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很開心,跑過去就要大快朵頤。
懋嬪娘娘和嫻貴人也走過去準備食用。
就在這時,我驚叫一聲,飛快地將公主面前的那碗芋泥羹端走了。
公主急得跳腳,兩位主子也萬分驚訝的看著我。
我將此碗芋泥羹端到鼻下嗅了嗅,又拈了一點點上頭的白砂糖放入口中嘗了嘗。
下一秒,我連忙呸呸呸吐掉了入口的糖霜,然后跪下解釋道:“娘娘、小主莫怪,奴婢是看著公主這碗芋泥羹不對勁,所以才搶過來瞧瞧?!?br>
懋嬪娘娘聽了,連忙問道:“可有何不對?”
我緊張地將這碗羹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伸手又將另兩碗端到面前看了看,然后才回道:“娘娘,這兩碗羹沒有什么不對,可公主這一碗上頭灑的并非是白糖霜,而是醋酸鉛粉?!?br>
“什么?!”懋嬪娘娘臉色大變,顧不上身份,撲上前拿起地上那碗羹細看。
她身邊的惜棠姑姑也變了臉色。
倒是嫻貴人,她許是不知道我說的醋酸鉛粉是什么,只是見幾人臉色變了,便惶惶問我:“雁心,你說的那是什么?”
還沒等我解釋,就聽惜棠姑姑怒氣沖沖地說道:“這鉛粉雖然長得和砂糖差不多,但卻是有毒的,你們竟然想謀害公主!”
嫻貴人嚇得后退了兩三步。
柳枝、柳葉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撲通撲通都跪了下來。
她們此時還沒意識到她們是最大的嫌疑人,大概只想著東西是我做的,首先要懷疑的是我。
懋嬪臉色鐵青,滿眼怒火地掃視著我們。
嫻貴人總算明白了,那碗羹里有毒。
芋泥羹是從東側(cè)殿拿過來的,不管是制作者還是搬運者都是她身邊的宮女,她難辭其咎。
惶惶然跪下,嫻貴人身子不自覺地發(fā)抖。
我突然有些后悔,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冒險了。
嫻貴人不是個有主見的,又怕事……似乎毫無自辯的能力。
“奶娘,把公主抱回去?!表畫搴樝铝嗣?。
奶娘趕緊抱起公主往寢殿去。
公主看著大家臉色不對,倒也沒鬧,只是拿著竹蜻蜓對我說:“雁心,等下玩。”
然后又對懋嬪娘娘說道:“額娘,不罰、不罰雁心?!?br>
懋嬪娘娘臉色稍稍柔和了些,摸著公主的頭道:“靈珠兒乖,等會額娘來找你?!?br>
公主被抱進屋子里后,懋嬪娘娘滿腔的怒火便開始了。
她先責問嫻貴人,為何要害公主。
嫻貴人自然是不住申辯,她沒有這個心。
這時,柳枝說話了:“娘娘明鑒,這事兒貴人和奴婢們都不知情。
這芋泥羹是雁心做的,也是她說讓公主吃的。
娘娘不是應該先懷疑她嗎?”
柳枝一個勁把嫌疑往我身上引。
我卻并不著急。
懋嬪娘娘看了看我,冷聲說道:“雁心也是你們東側(cè)殿的人,若真是她干的,你們都脫不了干系?!?br>
嫻貴人聞言,瞬間就癱坐在了地上。
我們都知道,懋嬪娘娘性子好,她唯一的軟肋就是四公主,那是她的命。
現(xiàn)在有人觸碰了她的底線,那她的好性子自然也就沒有了。
“雁心,是你干的嗎?”懋嬪娘娘問我。
從她的語氣中,我聽出她并不是很相信這事會是我干的。
確實,我沒有干這事的理由。
而且這事也是我發(fā)現(xiàn)的,要不是我的阻攔,公主就把那有毒的鉛粉吃下去了。
“娘娘明鑒,奴婢如何待公主的,您可是都看見的。
奴婢為何要害公主?退一步說就算奴婢有這心思,也不會這么傻,用自己做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