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澤嘴角咧開一絲慘笑,閉上了滿是血絲的雙眼。
“可抄襲的不是我,是覃年啊,你把底稿給她,那我就再也洗刷不掉抄襲的污點!我整個職業(yè)生涯都毀了!”
“阿年只是一時糊涂,他不是故意的,你替他背一次黑鍋又如何?一開始我要你學畫畫,不過是為了找點興趣愛好分散注意力,你不用那么較真。反正我會養(yǎng)你一輩子,你余生都不用為生計擔心。”
說話,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宋安澤仍保持著舉著手機的動作,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前面的鏡子上。
看著鏡中那張哭得眼睛紅腫,憔悴不堪的臉,他突然有些不太能認出自己了。
這還是他嗎?
他也不太認識秋晚清了。
那還是那個哪怕全世界背棄他,她卻會為他背棄全世界的嫂子嗎?
他已經(jīng)看不清了。
畫展泡湯后,宋安澤更堅定了要把錢都還給秋晚清的想法。
身邊幾個朋友給他介紹了幾個能賺錢的兼職,去高爾夫球場做球童,在高端會所做服務(wù)員等等。
為了能盡快籌到錢,只要能賺錢,他什么活都接,每天早出晚歸看不見人影。
離出國還有一個星期,宋安澤總算湊夠了最后幾十萬。
他換上服務(wù)員的衣服,然后推開包廂的門,準備站好最后一班崗。
好巧不巧,最后一天兼職碰見了熟人。
男男女女一堆人圍在一起,似是在玩著什么游戲。
第一輪,秋晚清就輸了。
游戲主持人當眾念出來他的懲罰。
“和喜歡的異性接吻三分鐘!”
一時間全場都沸騰了,紛紛看向了滿臉羞紅的覃年。
秋晚清卻直接站了起來,越過人群走到場外,一步一步,走到了宋安澤面前。
包廂里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一片嘩然。
就在所有人都搞不清是什么狀況時,片刻,秋晚清才掏出懷里的手機遞過去。
“拿好,全程錄下來?!?br>宋安澤忽然預(yù)感到了什么,心頭微微顫抖。
但此刻,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沒有以前那么痛了,也許是因為真的已經(jīng)決定放下了,所以,已經(jīng)再沒有什么能傷害到他了。
他一臉平靜地接過手機,找到相機舉起來,按下了錄制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