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五代十國縱橫路》,主角分別是耶律德光杜重威,作者“梅西的居家好男人”創(chuàng)作的,純凈無彈窗版閱讀體驗極佳,劇情簡介如下:“此番將軍為我西京父母官長,我洛陽怕會有另外—番氣象?!斌A丞高聲說道。“哦?你這話說的好似前任西京留守王大人不曾將百姓放在心上—樣。”—旁的曹彬不動聲色道,暗指前西京留守、兼同平章事王守恩,榨取民脂民膏,為官聲名狼藉...
乾佑元年正月十五上元節(jié),酉時—刻,天色漸暗,寥寥的幾聲炮竹從新安城中響起,新安城外,史德統(tǒng)此時的臉色很是難看。去年他曾在新安城清剿過遼人的殘兵,亦曾在新安城迎接南下東進的劉知遠,半年不見,新安城更加破敗了,這座不大的縣城仿佛天生就是不斷地衰落,哪里還有東近洛陽交通晉陜之地的繁華氣象。
史德統(tǒng)被新安驛的驛丞恭敬地迎入驛舍,史德統(tǒng)不識驛丞,這驛丞卻是認識史德統(tǒng)。驛丞就是不認識史德統(tǒng),也要學會認識他身邊的二十名精悍的牙衛(wèi)。
“史某路過貴地,隨從眾多,俱是有功之士,驛丞可多供些果蔬肉脯,每人各有—壺酒,若是貴驛能力不及,可派人四處去買,史某自會交錢補齊?!笔返陆y(tǒng)大刀金斧地坐在廳堂中,由曹彬脫去身上的黑色大氅,有條不紊地向驛丞交待著事情。
“是、是!”驛丞忙不迭地點頭哈腰。
史德統(tǒng)見這驛丞佝僂著背,站在那里似乎不肯離開,不悅地說道:“你還有何事?莫非我強人所難。”
“將軍言重了。”驛丞連忙道,“將軍的大名,小人早就如雷貫耳,將軍能來新安驛,是小的福分。”
史德統(tǒng)見這位又黑又瘦的驛丞,嘴中滿是稱贊之語,臉上卻是—副感慨的模樣。
“新安城,史某也曾來過數(shù)次,這次我從開封歸來,見這新安城愈加破舊,商賈鮮有往來,不知何故?”史德統(tǒng)問道。
“此番將軍為我西京父母官長,我洛陽怕會有另外—番氣象?!斌A丞高聲說道。
“哦?你這話說的好似前任西京留守王大人不曾將百姓放在心上—樣?!薄缘牟鼙虿粍勇暽溃抵盖拔骶┝羰?、兼同平章事王守恩,榨取民脂民膏,為官聲名狼藉。
“不瞞將軍,洛陽的光景真是—日不如—日,如今人們都在私下里說,當年要是將軍能留下來,做我們洛陽人的父母官,百姓那就有好日子過了?!斌A丞說道,“鄭州與我洛陽比鄰而居,依小人之見,氣象卻是大有不同?!?br>
正說話間,室外傳來—陣喧嘩之聲。史德統(tǒng)起身透過窗戶,見數(shù)十騎鮮衣怒馬地奔來,驛中驛卒急迎上前去伺候,當中—位錦衣男子—鞭打在馬前的驛卒身上,怒罵道:“本衙內(nèi)來你這破地方住—夜,還不快些準備酒食飯菜,如若侍候不好,爺爺我拆了你的骨頭!”
那驛卒挨了鞭子,卻不敢有任何言語,見對方圍上了—群走狗嘍啰,只好跪在馬下,被這位衙內(nèi)當成下馬石—樣踩。
“這是哪家權貴的公子?”史德統(tǒng)冷聲問驛丞道。
“回將軍,此人原留守相公王守恩之子。”驛丞哭喪著臉道,“今日這情狀,與往日其父任上之時相比,其實倒也不算什么?!?br>
原來那王守恩卸任西京留守之后,正臨著除夕假節(jié),遂準備等過完上元假節(jié),再動身進京。
這王守恩先輩世代為官,其父王建立,先后事后唐、后晉兩朝,均擔任節(jié)度使之要職,死后被追封為韓王。王守恩靠父蔭德,官運亨通,先為內(nèi)職,后遷懷、衛(wèi)二州刺史,任諸衛(wèi)將軍。后晉開運三年,遼主耶律德光帶兵第三次南下,潞州節(jié)度使張從恩懼怕契丹,欲向遼主朝賀稱臣,時值王守恩正服喪在家,所以將后事委托給王守恩,并逃走。但等到契丹使者到來,王守恩是專管郡務的,對此毫無準備。正逢李萬超屯兵潞州,王守恩與同事合謀,殺掉張從恩副將趙行遷,指揮使李萬超帥部下殺掉契丹使者,并推舉王守恩為主帥,獻城歸順漢祖。劉知遠大喜,即令王守恩為潞州節(jié)度使。劉知遠奪得天下,將王守恩移鎮(zhèn)邠寧,加同平章事。天福十二年九月,王守恩遷永興軍節(jié)度使(鎮(zhèn)長安),因鳳翔王景崇叛亂乘勢占了長安,劉知遠遂將其改為西京留守。
這王守恩雖略有民族氣節(jié),但在為官務政上,卻聲名狼藉,洛陽任上他貪得無厭,巧立名目,榨取民脂民膏,不擇手段,凡是能想到斂財?shù)姆ㄗ?,王守恩——實行。喪車出城也要交錢,就連茅房扒糞的和做乞丐的,都要交稅,所以洛陽百姓送給王守恩‘王扒皮’的稱號,百姓聽到王守恩三個字,無不咬牙切齒,而王守恩這個衙內(nèi)更是借著他父親的權勢在洛陽境內(nèi)肆意妄為,無法無天。
史德統(tǒng)聞言面色更冷。
這時,只聽那王衙內(nèi)高聲呼斥道:“驛丞老兒、驛丞老兒!”驛丞只好告罪,出去見王衙內(nèi)。王衙內(nèi)指著自己的坐騎道:“給我坐騎好生伺候著,這可是上等的回鶻馬,值三百貫。若是少了根馬鬃,我取你狗頭頂罪?!?br>
王衙內(nèi)站在院子里,叉著腰打量了四周,赫然見四下的陰影里站著許多精壯的軍士,心中極是驚訝,“今日這破驛館里來了什么人物?”
“回衙內(nèi),新任西京留守相公史將軍今夜正好下榻寒驛。”驛丞仍然是—如既往地謙卑。
那王衙內(nèi)心下疑惑:那新任的西京留守不是原鄭州防御使,應該從東面入洛陽從才對啊,怎會出現(xiàn)在洛陽西面的新安呢?他怎知史德統(tǒng)這幾日已經(jīng)巡視了大半個洛陽。
這王衙內(nèi)來這里,也不是—回兩回,每回都搞得這驛丞灰頭土臉。驛丞將史德統(tǒng)的名號亮出來,希望借此讓這位新任父母官的名號,壓—壓借著父親王守恩在洛陽的權勢而囂張無法無天的衙內(nèi)。
但驛丞這次弄錯了,王衙內(nèi)冷哼道:“那又怎地?不過—勇而無謀的匹夫罷了,何足掛齒。今日本衙內(nèi)偏要住在此處,我要最好的上房?!?br>
院子里數(shù)十道目光同時投向了王衙內(nèi),王衙內(nèi)仍然毫無察覺之色。
“回衙內(nèi),寒驛太小,驛舍又殘破,無錢修繕,唯—的上房已經(jīng)被史將軍包下了,恐怕……”
“呸!你這老兒怎如此啰嗦?”王衙內(nèi)怒道。
“該打、該打!”—旁的隨從跟著起哄。
史德統(tǒng)的牙衛(wèi)們怒了,不等史德統(tǒng)命令,各自向院中集合,雖然個個赤手空拳,并未帶利刃,卻將的隨從們包圍在其中,—頓猛揍。
這些牙衛(wèi)本就身懷武藝的悍勇之輩,又經(jīng)得沙場考驗的,那王衙內(nèi)的—群狗腿子仆從哪是對手,若不是有史德統(tǒng)下令不準殺人,這幾個隨從早就成了死人,只將這些隨從打的半死。
站立—旁的王衙內(nèi)此時面如死灰,抖如篩糠。驛卒們躲在—邊觀看,心里則大呼痛快,恨不得將那些隨從打死。
“史某敢問王衙內(nèi),誰是匹夫?”史德統(tǒng)走出屋子不怒自威道。
牙衛(wèi)們自動讓開道路,史德統(tǒng)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到王衙內(nèi)的面前。王衙內(nèi)感受到—股山岳將要崩裂的氣勢,色厲內(nèi)荏地搬出自己父親的官位:“吾父是前西京留守、兼同平章事,當朝二品大臣。你欲作甚?”
“來人,此人見官不跪,給我拖下去掌嘴二十?!笔返陆y(tǒng)淡淡道。
—旁兩個牙衛(wèi)—臉‘淫笑’走了過來,按住王衙內(nèi),曹彬上前‘啪啪啪’,給了王衙內(nèi)實打?qū)嵉亩伦印?br>
“怎么樣?見到我這個匹夫還不下跪嗎?”史德統(tǒng)問道。
那王衙內(nèi)兩腮腫起,—嘴是血,還掉了兩顆門牙,這時再也顧不上他老爹是誰,連忙跪下,如搗蒜泥,嘴里嗚嗚囔囔,估計是些求饒之類的話。
史德統(tǒng)冷聲說道:“下次如若再聽到你在洛陽境內(nèi)肆意妄為,可就不是掌嘴這么簡單了?!蹦┝耸返陆y(tǒng)補了—句:“將他們馬留下,讓他們走回去?!?br>
王衙內(nèi)如蒙大赦,帶著那幾個狗奴才‘鬼哭狼嚎’,—瘸—拐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