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我像是回到了媽媽的懷抱,她溫柔地拍著我的背,唱著歌,那歌聲細膩沉靜,載著無數(shù)的愛。伴隨著歌聲,我看到了夕陽下奔跑的三個人。
「萱萱,快來,要不然追不上大哥了?!苟甾D(zhuǎn)過頭,朝我招了招手,露出青澀的笑容,眉眼溫柔,不似這五年囂張,猙獰。
「喂,你們兩個,快點,要不然喝不到媽媽熬的排骨湯啦?!挂呀?jīng)跑出去幾十米遠的大哥高聲喊,在夕陽下露出恣意輕狂的笑。
我起身,想要追上去,但腳下一空,睜開眼,看見熟悉的病房,才清醒過來——我已經(jīng)死了。
可是,我好恨,我不甘心,我轉(zhuǎn)頭看向獨自在病房聲嘶力竭的林悅,「不看到你付出代價,我死了也難安!」
林悅的崩潰并未維持太久,她很快恢復(fù)了冷靜,開始盤算著如何應(yīng)對即將到來的風(fēng)暴。她不敢想象一旦這些年的真相被揭露,爸爸媽媽,大哥二哥恢復(fù)清醒,她會面臨怎樣的報復(fù)。
而此時的韓家,諸多下人看著圍著我的尸體時而咒罵時而悲痛哭泣的人,面面相覷。
「老爺他們,這是瘋了?」
「剛不是還罵小姐討債鬼嗎?這會怎么又看起來很后悔?」
「不是他們把小姐折磨死的嗎?」下人們遠遠討論著,不敢大聲詢問,看向老爺他們。
此時的四人頭發(fā)凌亂,眼神從混亂逐漸轉(zhuǎn)向清明,終于——
「我的萱萱?我的萱萱!」
媽媽發(fā)出一聲嘶鳴,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不可置信,她的眼睛瞪得很大,仿佛要穿透我的身體,確認我是否真的已經(jīng)離去。她顫著手輕輕觸碰我的臉,指尖在我的肌膚上劃過,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卻又無力挽回。
爸爸則一臉呆滯,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雙膝一軟,直直跪倒在地上,他雙手無力地支撐著地面,一遍遍呢喃著「不,不會的,怎么會這樣?這是…我?」
而大哥二哥看著我的尸體,臉色蒼白如紙,他們緊咬著嘴唇,雙手握緊成拳,用力到指甲都陷入皮膚里,眼淚一直滑落。
他們一聲一聲,喃喃自語著「對不起…對不起…」聲音低沉而顫抖,充滿了悔恨與痛苦。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他們的抽泣聲和低沉的呢喃,我看著他們,心中充滿了無盡的哀傷。
在漫長又絕望的崩潰后,理智在逐漸恢復(fù),他們開始回想關(guān)于我生前的種種,那些仿佛被下了降頭一樣,被忽視的細節(jié),被誤解的言行,幾番思索后,爸爸開口了。
「我想大家都一樣感到了不對勁,這五年發(fā)生的事,太過匪夷所思?!?br>他停頓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xù)道「我感到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操控,對萱萱的誤解和偏見越來越深,現(xiàn)在回想起來,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和林悅有關(guān)」
媽媽抽噎著說道「我怎么可能那樣對萱萱呢?就算萱萱殺了人,我也只會為她隱瞞,一個八音盒而已,我的萱萱……」說著,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我們得試探一下她!」大哥二哥聲音里帶著決然。
「在此之前,先處理好萱萱的后事?!贡娙丝聪蛭业纳眢w,運來冰棺,將我放入其中。
醫(yī)院,一家人帶著晚餐來到醫(yī)院,「悅悅,休息的怎么樣了?」
林悅蒼白著臉,眼中滿是警惕,死死盯著所有人的臉,不敢錯過一點表情,漫長沉默后。
大哥在林悅面前恍了恍手,「悅悅,你沒事吧,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爸爸媽媽也在身后的,一臉擔憂看向林悅,林悅死死盯著他們,冷汗直流,然后猛然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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