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你今日穿著這身衣裳回來……你便實話告訴舅母,你是不是同小侯爺有染了?真的非小侯爺不可?”
說到這里,她美麗的臉上又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
語氣仿佛是很心疼她。
“五姑娘,你就告訴舅母……若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事已成定局,舅母也可以為你做主?!?br> 阮凝玉明眸瞇了起來。
何夫人的話很值得推敲。
若是前世的她,重點絕不是放在“與沈景鈺有染”這事上面,而是……覺得何洛梅會替她做主,何況何洛梅之前表現(xiàn)得那么心慈善良,她真的會誤認為舅母想要幫她。這樣的話,鬼迷心竅的她就有可能嫁給小侯爺。
如果她真的接住了何夫人拋來的橄欖枝的話,她的清白便一輩子也洗不清了。
她這個舅母,果然心機深沉。
阮凝玉若有所思,沒接話。
但謝誠寧卻因為自己夫人的話,更是篤定了他這個遠方外甥女已經(jīng)跟小侯爺發(fā)生了什么。
這個孽障!
他們府里,怎么就出了這么個恬不知恥的姑娘?!
他伸出手,氣得顫抖。
“來人,家法伺候!”
謝三爺會這般,經(jīng)歷過一世,阮凝玉早已見怪不怪了。
她始終覺得,謝凌父親的謝大爺謝誠陽官居二品,謝二爺謝誠安才氣過人,是如今大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詩人,而長孫謝凌那更不用多說了。
謝氏嫡系這代都很出色,唯獨謝誠寧……阮凝玉是真覺得他不配入謝家族譜。
無能,也無德。
身上流著謝氏的血液,卻連自己兩位兄長的十分之一都夠不上。
前世,何洛梅說什么他便做什么,完全被當成槍使。
謝誠寧甚至好幾次要將她許配給別人,對象有京城里年過四十的老王爺,有殘暴成性從府里抬出去了好幾具陪房尸體的鰥夫?qū)④姡踔劣幸淮纹渌麅晌焕蠣敹疾辉诟?,家中有了貴客,對方看中了未出閣便已有國色天香之色的她。
謝誠寧那日居然讓她這個外甥女在客廳給席間倒酒。
前世的阮凝玉人微言輕,不敢違背舅父的命令,便硬著頭皮過去了。
誰曾想,謝誠寧晚上吃了很多酒,一經(jīng)別人的吹捧,便開始沾沾自喜得意忘形了,竟然想從了對方的請求,想要讓她去人家府上給做小妾,更過分的是!竟然要讓她當天晚上便坐人家的馬車去過門!
阮凝玉眼睛幽寒,如一條毒蛇冷冷地盯著祠堂里的謝誠寧。
“三舅父還沒查清事情原委,便就這么隨意地定我的罪名,三舅父做長輩的就是這么給家中小輩做榜樣的么?!”
她銳利地瞇著鳳眸,雖跪著,但身上與生俱來的冷艷高貴氣質(zhì)卻是充斥著整座祠堂,無端端的便讓人望而生畏。
身為舅爺,謝誠寧卻被這個外甥女的眼神給驚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