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不想管,但敲門聲卻越來越大。
勞爾幾步走到門邊,將門打開了一條縫,用西班牙語罵道:“白癡,別打擾——”
話音未落,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被扔在了他面前。
勞爾察覺不對,立即就想要反手關門。
可他剛有動作,面前的那扇門就被人重重踹開。
勞爾整個人被撞飛,摔在了墻上。
他喉嚨里發(fā)出了痛苦的短促聲,堪堪抬起頭,只看到有一雙長腿從他身上跨了過去。
霍行洲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徑直走進了酒店內室。
溫迎此刻正躺在床上,雙手被綁在床頭,費力掙扎著,上身被紅酒澆了個透。
樣子看上去可憐又狼狽。
溫迎察覺到他的目光,驚恐的抬起頭。
然而她在看到是霍行洲后,半張的嘴唇闔動著,又難堪的把腦袋轉向了窗外。
陳越進來看到這一幕,立即便退了出去,同時還拎上了勞爾。
霍行洲沒有上前給溫迎解開手上的束縛,而是轉身靠坐在了旁邊的沙發(fā)里,長腿交疊,像是一個旁觀者般打量著她,吐出的話不帶半點溫度:“看來你的工作比我想的還要有意思?!?br>
溫迎深深吸了一口氣,呼吸間都是戰(zhàn)栗:“麻煩霍總幫我報警?!?br>
霍行洲道:“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等溫迎開口,他便繼續(xù),“勞爾正在跟霍氏談合作,他現在要是被抓了,對霍氏沒有任何益處?!?br>
溫迎只感覺喉間發(fā)澀,沒有絲毫底氣:“像是勞爾這種人渣,就是一個隱藏的禍端,留著也是危害社會,如果能把他繩之以法,也能避免霍氏以后因為他受到損失……”
霍行洲打斷她,嗓音不冷不淡:“溫迎,我是一個商人?!?br>
溫迎被綁著的手慢慢攥緊,臉上的僅存的血色迅速褪去。
是啊,商人一向只注重利益。
更何況還是年紀輕輕就手握霍氏大權的霍行洲。
他根本不在乎勞爾因為這種小事暴雷,霍氏甚至可以有千百種方法撇清關系。
霍行洲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眼皮微抬:“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考慮的結果了?”
溫迎愣了兩秒,忽的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么。
上次霍行洲送她回家時,說過給她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
溫迎干涸的唇動了動:“我……”
霍行洲也不著急,靜靜等著。
房間里的燈光曖昧又朦朧,男人坐在沙發(fā)上,姿態(tài)慵懶隨意,半張臉隱在黑暗里,使得清冷貴氣的五官平添了幾分邪肆。
讓人從心底深處升起一股膽寒。
溫迎恍惚間好像忘了自己的處境,本能的想要遠離他,她顫著聲音開口:“感……感謝霍總的抬愛,我受之有愧,也……無福消受……”
霍行洲不怒反笑,唇角勾了下,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你好好享受今晚。明天早上,我會幫你報警,也會幫你找最好的律師,拿到讓你滿意的賠償?!?br>
話畢,他闊步離開。
溫迎的心瞬間跌到了谷底。
霍行洲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既然她不愿意再跟著她,那他們之間也就沒有任何關系,他沒有理由幫她。
溫迎掙扎的更厲害,可除了換來手腕處加重的勒痕外,沒有絲毫作用。
她失聲喊道:“霍總……霍行洲!”
門再次被打開,進來的卻不是霍行洲,而是被扔進來的勞爾。
再次看到勞爾,溫迎感覺靈魂在某一瞬間都被剝離了身體,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無法言說的恐懼。
這種恐懼,不僅僅是來源于勞爾,更是門外的那個男人。
她知道,霍行洲是真的做得出來。
如果說之前被勞爾帶到這里來,她還只是覺得惡心和屈辱,還有希望池南雪能夠來救她。
可是現在,連最后的一絲幻想都破滅了。
只剩下霍行洲全權在掌控她的生死和未來。
勞爾似乎也沒明白這是什么情況,用西班牙語低聲咒罵著。
他在看到就躺在床上的溫迎時,身體里的欲望又被勾了起來,或許是不甘,或許是覺得已經沒什么事了,他瞇了瞇眼,再次上前。
勞爾沒有再像是之前那樣循序漸進,而是直接大力扯開了她的襯衣,紐扣瞬間崩落了一地。
溫迎眼淚奪眶而出,用力掙扎著,失控喊道:“不要——不要碰我!滾??!”
就在勞爾準備繼續(xù)時,門再次被打開。
他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人拖出去了。
溫迎絕望的閉上眼睛,胸口劇烈起伏著。
身體里不斷發(fā)酵的藥效也讓她更加的痛苦,渾身上下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
霍行洲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她面前,慢條斯理道:“再告訴我一次,你的答案?!?br>
溫迎從來沒有覺得他有這么可怕過,簡直就是一個——魔鬼!
她顫動著唇,抬眼看著他,眼淚控制不住的溢出:“是……是我錯了,我不該任性胡鬧,讓……霍總不順心……”
霍行洲很滿意她這個答案。
他彎腰,解開了她腕上的皮質手銬。
溫迎坐了起來,下意識攏緊了自己身前的衣服。
霍行洲抬起她的下巴,細細摩挲著,一字一句:“現在,讓我看看你的誠意?!?br>
……
門外,梁知意的電話打了陳越那里。
“行洲接了個電話就走了,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嗎?”
陳越面不改色道:“是的,有個突發(fā)的情況,霍總正在處理。”
梁知意道:“都怪我,這段時間不僅沒能給行洲分憂,還耽誤他的時間讓他陪我來試婚紗?!?br>
“梁小姐言重了,霍總不會計較這些?!?br>
梁知意頓了頓又道:“對了,上次那個西班牙語翻譯怎么樣啊,如果不行的話,我再重新找找吧?!?br>
陳越道:“挺好的,有勞梁小姐擔心了?!?br>
梁知意還想再問下去,卻又怕問太多容易引起懷疑。
她只能笑著應和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梁知意站在落地窗邊,緊緊握著手機,臉色卻越發(fā)的難看。
她給負責跟西班牙人這次項目的兩個高層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看來她是低估了溫迎在霍行洲心里的位置。
梁知意吸了一口氣,重新撥了個號碼出去。
“你上次說,她還有個母親是不是?”
“是的,她母親成植物人了,一直躺在醫(yī)院里?!?br>
梁知意半瞇著眼睛:“去打聽下具體情況,我要知道她所有的信息,巨細無遺。別人知道的,別人不知道的,我都要知道,明白嗎?”
對方道:“明白了,我現在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