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旺榮感嘆一聲,不過還是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想把事情說清楚。
“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我只是一個上山采藥的,偶然路過此地?!?br>
陳旺榮話一出口,那個妹妹立馬反駁道:“胡說,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藥材都是在溫室里種植的,誰還會上山采藥,這山上有什么藥好采的,我看你就是在撒謊!”
當(dāng)姐姐的卻是一點都不著急,淡然地轉(zhuǎn)身走到蒲團上盤腿坐下,然后揮手對保鏢說道:“把他帶過來。”
兩個保鏢一聽到命令,便上前架住陳旺榮,將他帶到了了兩姐妹的面前。
“我真的是來采藥的,沒有跟蹤你們,你們是誰我都不知道,跟蹤你們干什么?!?br>
姐姐并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陳旺榮身后的籃子。
保鏢急忙把籃子從陳旺榮的身上取下來,送到了她的面前。
陳旺榮這一路走來,采到的藥材并不多,葉微瀾蔥白一般的芊芊玉手拿起那幾株草藥一看,臉上便露出了一個笑容。
“小柴胡、臭云參,呵呵,采的還真是草藥,看來是下了些功夫的?!?br>
見姐姐這么說,妹妹葉微蕊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陳旺榮,一臉厭惡地說道:“姐,別跟他廢話了,這家伙肯定是葉宗銘派來跟蹤我們的,不如直接殺掉挖個坑埋了了事。”
一聽這小妮子開口就要殺人,陳旺榮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兩位小姐,到底要我怎么說你們才肯相信我真的只是個采藥的,雖然我站那看你們倆跳舞有些不禮貌,但是你們又不是沒穿衣服,難道還看不得了,怎么動不動就是要打要殺的?!?br>
陳旺榮并不想殺人,但是如果這些人跟他來真的,他不介意讓他們長眠此處。
眼前的兩姐妹,姐姐膚白如雪,身姿豐腴,五官更是精致婉約,算得上難得一見的大美人,而且渾身透著一股成熟韻味,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這樣的美人。
妹妹雖然纖瘦一些,卻是長得青春靚麗,和姐姐有幾分相似的五官多了一些嬌俏可愛。
這一對姐妹花要是就這么殺了,還怪可惜的。
兩姐妹自然沒有察覺到陳旺榮憐香惜玉的想法。
葉微瀾的一雙鳴鳳眼美目婉轉(zhuǎn),一直在陳旺榮臉上打量,聽他的話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眼中又多了幾分疑惑。
“小蕊,我們還是先問清楚的好,不要錯殺無辜。”
“姐姐,這怎么問得清楚,還是殺了免除后患?!?br>
想起以前幾次碰到的殺手至死都不愿意承認幕后主使,葉微蕊已經(jīng)完全沒了耐心。
“小蕊,你這么沖動,讓我以后怎么放心把父親留下來的產(chǎn)業(yè)交給你,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長大?!?br>
說完這句話,葉微瀾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葉微蕊急得手忙腳亂,急忙幫葉微瀾拍起了背。
陳旺榮見天已大亮,自己還沒什么收獲,不想再這么浪費時間,于是起身道:“誤會解除了,我也要告辭了,祝你們在云谷山玩得開心?!?br>
陳旺榮剛一起身,兩個保鏢急忙攔住。
“等一下!”
葉微瀾叫住了陳旺榮。
“有事?”
陳旺榮沒有回頭。
“你是醫(yī)者?”
葉微瀾一邊咳一邊問道。
陳旺榮并不想多管閑事,他雖然會救人,但是也分情況,這兩姐妹對他如此無禮,他又不是什么圣母,才不想出手。
“不是?!?br>
葉微瀾垂下雙手,無力地甩了甩手道:“你走吧。”
她在看到陳旺榮籃子里那些藥材時,想到了很多種可能。
這種品相的藥材根本賣不了什么錢,甚至可能根本賣不出去。
所以這個男人采藥,沒準(zhǔn)是自己留著用的,他懂藥材,看起來又像個野人似的,沒準(zhǔn)真是什么世外神醫(yī)。
如果真是這樣,她的病,或許有希望。
可是陳旺榮說了,他不是。
葉微瀾再次陷入絕望之中,然后又覺得有些可笑。
自己真是瘋了,抓住什么人都當(dāng)救命稻草。
一想到自己就要死了,一生草草度過,沒有好好珍惜生命,如今即將走到盡頭,才察覺到生命的可貴。
真羨慕這些健康活著的人啊。
想到這里,葉微瀾隨口對陳旺榮說道:“你走吧,前方路險,你多加小心?!?br>
陳旺榮一聽這話,隨口答應(yīng)了一聲,便如釋重負地抬腳離開了。
“姐,你這不是放虎歸山嘛!”葉微蕊有些擔(dān)心地說道。
葉微瀾卻是神情淡然道:“你看他那一身邋遢的樣子,頭發(fā)胡子不知道多久沒打理了,看起來跟個野人似的,怎么可能是大伯派來的人,況且他要是殺手,估計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天亮?!?br>
聽姐姐這么一分析,葉微蕊覺得有些道理,但是自從姐姐生病之后,她們姐妹倆一次次涉嫌,她早已成了驚弓之鳥,不愿意相信任何人。
“萬一,他是專門易了容也說不定?!?br>
葉微蕊沒底氣地說著,一邊給姐姐遞上一杯茶水。
“不說了,通知機組準(zhǔn)備,我們該回去了?!?br>
葉微瀾這話說完沒多久,不遠處的開闊草坪上就響起了直升機發(fā)動機的轟鳴聲。
陳旺榮走著走著,才走出沒有多遠,就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腦中一直回想著剛才葉微瀾和他道別的那句話。
“前方路險,你多加小心。”
因為這句話,因為這份陌生人對陌生人的善意,陳旺榮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憐憫。
再也無心采藥的陳旺榮轉(zhuǎn)身又朝著兩姐妹走去。
看到陳旺榮又折轉(zhuǎn)回來,兩姐妹皆是嚇得不輕,保鏢更是馬上站在了他們兩人的身前。
“你的病,我能治。”
陳旺榮直接斬釘截鐵地說明了來意。
兩姐妹面面相覷,還是葉微蕊先開了口。
“你不是說你不是醫(yī)者嗎?你知不知道我姐得的是什么病,竟然敢口出狂言,我看你是別有用心。”
不光是葉微蕊,葉微瀾也是這么覺得,臉上滿是防備之色。
直升機的聲音越來越大,漸漸掩蓋了幾人說話的聲音,陳旺榮急忙開口道:“我說能治就能治,明日此處,不見不散?!?br>
說完這句話,陳旺榮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葉微瀾和葉微蕊兩姐妹對視了一眼,看著陳旺榮離開的背影,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云谷村,朱長青家院子里。
朱冰瑤起床之后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因為陳旺榮給她造成的陰影,昨天晚上她醒了好幾次,一晚沒睡好,今天就起得晚了一些。
她剛一走到院子里,就看見一個陌生男人的背影。
嚇得她又是一聲尖叫。
“瑤瑤,你干嘛,我是你爹,不是旺榮!”
那人回頭對著朱冰瑤嗔怪道,朱冰瑤卻是傻眼了。
“爸,你什么時候買的假發(fā),還挺真的,不便宜吧?”
朱冰瑤說著伸手拽了一下他老爸頭頂烏黑濃密的頭發(fā),這一拽卻是疼得朱長青歪起了嘴。
他老爸昨天明明還是一個地中海大禿頂,今天怎么忽然就有了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fā),看背影她完全沒有認出來,還被嚇了一大跳。
“是真的!是真的!別拽了,疼疼疼!”
朱長青疼得歪著嘴巴求饒,朱冰瑤卻是不敢相信。
“爸,你用的什么法子,這頭發(fā)一夜就長出來了,這也太夸張了吧?”
朱冰瑤覺得又神奇又好笑,雖然朱家世代都是赤腳醫(yī)生,但是到了朱長青這一代已經(jīng)十分沒落了,經(jīng)常連個感冒都治不好。
所以這幾年來,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人會到這里來找朱長青看病了。
作為朱家唯一的傳人,朱冰瑤就更是對朱家的中醫(yī)持懷疑態(tài)度,壓根就不想學(xué)。
朱長青從三十多歲就開始掉頭發(fā),現(xiàn)在到了四十多歲便成了地中海,海邊有那么幾根頭發(fā),也是稀疏得可憐。
可是現(xiàn)在,朱長青的頭上一夜之間就長出了茂密的頭發(fā),這讓朱冰瑤實在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