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樹再次運拳沖來,右拳直指柳含笑面門,速度比之前快了將近一倍。
破風聲還未結束,人已經沖到了柳含笑的面前。
要是以前,柳含笑絕對不會想著去接下這一拳。
看這張小樹的威勢,這一拳最少有二十五象之力。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柳含笑面對這來勢洶洶的一拳,雙腿微沉,做出一個半蹲姿態(tài)。
左拳收腰,迅速向著那張小樹的右拳迎去。
“呵呵,真是白癡,還敢硬接張師兄這一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觀戰(zhàn)的巡視看到柳含笑不退反進,不由露出一聲嗤笑。
在他看來柳含笑此舉,無疑是自取滅亡。
“小子,這可是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在柳含笑出拳的剎那,張小樹已經在心里為柳含笑下了死狀。
敢接自己這一拳,你以為你是誰?沈碧心嗎?
說時遲,那時快,張小樹的念頭剛結束,兩人的拳頭已然撞在了一起。
“砰,”的一聲響,沉悶的聲音并未擴散出去,想象中一邊倒的場景也未出現(xiàn)。
張小樹感覺自己右拳處,傳來一股不相上下的巨力。
自己竟然不能再難進絲毫,而這力道直接從右拳傳來遍全身,不得不后退以作泄力。
“蹬蹬噔….”
連退了六七步,張小樹停了下來。
目光十分驚訝的看著對面的柳含笑,才發(fā)現(xiàn)對方只退了四步。
“這怎么可能?你竟然有如此實力?”
張小樹瞇起眼,盯著柳含笑。
這次的震驚有點不比尋常,自己是中品丹田資質,又是正式弟子。
加上自己有煉體功法,還有前輩的指導。
并且享受著陰山外院各種弟子福利,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自己剛剛那一拳的力道有足足三十象之力,竟然和這小子幾乎打了一個平手。
“怎么可能?這小子怎么會這么強?”
驚訝的不止張小樹一人,還有那巡視。
按理說,這柳含笑可是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
自己沒察覺對方和什么人接觸過,更別說有煉體功法。
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確實超出了自己的意料。
“你是怎么做到的?不可能,沒有修煉資源,沒有人指導,你哪來的修為?”
張小樹略帶審視的問道。
“我怎么做到的,那就不勞你費心了?!?br>
“大膽柳含笑,你可知你犯了重罪。
在沒有準許的情況下,偷學陰山煉體功法,是要被廢除修為,逐出宗門的,你還不認罪?”
那巡視大喊一聲,在他看來,柳含笑鐵定是偷偷摸摸學來的功法。
“滾,你個狗仗人勢的東西?!?br>
柳含笑沒有再給這巡視絲毫面子,直接怒罵一句。
“你,你,你竟然敢罵我,好??!看來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今天所有的事,我都會稟告韓陽師兄,你就等死吧!”
柳含笑再未理會這巡視,這人對他構不成什么威脅。
倒是那韓陽,目前自己還是惹不起。
可是自己惹不起,有人應該惹得起。
就是自己那兩個便宜大哥,到時候只管把事情往他們身上。
嘿嘿,看這韓陽敢不敢去找他們麻煩。
“看來這么多日不見,你倒是神秘了不少,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得來的功法?
竟然能達到這個地步。
不過,別以為空有蠻力,就可以為所欲為,誰都不放在眼里。
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戰(zhàn)技?”
“戰(zhàn)技!”
柳含笑聽到張小樹的話后,立馬全神戒備。
戰(zhàn)技是蛻凡境弟子運用力量的一種戰(zhàn)斗秘技。
可以讓自身實力提升一個檔次,在原先的基礎上,爆發(fā)出更強大的力量。
除此之外,戰(zhàn)技中的一些攻擊技巧,能找到對手的薄弱點,合理支配自身力量。
可以說,同等修為的人。
哪一方有戰(zhàn)技,哪一方便有足夠大的贏面,當然特殊情況除外。
“崩山拳,碎石擊?!?br>
只聽張小樹大喊一聲,其雙腿弓起,身子向前,腳下忽然發(fā)力加速。
地上被踩出深深的腳印。
就在其快要接近柳含笑的時候,忽然右腿猛地向著底下一蹬。
塵土飛揚,留下一個一尺深的腳印。
而后整個人高高躍起,右臂高舉,然后右拳朝下,猛地向柳含笑砸來。
如果仔細看的話,張小樹整個人身上的皮膚。
此時透著淡淡的紅光,蘊含著一股莫名的力量。
在下方的柳含笑被那氣機鎖定,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
頭頂上方張小樹帶動的風勢,直接吹散了柳含笑的頭發(fā),整個人的衣袍也在呼呼作響。
對方這一擊,看來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威猛異常。
柳含笑抬頭看著那快要臨近面門的拳頭,目光十分堅定。
哪怕是跪著,自己也不能后退,這是他給自己的底線。
不論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此刻在他的心里,再也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可以隨便踩在自己頭上。
韓陽不行,張小樹更不行。
“你要戰(zhàn),那便戰(zhàn),來吧!讓小爺看看你的能耐,啊!”
一聲大吼,柳含笑右腳猛地向一側踩出,塵土飛起時,左右腳下轟然出現(xiàn)一個大坑。
兩只腳牢牢的踩在坑里,整個身體緊繃。
他沒有戰(zhàn)技,不能做到張小樹那種威勢,這一刻他只能靠蠻力去應敵。
《一九玄功》,柳含笑心中大喊一聲,其白玉般的五臟突然爆發(fā)出一陣白光。
看著從頭頂砸下來的拳頭,柳含笑揮起右臂,爆發(fā)出最大的力量迎了上去。
終于“砰,”的一聲,兩人拳頭再次撞到一起,塵土飛揚,風勢大起。
一旁觀戰(zhàn)的巡視,被這余波震得睜不開眼睛。
待到一切平靜之后,他向著柳含笑和張小樹戰(zhàn)斗的地方望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剛剛柳含笑所站立的地方,竟然被沖擊的下降了數(shù)尺之深。
其整個人,衣衫盡碎,頭發(fā)散亂,嘴角流血,倔強的站在原地。
反觀那張小樹,半跪在柳含笑不遠處,身上的衣衫和柳含笑一樣,全部被震碎。
左臂扶地,右胳膊耷拉著,全是鮮血,地底染紅了一大片。
“嘶,這,這,竟然輸了!怎么可能?這小子竟然這么強?”
這巡視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切,他萬萬沒想到張小樹竟然輸了。
運用了戰(zhàn)技的張小樹,竟然被一個沒有戰(zhàn)技的護藥童子擊敗。
這要傳出去,估計整個陰山外院都沒人信。
可這一幕確確實實的發(fā)生在自己面前。
“師兄,師兄,你沒事吧?”
“好你個柳含笑,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將師兄傷成這樣。
今天的事,我一定上奏,到時候你就等死吧!”
這巡視立馬跑過來攙扶張小樹,還不忘威脅柳含笑一番。
柳含笑盡力控制住自己顫抖的雙手,剛剛那一擊,其實他也受傷不輕。
整個右手像是碎了一般,不住的輕微顫抖,強忍著一股濃血沒有噴出。
“走開,”
可誰知張小樹卻絲毫不領此人人情,反倒是自己掙扎著站了起來。
“看來是我小看你了,今天之事我會永遠記住,他日必報此仇?!?br>
張小樹冷冷的看著柳含笑道。
“隨時恭候。”
“師兄,你放心,我一定讓這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這兒的事我會全部告訴韓陽師兄,到時候,這小子就只有等死的份。”
那巡視并未懊惱剛剛張小樹對自己的態(tài)度,更加殷勤的說道。
“今天的事,我不想讓第四個人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小樹轉頭看著那巡視,表情非常嚴肅。
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傳出去,他張小樹也是內心驕傲的人。
試想,自己堂堂一個中品丹田弟子,而且達到了蛻皮境中期。
全身之力更是有三十五象。
要是被人知道,自己被一個剛來沒多久的護藥童子擊敗,那他以后會永遠抬不起頭來。
“這,這,這恐怕….”
“怎么?做不到嗎?我不想再重復一遍剛剛的話。”
“做的到,做的到,嘿嘿,師兄放心。
今天的事,我保準一個字也不會說出去。
不過這地力金剛可怎么交待,你是知道的,我們每月要去藥閣述職。
到時候藥閣長老問起來,而師兄你又沒有得到這地力金剛,恐怕…”
“這件事隨便你怎么說,至于其他的事,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你最好清楚點?!?br>
說著,張小樹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枚綠色的丹藥。
露出一股心疼之色,沒有猶豫,吞了下去。
這藥剛一入肚,只見張小樹整個人面色瞬間好了很多,身上的傷口也在慢慢痊愈。
這一幕看在柳含笑和那巡視眼里,兩人都不由的羨慕起來。
這正式弟子的福利也太好了吧!竟然還有如此丹藥。
“下次再見時,你將再無絲毫還手之力。”
說完,張小樹便駕鶴離去。
看著張小樹離去的背影,這巡視立馬收回了剛剛那笑瞇瞇的表情。
心里暗自罵道。
“呸,什么玩意,真以為你是誰?還敢教訓老子。”
可這話,也就只能在心里罵罵,誰讓人家是正式弟子呢?
轉過頭陰森森的看著柳含笑。
“小子,別以為你逃過了一劫,這地力金剛的事,足以要你小命。
你給我等著,明日述職的時候,我就將此事稟報藥閣,到時候有你好看。”
說完便轉身離去。
本來他也想教訓教訓柳含笑,可看了剛剛張小樹和柳含笑的對戰(zhàn),此時他心里十分沒底。
那張小樹境界,雖然比自己低一點,但其運用戰(zhàn)技爆發(fā)出來的力量。
自己并沒有什么把握能擋得住。
但沒成想,面前這可惡的小子,不僅擋住了,而且還擊敗了張小樹。
所以他按捺住了教訓柳含笑的心思。
等到張小樹和那巡視徹底離開,柳含笑終于沒忍住,噴出一股血來。
整個人劇烈的咳嗽著。
說到底,這張小樹修為,算是比他高那么一點。
雖然自己在力道上與對方基本持平,但是對方剛剛運用的戰(zhàn)技,實在是過于剛猛霸道。
那一擊已經造成了自己的內傷,自己不過是強撐著而已。
再戰(zhàn)下去的話,倒下去的一定是自己。
柳含笑擦了擦嘴角流出來的血,強忍著疼痛,來到那株地力金剛前。
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出這株地力金剛,到底哪兒出了問題?
輕輕地用玉鏟撥開這地力金剛下面的靈土,柳含笑不由眉毛一皺。
這些土的顏色怎么全部變成了灰色,土中蘊含的靈力,竟然全部喪失,這是怎么回事?
為了一探究竟,柳含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動手開挖了起來。
反正這株地力金剛已經出了問題,還不如自己直接挖開,找找原因,說不定會有收獲。
隨著柳含笑一鏟接一鏟的挖下去,那地力金剛慢慢露出樣子來。
可是越挖,其底下的靈土顏色,越發(fā)灰暗,整個周圍也死氣沉沉。
終于,當整株地力金剛被挖出來后,柳含笑瞳孔一縮。
這地力金剛的下面竟然有一個黑色的蟲卵,而蟲卵周圍此時卻盤曲著十幾條。
像蚯蚓一樣細長的黑色蟲子。
這蟲子貌似發(fā)現(xiàn)了柳含笑,猛地向著地底更深處鉆去。
這一刻,柳含笑已經確定,這地力金剛的問題,一定和這蟲子有關。
見那蟲子想要逃跑,柳含笑快速的用手去抓。
可猝不及防下,被其中一個蟲子咬了一口,指間瞬間變黑。
一股麻癢的感覺傳來,鮮血滴在了土壤里。
“不好,有毒?!?br>
柳含笑頓時感覺不對勁,想要立馬收回手。
可那滴落在土壤里的鮮血卻瞬間刺激到了這黑色的小蟲子。
只見這些原本已經鉆入到地底的蟲子,快速的沖了上來。
順著柳含笑指尖的傷口,鉆進了柳含笑的體內。
十幾條黑色的毒蟲入體,那種麻癢感更加強烈,很快便襲遍全身。
柳含笑全身麻的動彈不得。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這些毒蟲正順著自己的胳膊,向著自己心臟的位置鉆去。
整個半邊身子已經全部發(fā)黑。
那毒蟲來到心臟處,白玉般的心臟瞬間爆發(fā)出一陣光芒,想要阻擋毒蟲的入侵。
可讓柳含笑絕望的是,這些毒蟲忽然朝著自己的心臟,噴射出一股股黑色的液體。
被噴液體的心臟部位,瞬間變的黑了起來,毒蟲們正欲興奮的往里鉆去。
就在此時,柳含笑體內丹田處忽然傳來一陣金光。
照在那些毒蟲身上,那些毒蟲瞬間死亡。
一切幾乎發(fā)生在一剎那之間。
接著,那死掉的毒蟲以及黑色毒液,被這金光吸收進了柳含笑的丹田內。
竟然變成一股精純的能量,反哺給了柳含笑。
柳含笑身上的傷勢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身上發(fā)生的這一切。
柳含笑心里清楚,這次又是那丹田的金光救了自己。
可這金光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用?柳含笑卻想不明白。
就在此時,忽然一股信息傳到柳含笑腦海里,柳含笑瞬間喜形于色。
“金蓮護體,萬毒不侵;造化之功,凈化寰宇;魂念所控,皆為我用。”
柳含笑嘴巴張得老大,心中的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因為按照這句話的字面意思,還有自己的經歷來看。
這東西竟然能讓自己不懼任何一種劇毒,并且能夠凈化其中能量,納為己用。
這到底是什么神仙寶物啊!也太猛了吧!
可問題是,想要操控這金光,卻必須要用到魂念,但是魂念是個什么東西啊?
就在柳含笑這么想著的時候,體內丹田處又是一陣金光閃過。
腦海中此時,再次傳來一些信息,卻是一篇專門用來修煉魂念的法。
其中還有關于魂念的介紹。
原來這魂念說白了就是修士自身的靈魂之力和精神之力的融合。
而那篇修煉魂念的法訣名字也是異常高大上,謂之《金蓮孕魂法》。
單聽這吊炸天的名字,柳含笑就不由得笑僵了嘴。
“看來這老天爺對我也挺好的,嘿嘿,給了我這么一件寶貝。不行,得趕緊修煉,盡早掌握才行?!?br>
柳含笑的危機意識迫使自己,不得不馬上修煉起剛剛得到的這秘法。
不過在修煉之前他先為既將到來的風暴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