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澤咬唇,憎恨道:“他們該死,我要親眼看見他們死了才放心?!?br>
今日若非遇上程錦初,不僅她必死無疑,岑河莊的莊民怕也難逃一死。
向來仁善的沈長澤,頭一次覺得殺人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主子,都解決了。”追云逐風(fēng)回來稟報。
程錦初瞧了眼仍在顫抖的沈長澤,吩咐兩人:“去將剩下的山匪都料理了,收拾好馬車侯著?!?br>
“是?!弊吩浦痫L(fēng)領(lǐng)命駕馬走了。
程錦初拿出一塊錦帕,仔細擦拭軟劍上沾染的污血。
沈長澤盯著他的動作,覺得程錦初同他手中的軟劍一樣,危險又迷人。
第四十章 往事
察覺到她的注視,程錦初不解道:“夫人怎會獨自出京?”
還只帶了幾名護衛(wèi),實在危險。
提及此,沈長澤杏眸收縮,容色冷凝道:“我是與侯爺一道出京辦事的,他有些急事,今日一早騎馬先行回京了?!?br>
程錦初瞥她一眼:“何事比夫人的安危更重要?”
沈長澤不語,程錦初便猜測道:“可是吵架了?”
提起沈長澤,沈長澤的神色委屈中帶著怨憤,是吵架后的模樣沒錯了。
“王爺會讀心術(shù)?”沈長澤忿開話題,不想將夫妻私事說與人聽。
程錦初也不再問,將擦凈的軟劍收回腰間。
“今日多虧王爺了,否則我怕是已經(jīng)摔成了肉泥?!毕氲椒讲胖畠措U,沈長澤心有余悸。
若非程錦初碰巧路過,她不敢想自己會是何下場。
自古女子重譽,她被一眾山匪逼下懸崖,怕是死了也要落得滿身污名。
程錦初于她,算是再造之恩了。
“許是夫人素日積德動感上蒼,特派我在此日此時此刻搭救。”程錦初神色認真,墨眸虔誠的望著蒼天。
沈長澤受他蠱惑,也抬頭看向青天。
一半陰沉的灰色,一半明亮的藍色,半陰半晴,陰云和陽光交替出現(xiàn),似明與暗,正與邪在爭斗。
沈長澤心有所觸,驚奇道:“王爺真是恰巧路過嗎?”
沒有早一刻,也沒有晚一刻,路過的剛剛好。
程錦初輕嘆:“是啊,恰巧。”
前兩日有件事務(wù)需要離京辦理,原本他是派追云去辦的??刹恢獮楹?,追云臨行前他又忽然想親自前去。
定下的明日歸京,昨夜他卻夢魘不斷,導(dǎo)致心煩意亂,天未亮就醒了,急切的想要回京。
程錦初從前不信命也不信神佛,可現(xiàn)在,他有些信了。
種種反常,皆是冥冥之中的指引。
在山道上發(fā)現(xiàn)尸體后,逐風(fēng)查看時有一護衛(wèi)尚未斷氣,說出了身份。
靖安侯府,夫人……
聽到這幾個字,程錦初心中一緊,下了馬車策馬疾行。
循著痕跡追進山林時,程錦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聽到檀玉求救的那一刻,他渾身緊繃如拉滿的弦,生怕遲了一步。
“王爺大恩無以為報,我回府后定為王爺立長生牌位,日日供奉。”沈長澤一臉真誠。
程錦初墨眸中劃過一抹亮光,意味不明道:“夫人為一個外男供奉長生牌位,傳出去怕是于夫人名聲有礙?!?br>
沈長澤嗤笑:“若非王爺,我性命與聲名都蕩然無存。生死一遭,有些東西便不那么看重了?!?br>
“王爺放心,我定小心供奉,不讓人瞧見傳出謠言,毀了王爺聲譽?!?br>
程錦初啞然失笑,勸她不必如此。
沈長澤卻執(zhí)拗的很,堅持知恩圖報。
程錦初無奈,同她說起了一件往事。
他少時出宮游玩,被刺客追殺與侍衛(wèi)走散。
當(dāng)時他受了傷,慌不擇路逃到京郊迷了路,又累又餓虛弱的暈倒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