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
「生了病,為什么不告訴爸爸媽媽?」
是我沒說嗎?
我止不住的恍惚,明明那天,護士的話不算太模糊。
「說過了,你們沒信不是嗎?」
話音剛落,兩人都怔住了,像是沒有想到我會戳破。
我是個特別隱忍的人。
說不清是因為自卑,還是陌生,在林家的半年,我總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偶爾有什么誤解委屈,我?guī)缀鯊膩聿粫樽约洪_口爭辯。
我總以為只要自己默默的做好一切,不讓他們操心,他們就會認可我的存在。
可直到如今我才清醒過來。
我渴望的親情,父愛,母愛,統(tǒng)統(tǒng)都化作尖刺將我扎的血肉模糊。
「晚楓,要不是你一直不待見鷺鷺,我們也不會懷疑你。」
男人的聲音多了幾份底氣。
我笑出了聲。
「我不待見她?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嗎?」
「我究竟有沒有對她做過什么,我想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br>我直視著他們,這樣赤裸裸的眼神,是這里的孩子們教給我的。
他們赤裸,真摯,清澈的眼睛不留余力的將你綁定。
從一開始的逃避,到如今的坦然,我就這樣直直的盯著我的父親。
媽媽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
「晚楓啊,我們是有誤會,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你的身體?!?br>「和我們回家吧,等病好了,你想怎么鬧,爸爸媽媽都陪你?!?br>8
我微微垂了垂眼。
整整半個月了,如今才想起來還有我的存在嗎?
「所以你們是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哄好了林煙鷺,讓她安心了,才有空來處理我的事,對嗎?!?br>林煙鷺的朋友圈里,像是炫耀,也像是警告,幾乎沒有停歇的曬著這半個月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