霍宅并不平靜,因為九爺舊疾突發(fā),后半夜幾乎整個霍宅的人都沒合眼。反倒是郁婉睡了個好覺。
她在來人后,就重新回到了飯團的房間。本來她有趁亂而逃的想法,但一想到外面還下著雪,霍宅離徐、郁兩家的距離都不近,憑她現(xiàn)在的腳力估計要在雪地里跑上一個多小時。反正明天思琪那丫頭肯定能找到這兒接她回去,而現(xiàn)在這家人也沒空搭理她,她樂得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休息一晚。
唯一的憋屈是,她的小金牌沒能拿回來。她后面又嘗試了幾次,總算撞翻垃圾桶找到了小金牌。只是作為一只貓的她實在沒辦法把小金牌再重新戴回去,權(quán)宜之計干脆先把它拖到了一個角落藏了起來。
徐思琪果然沒負她所望,第二天一早,在她還睡得昏天暗地之時,就找上了門。
“霍景天!你們家昨天是不是撿回了一只貓?”徐父和霍九爺之間有著近十年的交情,徐思琪和霍景天也算是老熟人了,小時候兩人沒少掐架。
“噓,你小聲點,擾了我小叔靜養(yǎng),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被艟疤斓穆曇衾飵е鴿鉂獾木胍?,剛說完就打了個哈欠,很明顯昨晚幾乎一夜沒睡。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飯團了!
“你小叔也在?”徐思琪一驚,猛地壓低了聲音,收斂了脾氣。雖然霍景天在學校是校園一霸,但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兒,只是出門前徐家大哥拉住她特意叮囑過,他不管她來霍家做什么,但有個人絕不能惹,那就是霍家九爺。
“你一大早上的找上門就為一只貓?”霍景天捂著嘴又打了個呵欠,剛說完就突然想起那只貓昨晚就已經(jīng)被處理了,頓時瞌睡醒了一大半。
“早什么早,這都快十點了!你昨晚又溜出去通宵了吧。趕緊的,把貓交出來我就撤?!?br>
“……”他該怎么開口那只貓已經(jīng)歸西了呢?“那個,我和你說件事,你不要激動,那只貓吧……就是……”
“要說就說,你什么時候也變得磨磨嘰嘰的了?”
霍景天豁出去了,不就是一只貓嘛,大不了他賠她十只。他雙手一攤,坦言:“那只貓死了。”
“什么意思?”徐思琪臉色發(fā)白,腳下一軟,差點沒站穩(wěn),死……死了?
看她深受打擊的模樣,霍景天突然有點心虛,不就是死了一只貓么,怎么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樣。
“死了就是死了,還能有幾個意思?大不了再賠你一只?!?br>
“賠?你拿什么賠!你賠得起么?”徐思琪蒼白著臉嘶吼出聲,一把揪起霍景天的領(lǐng)子,整只手都在顫抖。她昨晚接到郁婉的電話后,就順著電話號碼查到了霍家。為了不惹懷疑,特意忍到了天亮才過來,他居然告訴她貓死了!不!她不信!可他沒理由在一只貓的事情上騙她。
“喂喂!你給我松手!不就是一只貓,至于么?”霍景天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這丫頭是不是瘋了。
剛說完,他臉上就挨了重重一拳。徐思琪紅著眼睛,這一拳用盡了她十分的力道。
霍景天吃痛捂住自己的半張臉,既驚又怒,一把將人推開,吼道:“你tm真瘋了!”
“對!我是瘋了!你還我的貓!還我!”
徐思琪被他推了一個趔趄,幾乎崩潰,深蹲了下去,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怎么會這樣?那可是她家小魚丸呀,她應該昨晚就趕過來的,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
霍景天見人居然被他莫名其妙地弄哭了,剛冒出的怒火消失無蹤,呆立在原地,一時不知所措。平時不是挺堅強的一女漢子嘛?怎么這樣就哭了。
兩人的爭執(zhí)引起了樓上的注意。
“下面怎么回事?”霍九卿靠在床頭,微皺眉,放下了手里的報紙。
“徐小姐來了,和少爺吵了起來?!逼绞宥酥煌霚庍M了房間,語氣里透著一股無奈。這兩人吵架是家常便飯。
看到平叔遞過來的湯藥霍九卿的眉皺得更緊了,但什么話也沒說,端起就喝了個干凈,然后從容不迫地從放在一邊的鐵盒里拿出一顆薄荷糖丟進了口里。
“讓他們?nèi)e處吵?!?br>
方木欲言又止,他剛在樓下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但在貓這件事上還摸不清九爺是怎么想的。
“九爺,徐小姐是來要貓的。”
霍九卿動作微頓,突然想起昨晚昏迷前,那只貓湊到他面前叫了幾聲,然后就沖出了房間。聽方木說人是它叫來的。
幾分鐘后,有人領(lǐng)著徐思琪去了郁婉的房間,徐思琪一見到大床上睡得安穩(wěn)的小白貓就撲了上去。這個沒良心的,自己倒睡得挺香甜,害她白擔驚受怕了一整夜。
跟在她身后的霍景天挑眉看著這一幕,他實在沒想到徐思琪一個150斤的大胖子居然會是個貓奴。剛才如果不是方木出現(xiàn)得及時,他都懷疑她要拉著他一起同歸于盡了。
郁婉睡得迷迷糊糊間,突然感覺自己被什么壓得喘不過氣來,一睜眼就看到了一張近在咫尺的圓臉。
“喵~”她目露驚喜,能讓比她還會賴床的徐大小姐起這么早真心不容易。
徐思琪把貓捧在懷里,眼睛還是紅紅的?!俺粞绢^,你嚇死我了!”
咦……臭丫頭?居然給一只貓取這樣奇葩的名字。身后的霍景天揉著臉,不敢茍同徐思琪的取名風格。嗤,這丫頭剛才下手也太重了。
那邊一人一貓相認完后,徐思琪就打算帶郁婉離開。
霍景天卻起身擋住了她們的去路,冷著張臉,“這就想走?那你剛打了我這一拳怎么算?”
“誰讓你沒事亂說話,大不了賠你醫(yī)藥費?!毙焖肩饔没艟疤靹偛刨r貓的態(tài)度懟他。
現(xiàn)在再看這張被自己揍過的臉,她突然覺得滑稽得很,十分想笑。事實上,她真的笑了。
“你!你居然還笑得出來?信不信我找徐叔叔告一狀?”霍景天俊臉發(fā)黑,要不是他從不和女生干架,現(xiàn)在她還能好好站著?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那你想怎么樣?”徐思琪收了笑,她不怕告狀,但怕她家老頭子嘮叨。
霍景天想了想,他還真有件事向她打聽。他別扭著眼神,壓低了聲音,語速說得十分快。
“給我郁婉的微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