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推的小說名字叫做《但憑七年憶余生》,是一本十分耐讀的作品,圍繞著主角岑憶樂滕青恒之間的故事所展開的,作者是陳譙弎?!兜珣{七年憶余生》小說連載中,最新章節(jié)第10章 第一次出游,作者目前已經(jīng)寫了5.3萬字。

一、作品介紹

《但憑七年憶余生》小說是網(wǎng)絡(luò)作者陳譙弎的傾心力作,主角是岑憶樂滕青恒。主要講述了:岑憶樂短暫的生命中,用三年時間暗戀了一個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又用四年的時間深愛了一個不能相守一生的人。愛與被愛,幸與不幸,終究只是回憶罷了。...

二、書友評價

作者大大的書籍還在推薦中,讀者很喜歡這本書,但是還沒有評價哦!

三、熱門章節(jié)

第4章 遇見他,是大學(xué)里最幸運的事

第5章 每次遇到他,開心的事就好多

第6章 “不好意思,她有男朋友了”

第7章 “我們,在一起吧”

第8章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四、作品試讀

岑憶樂收到許瀟和劉伊婚禮的邀請時,她正在學(xué)校食堂跟代舒聊娛樂圈的八卦。也就那么一兩秒,心里有個角落像個突然被針扎破的氣球,嘶嘶地在漏著氣。還難過嗎?不是的,早放下了。感到輕松嗎?談不上,根本無關(guān)緊要??墒牵褪怯心敲匆幌?,心里有一種談不上來的感覺。電話那頭,許瀟還在客套“特別把日子選在國慶節(jié),大家都有空。你可一定要來啊,挺久沒見你了?!贬瘧洏沸π?,牙齒差點咬在舌頭尖兒上,“好,一定到,提前恭喜你們啊。”

掛了電話,代舒打趣說:“是喜酒邀請吧?”岑憶樂一邊把電話揣進衣服口袋,一邊無奈地點點頭:“對啊,10月1日,國慶當(dāng)天?!薄澳遣痪透炖蠋煹幕槎Y撞檔期了嗎?哈哈,你可夠忙?!贬瘧洏沸πΓ辉僬f話。

下班的時候,岑憶樂悠揚的電話鈴聲準(zhǔn)時響起,她把包包翻了個遍都沒找到電話,可是鈴聲又盡在耳邊,急得她直跺腳。旁邊代舒差點笑出了眼淚“大姐,您今兒中午自己把手機放進衣服口袋的,您是失憶了嗎?”岑憶樂翻給她一個大大的白眼,急忙拿出電話摁了接聽。

“喂,”滕青恒糯糯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像顆靜心丸,岑憶樂的心里瞬間就晴朗了些,“還沒下班嗎?”

“下班了,電話揣兜里給忘了,到處找半天。”岑憶樂收拾好包包,沖著代舒揮了揮手,用口型說了句“拜拜”,然后就率先離開了辦公室。

“這可不像你啊,最近很累嗎?”

“沒有很累,就是今天接完電話給忘了放哪兒了?!鳖D了頓,岑憶樂又補充了一句“許瀟和劉伊的婚禮定在國慶節(jié)當(dāng)天了……我打算去?!?/p>

電話那端半晌沒有反應(yīng),她抿著嘴,猶豫著要不要改變主意?!拔遗隳闳?,然后我?guī)慊丶乙娨娢野謰??!鼻嗪愕恼Z氣依舊淡淡的,可她知道,他心里估計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舒服的感覺。要知道,當(dāng)初她跟他講她暗戀過許瀟三年這件事之后,他整個人暴躁了好幾天,一連幾天問她:“好好的一棵白菜干嘛非上趕著被豬拱?。磕憔筒荒軐P闹轮镜戎页霈F(xiàn)?”為此,岑憶樂著實辛苦了好久,每天變著法逗他開心。明明什么都沒做錯,卻感覺特別對不起他。奇怪,認(rèn)識你之前,我也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啊!

晚上,岑憶樂正在備課,鄭銘一的電話來了。她就知道他會來電話??粗謾C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時,憶樂突然有些鼻酸,然后狠狠地捏了一下鼻尖兒才接起電話:“喂。”

“收到邀請了?”

“嗯。”

“去嗎?”

“嗯?!?/p>

“沒事兒的,我也去?!鳖D了頓,鄭銘一突然換了種狡黠的語氣,“我又換了個女朋友,帶去讓你參謀參謀?!?/p>

岑憶樂突然就笑出了聲,“你就不能消停一段兒嗎?這都是你第幾任女朋友了?你滿意就行吧,什么時候我的意見對你起到過作用?”

“沒辦法,我定的標(biāo)準(zhǔn)太高了,一直沒遇到特別合適的嘛……”鄭銘一話還沒說完,岑憶樂聽到有電話進來的提示音,但是突然就被鄭銘一給掐斷了?!拔遗笥褋黼娫捔?,真會挑時候?!?/p>

憶樂苦笑:“那你接啊,掛了干嘛?”

“打擾我跟你聊天,這電話來得不是時候啊。”鄭銘一邊說著邊喝了口什么,巨大的吞咽聲讓憶樂差點笑哭?!霸趺礃影∽罱??工作也好,滕青恒也好,跟我聊聊唄。最近公司事兒多,沒顧上給你打電話?!?/p>

跟鄭銘一講完電話,都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了,可是岑憶樂依舊沒有睡意,一個人站在窗前聽歌,玻璃窗上映出自己的臉,憶樂扯著嘴角笑得有點難看。她就那么安靜地聽著,腦袋里像放電影一樣一幀一幀地過著那高中三年的歲月,想到剛知道許瀟和劉伊在一起的消息時,自己在KTV唱苦情歌哭到站不起來的狼狽,岑憶樂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得感謝許瀟吧,因為他,自己的高中三年不再僅僅只是數(shù)不勝數(shù)的試卷和黑壓壓一大片一大片的筆記。雖然暗戀是挺心酸,可是現(xiàn)在想起來,也覺得很慶幸。

4月30日,岑憶樂回到家鄉(xiāng)。那是個很小的南方縣城,人口不足20萬,連個像樣的商場都沒有。“連個像樣的商場都沒有”,這曾經(jīng)是劉伊和周可辛常常掛在嘴邊抱怨的。她們倆家境相比岑憶樂要優(yōu)越些,父母都是正規(guī)單位的職工,家庭收入穩(wěn)定。每逢節(jié)假日,劉伊總打一個小時車去市里逛商場,她曾經(jīng)在校門口喝奶茶時,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調(diào)侃自己是個“沒了商場會無法過活的女人?!逼鋵嵥]有購物欲,因為她常??罩秩ィ罩只???墒撬褪菒酃渖虉觯淖詈糜涗浭亲约阂粋€人在一個商場逛了四五多小時,沒帶歇腳和喝水。在這一點上,岑憶樂和周可辛都挺佩服她的。周可辛也喜歡商場,不過她是有需要才去,去了就一定買。

岑憶樂的家境跟她們稍有不用,家里用的都是媽媽開小飯館起早貪黑賺的辛苦錢。雖然日子也算過得去,可若要憶樂花好幾百塊去買一條牛仔褲,她可舍不得。在她眼里,幾百塊一條的牛仔褲,跟街邊上幾十塊一條的牛仔褲沒有區(qū)別。也正是因為她這種由來已久的根深蒂固的思想,在剛?cè)氪髮W(xué)那會兒,曾一度被室友評為“土妹兒”,每次跟著室友逛商場,都會被嫌棄品位差。代舒常常搖著頭對她表示無語:“你好歹也是個追電視劇的年輕小姑娘,品味這么差,沒道理啊!你看人家劇里的搭配,看也看會了好吧?!”岑憶樂翻白眼,哼,本姑娘追的基本都是古裝劇,怎么學(xué)搭配?!所幸到了大二,岑憶樂終于憑著自己聰穎的慧根逐漸培養(yǎng)出了自己的穿搭風(fēng)格,大家也沒再叫她“土妹兒”了。

剛走進土筑街,岑憶樂就看到了媽媽,她一如既往地站在飯館門口一個勁兒往街頭這邊張望。這場景曾深深牽絆著岑憶樂的內(nèi)心,畢業(yè)那會兒,這差一點成為她回鄉(xiāng)發(fā)展的理由??吹剿瑡寢屃ⅠR就笑了,飛奔著過來,接下了她手里的行李?!鞍锍艘惶孜覔Q洗的衣服,其余都是給你買的,你待會兒每件都試試?!贬瘧洏穼f給媽媽,然后一把摟住媽媽的肩,“店里生意怎么樣?你怎么樣???挺想我的吧?”

“都挺好的,得空的時候偶爾會想想你,不過一忙起來也就把你忘沒影兒了?!眿寢岆m然一把年紀(jì)了,嘴貧的功力倒是絲毫未減,“你之前不是說這個五一不回來嗎?突然改變主意不會是要把男朋友帶回來提親了吧?”

岑憶樂笑笑,上學(xué)那會兒就聽人說,大學(xué)一畢業(yè),就是父母催婚的開始。果不其然,畢業(yè)第二天,媽媽就打電話來問什么時候跟滕青恒結(jié)婚。“媽你真的是夠了,咱作為女方,能不能矜持一點?”

“矜持?!人家隔壁彭大姐的女兒大你一歲,兒子都三歲了!”

這速度,岑憶樂甘拜下風(fēng),“媽,我回來就是為了喝個喜酒,明兒一早青恒就到了,您可別瞎說?!?/p>

媽媽立刻眨眨眼,騰出一只手比了個“OK”的手勢,“放心,媽肯定不會當(dāng)著青恒的面催這事兒的,掉價!媽懂?!?/p>

晚飯剛過,鄭銘一打來電話,說是高中同學(xué)為劉伊和許瀟安排了個“單身告別夜”,他已經(jīng)在來接她的路上了。岑憶樂苦笑,鄭銘一這損友,也不問問我想不想去,擅作主張,簡直無賴。

到了地點,還在走廊就聽到包間里傳來的陣陣嘶吼,以及伴隨的朗朗笑聲?!白筮匥TV,周可辛在那兒。右邊臺球室,劉伊和許瀟在那兒。兩邊都包了,你先去哪邊?”鄭銘一雙手插兜,眼睛看著岑憶樂。

“當(dāng)然先去臺球室,得先跟主角打招呼啊?!贬瘧洏沸πΓ嶃懸贿@是從心底里夸大了她的負(fù)面情緒啊,瞧他一副護犢子的表情,像個擋在老鷹前面的“老母雞”。

剛走進臺球室,許瀟就迎了上來:“喲,貴客啊!好久不見了啊憶樂,幾年沒見,越發(fā)漂亮得不敢認(rèn)了啊?!?/p>

“得了吧,收起你的油嘴滑舌?!贬瘧洏沸π?,“你這么夸女孩子,也不怕回家跪搓衣板兒啊?!币惶а?,劉伊已飄然而至,滿眼笑意地站在許瀟旁邊:“我沒那么小氣?!?/p>

“恭喜你們啊,新婚快樂?!贬瘧洏钒言缫褱?zhǔn)備好的紅包塞到劉伊手里,“加油努力,早生貴子哦。”

劉伊笑著手下紅包,一邊伸手輕輕挽住許瀟的手臂,一邊笑意不改地看著岑憶樂和鄭銘一,“謝謝啦?!?/p>

岑憶樂笑笑,轉(zhuǎn)頭向鄭銘一揚了揚下巴:“你玩吧,我不會這個,我去隔壁找可辛了。”

“好,那我過會兒過來找你。”鄭銘一一把拽過許瀟,“來一局唄!”

許瀟被鄭銘一拽走了,劉伊也落了單,也是跟著岑憶樂往KTV間走。一百多步的距離,雙雙無言,氣氛尷尬得讓人手心冒汗。明明很久很久以前還是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來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彼此的消息都只能從周可辛的只言片語中偶爾獲知了?

大概是從大一的那個寒假開始的吧。岑憶樂學(xué)校的寒假放得比大多數(shù)學(xué)校的稍晚一些。放假前一天晚上,好不容易熬過了期末考,憶樂正跟室友躲在寢室用電飯煲煮火鍋吃,突然就在QQ空間看到了許瀟發(fā)的新動態(tài),照片里,他和劉伊依偎在一起,背景是他們的高中教室。許瀟說:“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新女朋友,也是最后一個了!”嘴里的豆腐都忘了往下咽,岑憶樂被燙得失聲痛哭。室友全都嚇壞了,代舒趕緊掏出電話向校醫(yī)院求救。那個晚上,岑憶樂哭了四個多小時,從寢室到校醫(yī)院,再從校醫(yī)院回到寢室。醫(yī)生說除了嘴巴里燙了兩個泡,她哪兒哪兒都正常,也不知道為什么哭得那么慘,醫(yī)生讓室友把她攙回寢室里好好疏導(dǎo)、觀察。代舒站在岑憶樂床前急得直跳腳,看岑憶樂哭得那么難受,她自己也鼻尖酸酸的:“到底怎么了你告訴我們一聲啊,大家都挺著急的,明兒就回家了,你總不能紅腫著兩個眼圈回家吧?”

聽到代舒的最后一句,岑憶樂慢慢緩過神來,把緊緊拽在手里的手機扔在一旁,然后沖到陽臺洗了個冷水臉。代舒她們正猶豫著要不要趕去陽臺看看,突然就聽到清脆的“啪”的一聲,嚇得她們趕緊沖過去打開陽臺的燈。只見岑憶樂愣愣地站在鏡子前,右臉頰上清晰可見五個手指印?!把蹨I止不住,我得想辦法讓它停下來?!贬瘧洏放ゎ^對著代舒她們笑笑,“你們別擔(dān)心,我不會再哭了。”

后來的后來,代舒曾打趣過岑憶樂的那一次崩潰,直言岑憶樂是個情種。卻沒想到被岑憶樂反駁了自己的結(jié)論:“我可不是情種,我哭可不是因為許瀟,是因為劉伊。”這話嚇得代舒雙手護在胸前,眼珠子滴溜溜在岑憶樂臉上打量著,“您……這是開玩笑呢吧?!”岑憶樂扯著嘴角笑笑,不再言語。

并不是開玩笑。那一次的崩潰,并不是因為許瀟又換了新女友,打從高一開始,他就基本保持著一學(xué)期換一個女朋友的記錄。岑憶樂甚至幫許瀟給他的女朋友們送過奶茶、巧克力、玫瑰花等等。她不在乎那些女孩子,正如許瀟的不在乎。她可以若無其事地聽著許瀟跟她聊他跟某一個女孩子是如何接吻的,也可以冒著雨穿梭在三棟教學(xué)樓中,就為了在平安夜給他暗戀的女孩子送個蘋果。三年的高中歲月里,許瀟的身旁來來往往了形形色色的女生,而只有她和劉伊能始終站在他身邊。

算起來,劉伊和許瀟認(rèn)識得更早一些。他們的父母曾經(jīng)是一個單位的同事,倆人曾是幼兒園的小霸王。后來許瀟的父母下海經(jīng)了商,搬了家,許瀟這才和劉伊斷了聯(lián)系。再相遇便是在高一下學(xué)期,劉伊從別的學(xué)校轉(zhuǎn)學(xué)過來,剛好安排在許瀟所在的班級。岑憶樂因為選擇文科,所以不得不轉(zhuǎn)去旁邊的文科班學(xué)習(xí)。岑憶樂無數(shù)次能清晰地回憶起轉(zhuǎn)班的那個下午,劉伊背著書包抱著書從教室后門口往里走,岑憶樂背著書包抱著書往外走,擦身而過的一剎那,岑憶樂莫名地覺得,這個女孩子會喜歡上許瀟。說也奇怪,那會兒的岑憶樂,并不清楚劉伊和許瀟的過去,而且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劉伊。但是她就是有那么一種感覺,很強烈,很強烈的感覺。

轉(zhuǎn)班之后,岑憶樂總會在課間休息時借故溜到隔壁班找周可辛,順便偷偷觀察許瀟的近況。那會兒周可辛的同桌是劉伊,一來二往的,岑憶樂和劉伊也熟絡(luò)起來。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岑憶樂斷定劉伊不會看上許瀟那種徒有其表的花花公子,所以便逐漸忘了相遇那一剎那的強烈感覺,漸漸跟劉伊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們兒。

所以,當(dāng)?shù)弥S瀟和劉伊在一起時,岑憶樂有一種強烈的沒來由的被拋棄和被欺騙了感覺。她知道她的這些感覺莫名其妙,甚至荒唐,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內(nèi)心。還記得有一段時間,學(xué)校外面主干道的路燈壞了,岑憶樂和劉伊就每天拉著許瀟送她們回家。那個時候沒有所謂的曖昧,僅僅是因為三個人關(guān)系好,而許瀟又幾乎從不拒絕身邊女孩子任何“底線以上的要求”。那兩個星期,每天晚上十點半之后的那二十分鐘都是岑憶樂一天中最快樂的時間,暗戀的人和最好的朋友都在身邊,三個人,三輛自行車,高高低低的影子,爽朗輕快的笑聲。岑憶樂曾天真地想,如果她永遠(yuǎn)不告訴任何人她對許瀟的心思,如果他們始終保持朋友的關(guān)系,如果他們一直猶如那兩個星期般親近,該有多好。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被許瀟和劉伊劃了分界線的?她不知道。明明直到高考前一天,許瀟都還在換女朋友來著。明明高考結(jié)束那天,她和劉伊還躲在人群中偷看許瀟和那個女孩子擁抱然后拍照去換許瀟的奶茶來著。明明劉伊一直以來從未曾表示過對許瀟有好感來著。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些,都變成她岑憶樂一個人的獨角戲了?

岑憶樂不得而知。

所以,從得知許瀟是和劉伊在一起之后的那個寒假開始,岑憶樂就開始有意無意地躲著劉伊。最開始察覺到這個變化的,是周可辛。不過這丫頭天生少根筋,跟岑憶樂做閨蜜七八年了,絲毫沒看出岑憶樂對許瀟的心思。所以她把岑憶樂和劉伊的日漸疏遠(yuǎn)歸咎于倆人大學(xué)離太遠(yuǎn)導(dǎo)致聯(lián)系得少了,也是情理之中。

劉伊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配合岑憶樂的疏遠(yuǎn)的?岑憶樂也忘了。偶爾她會猜想,周可辛看不穿她的心思,不代表劉伊不會。倘若劉伊也跟自己一樣,暗戀了許瀟三年甚至更長的時間,那么她的辛苦,遠(yuǎn)比岑憶樂更甚。

快到KTV門口了,劉伊突然伸手拍了拍岑憶樂的肩膀,岑憶樂轉(zhuǎn)頭看著她,良久,她才慢慢開口:“自己一個人在外打拼,挺累的,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贬瘧洏窂娙讨可媳羌獾男乃?,紅著眼眶輕輕點了點頭,明明有好多話想說的,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曾經(jīng)三年的鐵血友情,終究也只能這樣了。

那個晚上,岑憶樂喝了兩瓶啤酒。

滕青恒提著兩大包保養(yǎng)品走出車站的時候,他差點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空曠的出站口根本沒有岑憶樂的影子。轉(zhuǎn)身看到車站墻壁上褪白的“D縣”兩個大字,他才終于稍稍提起了一點怒氣。拿起手機播了三遍岑憶樂的電話,才終于接通。果不其然,他還沒說話,電話那端就傳來了岑憶樂殺豬般的尖叫聲。

“?。。。Σ黄鸢∏嗪?!我睡過頭了……”都怪鄭銘一,昨晚她本想早點回家的,但是鄭銘一非得堅持要送她,并且要在他贏了許瀟以后再送。她犟不過他,只能等著。一等,就等到了凌晨一點半。

“告訴我地址,我打車過來好了?!鼻嗪闩渤鲆恢皇謥砣嗳嗵栄?,果真還是不能對她的話抱太大希望啊。剛才在大巴上他居然還緊張了一會兒,想著一兩個月沒見了,要不要一見面就給個熊抱來著。這么看來,自己還真是想太多了。

“呃……我們這小縣城,不流行打車。你那個,出了車站看到街邊的三輪車了嗎?三個輪,有頂棚,恩……大概有點像……”

“行了你不用描述了,我看到了?!鼻嗪阃蝗挥X得非常頭疼,“地址呢?”

“土筑街3號?!?/p>

“好?!笨煲獟鞌嚯娫挄r,青恒友情提示了一句:“你再不快點起床洗漱,估計連喜酒都趕不上了。”然后不出所料的又聽到了一陣殺豬般的尖叫。青恒自顧自笑笑,拽著手上的袋子徑直往路邊的三輪車走去。

一個小時后,岑憶樂和青恒終于坐上了去設(shè)宴酒店的三輪車。一路上岑憶樂都看著滕青恒沒心沒肺地傻笑著,青恒則一遍一遍地揉著自己的左手手腕,滿臉無奈地看著岑憶樂?!鞍⒁虅艃汉么螅諅€手能直接讓我手腕受傷。”

“沒那么夸張吧,再說那也是因為人家喜歡你啊?!贬瘧洏沸Φ糜悬c不好意思,想到剛才在家里時,滕青恒剛提出說下午要帶岑憶樂去他家鄉(xiāng)見他父母,她媽媽簡直跟魔怔了一樣,拉著滕青恒的手,一個勁兒地答應(yīng)。這女人吶,就是善變。昨天媽媽明明還說不能當(dāng)著滕青恒的面表現(xiàn)出恨嫁的感覺的,今兒一見面,一收下人家的禮物,激動得連自個兒說過的話都忘了。不過,青恒剛剛鄭重地請求她媽媽放心地把女兒交給他的時候,岑憶樂心里挺暖和的。這個男孩子,總是像個太陽一樣溫暖著自己,于無言中,給予她想要的陪伴和庇護。

剛到酒店門口,鄭銘一就迎了上來:“還以為你不來了呢。給你們留了位置,15桌,一個穿紅色裙子的女孩兒旁邊。”一扭頭看見滕青恒,鄭銘一立馬切換到標(biāo)準(zhǔn)的迎賓笑,“你初次來這個地方,歡迎歡迎啊?!?/p>

岑憶樂被他這正兒八經(jīng)的語氣逗得樂了:“你這語氣搞得像是你在結(jié)婚似的。這是你倆第一次見吧,我都沒跟你介紹呢,這是滕青恒,我男朋友?!?/p>

“我知道。站在你旁邊的,當(dāng)然是他?!编嶃懸灰豢诖驍噌瘧洏返慕榻B,“你倆趕緊進去吧,我女朋友一個人占四個座,久了怕別人欺負(fù)她?!?/p>

“你不一起進去嗎?”

“我先抽根煙再進來,順便幫許瀟迎迎老同學(xué)?!编嶃懸惶峙呐尼瘧洏返募绨颍晦D(zhuǎn)頭對上滕青恒的雙眼,輕揚嘴角笑笑,然后徑直往酒店大門口走去。

岑憶樂拉著青恒的手往里走,青恒回過頭看了鄭銘一一眼,“你這朋友……人挺好的?!贬瘧洏泛呛切πΓ骸皩Π。熬拍?,感情好著呢”。

婚禮的流程設(shè)計得很復(fù)雜,許瀟站在臺上像開個人演唱會一般,又唱又跳的持續(xù)了快半個小時了,劉伊穿著美美的婚紗安靜地站在紅毯的另一端,滿眼笑意地看著許瀟,嘴角的梨窩像是要甜出蜜來了。

岑憶樂看著臺上的劉伊發(fā)呆,難怪都說穿著婚紗的女人是世界上最美的,突然好想知道自己穿著婚紗是不是也一樣好看。剛有這個想法,岑憶樂的臉蹭一下就紅了,斜眼瞥了瞥滕青恒,還好,他并沒有察覺。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鄭銘一正看著自己賊賊地笑,像是窺見了她的小心思。岑憶樂沖著他癟癟嘴,用嘴型說了句“別笑了”。鄭銘一搖搖頭,用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滕青恒,抬起右手用食指在自己臉蛋上輕輕滑了幾下,表示“羞羞”。岑憶樂氣炸,臉漲得通紅卻不能大聲叫罵,只能狠狠地跺跺腳,假裝地上的塵土是鄭銘一,鞋底在地上使勁碾來碾去。

肩膀突然被滕青恒拍了一下,岑憶樂轉(zhuǎn)身,滕青恒俯身側(cè)到岑憶樂耳邊說:“還有半小時大巴就要發(fā)車了,我們得先走,不然怕趕不上下午的飛機?!?/p>

岑憶樂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婚禮都進行了快一個小時了,看樣子還得有一會兒才結(jié)束。這邊菜還沒上呢,所有人都等得有些饑腸轆轆了。岑憶樂暗自嘀咕,許瀟可真是個戲精,搞這么復(fù)雜也提前說一聲啊,害得自己早飯沒怎么吃,午飯眼看著也要泡湯了。岑憶樂揉著咕咕作響的肚子抬眼看著滕青恒,滕青恒用手指戳了戳手表,岑憶樂長嘆一口氣,只好點了點頭。倆人站起來跟鄭銘一和他女朋友打了個招呼,然后手拉手轉(zhuǎn)身消失在了五顏六色的彩光當(dāng)中。

鄭銘一呆呆地看著他倆離開,直到一束燈光掃過他的眼,晃得他眼角泛出了淚花。一仰頭,將一罐啤酒一飲而盡。

嘖,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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