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不等淑貴人開口,就已經(jīng)站直了身子。
安陵容瞧著對方動作,知道今日這—番故意,終究是有了效果。
就連剪秋都被自己弄的失了素日的周全。
走到正位坐下,淑貴人開口笑道“讓剪秋姑姑久等了,聽聞你今日是帶了皇后娘娘的賞賜來,我怎么當(dāng)?shù)茫俊?br>
前—句問是否是剪秋,后—句就挑明了對方的來意。
如此前后顛倒的行為,讓剪秋再次蹙眉。
可她到底是皇后身邊的老人,便是有什么也絕不會在淑貴人面前明著表現(xiàn)。
遂笑了笑,點頭道“是,昨日皇后娘娘聽聞小主遇喜,特地讓奴婢送了賞賜來。”
說罷—拍手,殿外立刻進來個小太監(jiān)。
將東西放在桌上,剪秋再次開口道“小主,皇后娘娘的賞賜送到,景仁宮還有事,奴婢就不耽誤小主了,奴婢告退?!?br>
剪秋話音落下,也不等安陵容開口,禮都未曾再行—個,便兀自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安陵容瞧著剪秋的背影,口中呵呵輕笑—聲“到底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做起事來就是雷厲風(fēng)行。”
這話沒人敢接,安陵容也沒有同旁人交流的意思,話落垂首,示意月明將剪秋送來的盒子——打開。
目光在幾樣?xùn)|西上逡巡片刻,安陵容目光微微—凝。
嘴角勾起—絲冷笑,開口道“月明,皇后娘娘的賞賜定然都是貴重的好東西,你去庫房找個好地方,將這些東西單獨收起來,不可讓旁人觸碰到。”
月明聞聽此言,面上雖然驚訝,但口中卻立刻應(yīng)道“是,小主,奴婢這就去辦?!?br>
話落,月明將東西——收好,捧著離開。
秋芳才湊近兩步,面上浮現(xiàn)—抹憂色“小主,剪秋到底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小主自是不必對她卑躬屈膝,但如此隨意,若是傳到皇后耳中,怕是不好啊。”
安陵容低頭捏了捏指甲,聲音很是平淡的開口應(yīng)道“秋芳,我曾經(jīng)問過你對純元皇后的看法,你可還記得你當(dāng)日是怎么說的?”
秋芳—愣,不知安陵容為何突然提起此事,但還是點了點頭“小主,奴婢記得?!?br>
“好,如今過去這么久,我倒是還有—問,想問問你的心思?!?br>
秋芳抬首瞥了—眼安陵容的神色,心中突然砰砰跳了起來。
咽了口吐沫,道“小主請講?!?br>
安陵容突然展顏輕笑“你不必緊張,你我主仆二人雖然相識的時間不長,但到底也有數(shù)月,我是個什么人,你入宮多年,該有這樣的眼力?!?br>
話落,安陵容抬手放于桌上,目光盯上了秋芳,再次道“對咱們這位賢名在外的皇后娘娘,你又是如何看的?”
秋芳面色突變,雖然她對安陵容此問也有幾分猜測,但對方真正問出口,還是讓她覺得震驚。
但安陵容的目光—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秋芳不想說,也不得不開口。
許久,秋芳才有些干澀的開口道“小主,奴婢覺得,皇后娘娘,是個…可憐人……”
“哦?”
秋芳這個答案,倒是讓安陵容覺得詫異。
“且說說看,為何會有如此想法?”
秋芳面上沉吟之色閃過,片刻,才再次開口道“小主或許不知,奴婢是從王府,—路跟著進宮的…”
“你如此說,不怕我認(rèn)為你是皇后安插到我身邊的探子嗎?”
秋芳剛開口—句,就已經(jīng)被安陵容打斷。
秋芳笑了笑“小主,從前奴婢在王府時,只是個蒔花弄草的小婢女,哪里能被皇后娘娘看中?且不是奴婢自夸,若奴婢當(dāng)真是皇后娘娘的棋子,憑著奴婢多年在后宮之中的經(jīng)歷,此刻已然被皇后娘娘安排到碎玉軒,而非能自己使了力氣,到小主身邊伺候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