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點,華容會所。
此局無非爭相攀比,攀附權(quán)貴。
只是恰巧逢上姜芮凡的生日,這個同學(xué)聚會就變了些味道。
今晚,傅云笙穿了自家品牌的魚尾長裙,再配上傅言澈一周前剛拍下的一套圣拉提粉鉆首飾,襯得整個人貴氣又性感。
她肌膚似雪,眼眸波光瀲滟,眼尾上挑,帶著渾然天成的嫵媚。
北權(quán)城上流圈一姐,既張揚又高貴。
不得不說,有些人天生就是名利場里被追逐的人。
傅云笙一進(jìn)包廂,立刻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包廂里的燈光昏暗,將她的粉鉆顯得熠熠生輝,低調(diào)中藏著無盡的奢華。
“傅云笙,我是林依,你還記得我嗎?”
“我是方菲菲?!?br>
“子虞,好久不見??!”
“聽說你畢業(yè)后自己創(chuàng)立了一家珠寶公司,太厲害了!”
一波人將傅云笙和孟子虞圍在中間,巴結(jié)攀附的意圖顯而易見。
傅云笙全程面無表情,這也是她為什么不愿參加這種所謂同學(xué)聚會的原因。
孟子虞擰了擰眉,聒噪得很。
這群人是傻子嗎?四年的大學(xué)生活難道還不知道她們是什么性子嗎?
“說完可以走了?!泵献佑莩脸脸雎?。
幾個女人面露尷尬,訕訕離開。
傅云笙的語氣中夾雜著絲絲涼意,“沒有下次?!?br>
孟子虞知道她是待不下去了。
這時,穆湛驍端著酒杯迎過來,笑吟吟的,“你能來同學(xué)聚會,真是少見。”
傅云笙冷著一張臉,也不客氣,“有意見?”
眾所周知,傅云笙對他們這個圈里的男人向來沒什么好臉色。
他向侍從那端了兩杯酒,“德國姆利亞野格,喝點?”
“棠棠沒來?!彼龥]動。
意思是不用刻意找存在感,你心心念念的人不在。
孟子虞嫣然一笑,抬手接過,“可惜,棠棠不在,品嘗不到穆總親自遞的酒了?!?br>
穆湛驍無奈,合著兩人在這故意調(diào)侃他。
孟子虞不經(jīng)意間掃了一眼不遠(yuǎn)處扎成一堆的女人。
不論過去多少年,想巴結(jié)攀附的依舊如此。
名媛圈里姐妹多,但哪一個不是互相尋求的利益關(guān)系?
當(dāng)然,她們北權(quán)城F4除外。
“快看,那是不是姜芮凡?”眾人發(fā)出驚呼聲。
“天吶……她變化也太大了吧!”
“就是就是……以前可是在傅云笙之下的。”
嘰嘰喳喳的聲音不停的響徹在幾人耳邊。
孟子虞轉(zhuǎn)過身去,果真看到了那個一襲白裙的女人。
一身白?這是自證白蓮花來了?
孟子虞不小心和她對視后,她就知道,這女人又要整幺蛾子了。
“子虞,笙笙,好久不見?!苯欠矤科鹨荒赝竦男θ荨?br>
從頭到腳看過去,說她是真名媛也不為過。
孟子虞雙手環(huán)在胸前,“好久不見,姜小姐?!?br>
久到,她都要快忘記這號人物了。
傅云笙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沒打算說話,對于姜芮凡這種人,她沒什么好說的。
姜芮凡,姜家獨女,大三時離開帝國前往西蘭留學(xué)。
一周前受邀回國,現(xiàn)國內(nèi)著名設(shè)計公司揚名大廈總設(shè)計師。
她看向傅云笙,輕聲喚了一句,“笙笙。”
傅云笙懶洋洋地掀起眼簾,“姜小姐,我跟你不熟?!?br>
霎時,姜芮凡那柔和的眸子里蒙上一層受傷。
旁人看在眼里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生怕別人不知道是被誰欺負(fù)了去。
“不是吧……她們還在揪著那件事不放啊?”
“我覺得沒有必要吧,姜芮凡好像都放下了,傅云笙這樣多少有點不近人情了?!币慌缘呐诵÷暤恼f著。
孟子虞扭頭,一記警告的目光掃過去,“有你什么事?”
那人抿抿嘴,不再說話。
姜芮凡從大一剛?cè)雽W(xué),就對霍南駱一見鐘情,但那時的霍南駱,總是圍著傅云笙轉(zhuǎn),根本看不得旁人。
大二那年的元旦晚會,她鼓起勇氣向霍南駱告白,被當(dāng)眾拒絕的同時,傅云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全部經(jīng)過,于是她把錯歸結(jié)在了傅云笙身上。
從那以后,姜芮凡處處針對傅云笙。
嫉妒使人發(fā)狂。
她花錢買通人想給她點教訓(xùn),奈何被人當(dāng)眾拆穿,霍南駱對她惡語相向,致使她越發(fā)妒恨傅云笙。
大三學(xué)期末,她給傅云笙下藥,被身邊好友背刺。
霍南駱第一次有了想殺人的沖動,姜芮凡被嚇得當(dāng)即出國。
本再無交集,直至今日。
“笙笙,對不起?!彼土说皖^,態(tài)度真誠。
那張嬌艷欲滴的紅唇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們不熟,何來的對不起?”
還是那樣,與當(dāng)年一樣,一點都沒變。
“當(dāng)年那件事,是我做錯了?!?br>
傅云笙從來不會主動挑事,但若有人主動招惹,她必定百倍還回去。
她了了的哦了一聲。
聚會進(jìn)行到一半,孟子虞拉著穆湛驍唱歌去了,而傅云笙則坐在沙發(fā)上打游戲。
突然,沙發(fā)一角陷了下去。
傅云笙知道姜芮凡今晚一定會來找她,無非還是那些戲碼。
沒意思。
來人緊張地攥了攥裙擺,輕咬下唇,試探性地開口,“笙笙,我……”
傅云笙潔白無瑕的雙手在屏幕上熟練地滑動著,“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傅小姐?!?br>
姜芮凡暗自咬牙,卻只能含笑,“好?!?br>
“我想跟你聊聊,可以嗎?”
傅云笙摁滅屏幕,側(cè)眸掃了她一眼,“不可以?!?br>
說完,站起身往外走。
姜芮凡滿心不甘地緊跟著走了出去。
就在距離傅云笙僅僅只有三步之遙的時候,突然,一道猶如寒冰般毫無半點情感波動的聲音驟然在她耳畔炸響。
“姜小姐,我是傅云笙。”
這道聲音仿若驚雷一般,讓她瞬間止住了前行的步伐,整個身軀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起來。
她是傅云笙。
這句話所蘊含的深意再明顯不過,那便是告訴她,并非什么阿貓阿狗之類的人,都有資格與之交談。
長久以來積壓在心底的憤怒與委屈,終于在此刻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噴涌而出。
她再也無法抑制住內(nèi)心洶涌澎湃的情緒,怒不可遏地高喊:“我愛霍南駱!”
聽到這話,傅云笙前行的腳步一頓,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繼續(xù)邁步向前走去,并淡淡地回應(yīng)道:“與我何干?”
“我希望你能夠離他遠(yuǎn)一些!”
她眼中的警告意味愈發(fā)濃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