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彥卿沒去理會一旁遭受打擊的謝留,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晚晚,你是在騙我們的對不對?我最了解你的性子,你飽讀女戒,熟記女德,我和留兒一直在等你,你不會做出這種不守婦道的事情來的,你不會拋下我們父子的對嗎?”
我聽了只覺得可笑,等我?若心里真的在意我,就不會等到六年后再去尋我。
一切早就不一樣了。
謝彥卿此時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他顫抖著手想去摸一摸裴越的小臉。
“真可愛,和晚晚一點都不像,這是你收養(yǎng)的孩子對吧?乖,剛剛哥哥是誤會你了跟你鬧著玩的,你跟著你阿娘一起回侯府,爹爹也會像親爹一樣疼你的!”
裴越禮貌而疏離地避開了謝彥卿的觸碰。
“阿娘,我是你親生的孩子呀,這個叔叔好奇怪啊,我自己有爹,他為什么想要做我爹啊?”
謝彥卿身形一晃,記憶中我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tài)的模樣。
我摸了摸裴越的頭問道:“怎么不見你爹來接我?”
裴越想了想,說道:“爹在見一個很大很大的大人物,吩咐了福伯伯領著我先來接阿娘回家。”
我思忖了一下,裴遠山應該正在面圣。
謝彥卿苦笑一聲:“晚晚,是我不該放任你離開我那么遠那么久,當初畢竟是你有錯,我只是想磨磨你的性子,你一定是被人強迫才生下孩子的對嗎?不要緊的,我認!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跟我回家,跟這孩子的親爹斷了,你是我長平侯府的夫人,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留兒過來,抱這個孩子……抱你弟弟回家!”
謝留擦干眼淚起身,想從我懷里把裴越接走。
我厲聲道:“誰說我是被強迫的,我是自愿嫁給越兒他爹的?!?br>謝彥卿氣急了,怒喝道:“虞晚,你不守婦道!”
我被氣笑了:“婦道?我與謝公子六年前就已經簽下了和離書,從此以后婚嫁另娶,都沒了關系,難道你忘記了?”
謝彥卿嘴硬道:“我并不是真心要與你和離的,我們之間的感情,難道受限于那一紙婚書嗎?你為什么不等我?”
我將裴越交到福伯手里,冷笑著挽起袖子,露出上面的道道鞭痕。
“什么感情,在我和我爹娘一起在漠北受盡凌辱的那一刻,早都煙消云散了?!?br>謝彥卿喉嚨咯咯作響,再也發(fā)不出聲音來。
“怎么會這樣,你怎會挨打?穆云說了,她在軍營里待過的,像你這種官家小姐,不會有人為難,只會給你們安排一些清閑的活兒的,穆云說,你去了只會修身養(yǎng)性,怎會如此?”
我冷哼道:“穆云說,穆云說,你自己沒長腦子嗎?落難的鳳凰不如雞,被流放之人,哪里能好過,若是我沒跟著去,若是我沒有再嫁,我爹娘一把年紀,早就命喪那里了!”
謝留趕緊追問:“外祖父和外祖母,他們還好嗎?我小的時候,外祖母最寵我了,他們有沒有想我?”
我沒想到謝留居然還有臉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明明當初爹娘獲罪,謝留跟著穆云一起大罵他們無恥的。
此時一輛豪華馬車緩緩停在了我們面前,穆云從車上下來。
看見謝家父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著急地拿出手帕給父子倆擦汗,儼然一副賢妻良母的作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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