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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多,蔣司泉倒是破天荒的準(zhǔn)時了一次。
他拎著幾盒打包好的飯菜,直接進了廚房。
出于潔癖,蔣司泉沒法兒像正常人一樣去做那些再正常不過的事。
那些油煙味,他光是聞到就會反胃不止。
更別提主動下廚做飯了。
能夠踏進廚房,已經(jīng)相當(dāng)“難能可貴”。
“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想吃這家的川菜嗎?我今天下班前特地聯(lián)系了廚子讓他做好了,等我熱一下就可以開飯。”
蔣司泉躡手躡腳把塑料盒放進微波爐里,秉著呼吸扭動著加熱旋鈕。
難道在他眼中,這就是能夠做到的最大程度的“彌補”?
熱好了飯菜,蔣司泉戴著一次性手套。
把顏色形狀一致的餐盤端上了桌,仔細調(diào)整著擺放的位置。
直到確認每個盤子都是最合適的角度。
“吃吧,記得要先從蔬菜開始,然后是肉..”
蔣司泉兩眼直直盯著我,連我咀嚼的次數(shù)也要默念出聲。
生怕我會多嚼一次,破壞了一直以來他所定制的秩序。
“許盛意,你不要一直用右邊咀嚼,次數(shù)有點太多了,換另一邊...”
“西藍花只剩下不到一半了,你先把肉多吃一點...”
一頓再平常不過的晚飯,在這個家里卻成了一種折磨。
為了迎合蔣司泉,我連吃飯的自由都會被干涉。
可對祝恬,這些條條框框的限制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這個剛從藝校畢業(yè)沒多久的女孩,憑著出眾的外表很快就成了蔣司泉最常用的一名模特。
一開始,他會耐心幫對方糾正拍攝時的動作和表情。
有一次我陪在現(xiàn)場,祝恬剛結(jié)束一套成片的拍攝。
她突然走到蔣司泉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了句:
“泉哥,今天辛苦你啦?!?br>這一幕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我們?nèi)季o張的看著蔣司泉,不敢出聲。
要知道,他是討厭有人未經(jīng)允許和自己發(fā)生肢體接觸。
就算是靠的太近,也會讓蔣司泉為之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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