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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勇和大波興致沖沖往一班教室跑,到走廊拐角處,吳勇突然急停下腳步,并示意大波躲了起來。

樓道盡頭,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見教室門口一道靚麗身影,正是全校男生的夢中情人,陸蕓。一頭秀氣的長發(fā),杏眼桃腮,一席碎花長裙,配上清麗動人的臉蛋,天生尤物。

此刻,陸蕓披著棉襖背著書包,剛準備回家,被一個帶著眼睛斯斯文文的男孩攔住,試探性的問道:“我、我是三班的陳家豪,上次模擬考年級第一名,我能和你做朋友嗎?”

陸蕓一臉冷漠:“???”

陳家豪手忙腳亂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小紙條,道:“我真的很喜歡你,這個是我親手為你寫的一首詩?!?br>
“每次總是匆匆相聚,等候的是漫長的分別!思念校道的追逐,星光下的機密傾吐!課桌上的涂鴉,還有窗外那無名的野花!莫名想念你的心帶著酸酸甜甜的掛念……”

“哈哈,這詩寫的……”

大波笑的肚子亂顫,吳勇一拍他肚皮,示意安靜一點。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被吳勇這么一拍,大波一股真氣外泄,噗!~

綿長而悠遠的拖拉機聲,其威力之大,甚至驚動了那邊的兩人。

“誰,誰在那里?”陳家豪驚慌道。

吳勇捂著鼻子走出來,尷笑道:“路過路過,沒打擾你們吧?!?br>
大波不忘來句神補刀:“對對,我們什么都沒聽見!”

陸蕓懶得搭理兩人,對著陳家豪道:“我不喜歡你,而且我很反感你的做法,請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br>
說罷提著背包轉(zhuǎn)身離開,路過吳勇的時候,陸蕓又停下腳步,瞪了吳勇一眼:“幼稚!”

吳勇無語:“又不是我放的……”

傍晚,學(xué)校不遠處,吳勇負著手癱坐在學(xué)校外不遠處的池塘邊,扔著石子解悶,放學(xué)之后,架不住大波熱情,還是被拉來了捕魚。

剛才兩人被陸蕓一頓鄙視的事情大波早忘了,一個人在河邊又是撒網(wǎng)又是下簍子,忙的不亦樂乎。

只是吳勇沒什么心思,獨自一人坐在岸邊看著大波在河邊折騰。

池塘兩邊是依依楊柳,微風(fēng)吹過,時不時的有枝葉拂到水面上。

接下來該怎么辦?

大學(xué)是肯定要上的,還得盡可能上重點大學(xué),這樣才能彌補前世對父母望子成龍的那份虧欠;另外,錢也是肯定要賺的,所以擺在吳勇面前的難題是學(xué)習(xí)的同時還要兼顧賺錢。

問題是該怎么賺?

打零工撐死了5塊錢一天,做買賣自己連進貨的本錢也沒有。

吳勇胡思亂想,更多的是對自己沒有辦法改變現(xiàn)狀的無奈和焦躁,想了這么久,他連一個像樣的賺錢主意都沒有。

這一輩子,他不想再碌碌無為。

“勇子,你快來看,大豐收哈哈,這條草魚起碼兩斤重!”大波從漁網(wǎng)里拿出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魚,炫耀道。

“那感情好,我拿回去給我爸補補身子?!眳怯潞敛豢蜌獾?。

大波怪叫一聲:“靠,禽獸啊,合計著你在旁邊享受我給你干苦力了。”

這話是說著玩的,野河捕魚還是吳勇教給他的,那會吳勇捕了魚,一大半都會分給大波。恩,這小子長這么胖,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吳勇突然如是想到。

這時候,河面上劃來一艘小船,學(xué)校兼職的環(huán)衛(wèi)工陳伯撐著船看著周圍一大堆腐爛的水草就直搖頭,原本清澈的湖泊,十幾年前不知怎地開始竄出一種不知名水草,生長茂盛,漸漸地幾乎整片河塘都有這種水草。

陳伯家是養(yǎng)魚的,水草太茂了,對他魚塘的收成影響巨大。

事實上,不光是陳伯家的這片,這鎮(zhèn)上的大小池塘多多少少都長了不少的水草。

“哎,好好的一池子水,現(xiàn)在成了龍須湖嘍?!标惒г沟馈?br>
小船離著岸邊不遠,吳勇聽得漫不經(jīng)心,突然腦中電光一閃,眼前一亮。

水草?靠,自己居然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前世里這鎮(zhèn)上哪片池塘沒有水草,據(jù)說是哪個有錢人去國外游玩時帶回來養(yǎng)在自家池塘里的,結(jié)果一不留神泛濫開來后來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一開始鎮(zhèn)上還動員割水草來著,結(jié)果割一茬長兩茬,打藥水養(yǎng)魚的不同意,之后漸漸地大家也麻木了便不再管它。

可到90年代中期,水里干凈的連個草根的影子都找不到一根。

原因是為什么,因為隔壁市一個養(yǎng)大閘蟹的大老板來到這邊考察,覺得這水草對養(yǎng)殖大閘蟹很有幫助,花大價錢從鎮(zhèn)上收購,當(dāng)年家家戶戶割水草賣錢,一個個賺的盆滿缽滿。

一想到這,吳勇覺得機會來了。

他站了起來,對著撐船的老伯道:“陳伯,我正好閑著沒事,我?guī)湍钏莅伞!?br>
“算啦算啦,娃子,咱可沒工錢給你。”陳伯顯然以為吳勇是為了賺點工錢才要幫他干活的。

“哪能跟您收錢呢,我免費幫忙,不用收一分錢?!?br>
“你,你免費幫我割草?”陳伯不可置信道。

“恩,這年頭國家不是一直提倡學(xué)雷鋒好榜樣嘛,陳伯,您年紀大了,子女又不在身邊,我?guī)蛶兔?yīng)該的?!?br>
吳勇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二話不說從陳伯家雜物房拿來了鐮刀和簍子,之后撲通一聲栽入河里,嘩啦啦割起水草來。

“真是個好娃子啊?!标惒锌宦暋?br>
想來想去沒覺著啥不對,就讓吳勇注意安全,自己去了田里。

池塘里長滿了水草,吳勇不用下的太深,彎下腰鐮刀一撩就能割下一大把,往背后簍子里一扔,接著割下一波。

大波又在河邊下好幾個魚簍,轉(zhuǎn)頭卻看見吳勇拿著鐮刀在割草,他三步兩跳跑過來,道:“耗子,你沒事割這些破水草干什么?”

“一起來幫忙,這玩意能賣錢!”吳勇扔給他一把鐮刀。

“真的假的?”大波對這話是不怎么信的,這水草整個縣里的池子里都是,白送都沒人要。

“愛信不信,過來幫忙,到時候賣了錢分你一半。”吳勇懶得解釋。

“成,你小子精,聽你的準沒錯?!贝蟛◤男「鴧怯禄欤瑢λ脑挼故巧钚挪灰?。

兩人沿著岸邊忙活了好一會兒,累的氣喘如牛,但也割了滿滿兩大簍子水草,提了提算算重量應(yīng)該有五六十斤,看看時間天色不早,這才心滿意足往家走。

縣一中離吳勇村子有10里路,平時吳勇都是住宿,只有周末才會回家。

“小勇,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剛進院門,廚房走過來一個慈眉善目的婦女,裹著頭巾圍著圍裙,一雙被歲月侵蝕長滿老繭的手拿著一個大鐵鏟。

“媽!”不知隔了多少年,再一次見到母親,吳勇終是忍不住內(nèi)心激蕩,眼中滿是淚珠。

李麗珍還以為出什么事了,忙道:“咋回事,一大小伙子好端端流眼淚了,害不害臊?!?br>
“沒,就,就是飛沙進了眼睛?!眳怯履税蜒蹨I,強笑道。

“這孩子,來,媽給你吹吹?!?br>
看著母親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吳勇鼻子又忍不住一酸。

“你先去里屋等著,一會兒飯就好了?!崩铥愓涞?。

“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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