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趙飛鶯是古代言情小說《重生后本宮手撕系統(tǒng)女》中涉及到的靈魂人物,二人之間的情感糾葛看點(diǎn)十足,作者“淮生高樓”正在潛心更新后續(xù)情節(jié)中,梗概:“父侯可以聯(lián)系邊關(guān)信得過的武將,看看他們是否都接到了外遣任務(wù),再讓他們著人回去查探鎮(zhèn)關(guān)大營……大營里早就空無一人了!”趙威侯直起腰,探究的眼神落在趙飛鶯蒼白鎮(zhèn)定的臉上。他慢慢道:“倘若大營真的無人……鶯囡是如何得知的?”趙飛鶯跪坐下來,目光落在趙威侯的深衣下擺?!拔宜肋^一次的,父侯?!壁w威侯懷疑自己...

第4章 直面夢魘 試讀章節(jié)


趙飛鶯就知道他不信。

可她除了勸說父侯,別無他法。

只有父侯加強(qiáng)防備,才有扭轉(zhuǎn)生機(jī)的可能。

定了定神,她才開口。

“父侯可以聯(lián)系邊關(guān)信得過的武將,看看他們是否都接到了外遣任務(wù),再讓他們著人回去查探鎮(zhèn)關(guān)大營……大營里早就空無一人了!”

趙威侯直起腰,探究的眼神落在趙飛鶯蒼白鎮(zhèn)定的臉上。

他慢慢道:“倘若大營真的無人……鶯囡是如何得知的?”

趙飛鶯跪坐下來,目光落在趙威侯的深衣下擺。

“我死過一次的,父侯?!?br>
趙威侯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何時死過……”

趙飛鶯看著自己的右手。

前世她聽聞魏昭死訊,不慎將這只手按進(jìn)了陶瓷碎片里。

但姬容抓人來得迅速,姨母沒來得及為她處理傷口。

她在濕冷陰暗得地牢里待了半個月,沒有藥,傷口惡化。

緊接著被裝在四面漏風(fēng)的囚車?yán)镅核偷綉?zhàn)場。

雙手都生了凍瘡,受傷的右手疼的鉆心,傷口附近都是爛肉。

而此刻,這只手白嫩漂亮,透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尊貴。

她驀然收緊了右手。

遮掩真相沒有意義,如果父侯死了,前世種種一定會重蹈覆轍。

趙威侯蹲下身,大手摸了摸趙飛鶯的臉。

看似安撫,實(shí)則仔細(xì)摸索過她的耳后和下頷皮膚。

觸感平坦順滑,不是假冒。

那就更值得憂心了。

趙飛鶯對于他的試探行為并不反抗,還主動把頭發(fā)撥開讓他看的更仔細(xì)。

趙威侯干脆席地而坐,憂心道:“鶯囡啊,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噩夢嗎?

多希望真是一場噩夢。

趙飛鶯抓緊了他的手,與趙威侯對視。

她一字一句道:“不是惡夢,于我而言,不久之前,我就在趙顯帶領(lǐng)的大軍之前,被燕軍亂刀砍死?!?br>
她抓住的大手猛地握緊了。

趙威侯又驚又怒:“什么?”

趙飛鶯按住他,吐了口氣,繼續(xù)說:“我本該已經(jīng)死了,但再睜眼卻回到了趙顯逼宮之前,也就是現(xiàn)在,那些經(jīng)歷過的,應(yīng)當(dāng)算作我的前世了?!?br>
趙威侯遲疑復(fù)述:“前世?”

“前世的此時,我落水并未醒來,發(fā)熱不退,病了半月,病愈之日,便是趙顯逼宮篡位之時,”趙飛鶯眼前又是浮光掠影般的前世種種,“趙顯夜襲王宮,我與侍從走散了,被他抓到了雀羅門……”

長而寬闊的雀羅門宮道兩側(cè)栽滿了耗費(fèi)大量人力物力才種活的楓樹。

趙威侯愛極夫人,二人感情甚篤,婚后不久夫人便查出身孕,威侯那時為博夫人一笑,從南地移栽了許多妻子喜愛的楓樹。

懷胎十月,楓葉漸次染紅之時,夫人為其誕下愛女,取名飛鶯。

十五年后,仍是楓葉暈染赤色之際,公子顯犯上逼宮,意圖篡位。

叛軍入宮,到處都是哭喊,火光沖天。

“趙顯把其他將軍調(diào)遣到很遠(yuǎn)的地方,自己帶主力大軍圍了臨都,讓您無人馳援,又抓了我,逼迫您主動現(xiàn)身?!?br>
叛軍高舉火把,映得恍如白晝。

楓樹下站著一個披甲將軍,年近而立,不似父侯那般魁梧,只是容貌相近。

這便是趙飛鶯的叔父了,奴隸為老君侯生的公子,趙威侯的弟弟,原本在整個趙國位置尷尬的公子顯。

趙顯心情愉悅,含笑看著地上的少女,打量著她刮破的深衣裙裾,和故意弄的灰撲撲的臉。

“好久不見了,阿鶯,新君侯入宮,你怎么弄成這樣迎接?“

趙飛鶯并不懼他,兩柄銅劍架在脖子上,她卻仍然挺直了脊背,跪坐在地,與參加宮宴的儀態(tài)無異。

但她尚未長開的身量單薄,聲有顫意,像狂風(fēng)暴雨下無法存活的小樹苗。

“叔父言之尚早,父侯待你不薄,你卻謀逆叛君,夜襲王宮,待我父侯召集兵馬,定要將你斬于馬下!“

趙顯笑出聲來,像趙飛鶯講了什么逗趣的話。

他手里捻著一片葉子,抓緊,揉碎,再從趙飛鶯眼前灑落。

“阿鶯,你父侯招不來兵馬?!?br>
他像一個稱職的長輩,諄諄教誨似的。

“威侯治國已久,多地疫病久不解決,百姓怨聲載道,況且威侯脫離軍中許久,還有幾個將士愿意為他賣命?”

“最重要的是,”他突然笑得飽含惡意,活似吃人的惡鬼。

“你在我手中,他舍不得逃走啊?!?br>
趙飛鶯冷汗?jié)癖?,立刻就要往劍鋒上撞。

趙顯反應(yīng)極快,一腳踢開銅劍,抓住了又試圖咬舌自盡的趙飛鶯。

他力氣大的嚇人,趙飛鶯感覺臉和肩膀都要被他捏碎。

趙飛鶯瞪大眼睛,含含糊糊道:“趙顯,本宮便是死,也不會讓你利用……威脅父侯!“

趙顯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又恢復(fù)了慈祥長輩的嘴臉。

“阿鶯,你太天真了?!?br>
他笑得意味深長,擰脫了趙飛鶯的下巴。

下巴被卸掉的痛感似乎又出現(xiàn)了。

“……我尋死不成,您主動出現(xiàn)了,囑咐我不要尋仇,在靠近我后將我打暈,” 趙飛鶯的手漸漸失去溫度,眼淚不自覺地又滑落?!拔以傩褋砗?,見到的便是您的尸體。”

“他們說您在朝堂之上親自宣詔,禪位于趙顯,然后自戕了……是外祖父親眼所見?!?br>
帶著繭子的指腹輕輕擦掉她的眼淚。

聽到此處,趙威侯已經(jīng)有八分相信。

成王敗寇,他素來是個清醒的人。

兵敗沒什么,只要他想,趙顯抓不住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趙顯為了上位,必然不會放過鶯囡。

不出意外的話,“前世”的他,一定拿自戕與趙顯換了鶯囡平安。

假若不聽鶯囡所講, 再次面臨絕境,這些也會是他做出來的事。

只是為何,他的鶯囡會死在燕軍亂刀之下?

“乖囡,后來你為何會被燕軍抓?。俊壁w威侯想到如珠如寶的女兒死在戰(zhàn)場,心如刀絞。

趙飛鶯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為您守靈一個月后,趙顯就強(qiáng)行將您下葬了。他很快上位,將我貶為庶人,是姨母把我?guī)Щ貎?nèi)使府?!?br>
“妻妹與他仍有婚約,有妻妹在,你如何會流落燕國……”趙威侯百思不得其解。

眉頭緊皺,形成很深刻的折痕。

趙飛鶯搖頭,聲音輕輕的:“他一紙退婚書送到內(nèi)使府,同時下詔將姨母賜給了燕太子姬容,另立了身邊一名喚作羽姬的侍妾為夫人?!?br>
趙威侯瞪大眼睛怒道:“豎子!當(dāng)初妻妹未曾瞧不起他,岳丈看他跪了兩天兩夜才松口定下婚約,八年前他親口與孤說,他要立功回來風(fēng)光迎娶人家,怎可出爾反爾平白耽誤妻妹?”

趙飛鶯看他怒發(fā)沖冠,知道他是相信自己了。

接話道:“不僅如此,他送燕太子回國,不知何故責(zé)令姨母一定把我?guī)?,姨母遠(yuǎn)嫁,身后無人,被一個奴隸妾室欺負(fù)?!?br>
“……”

后面的話不必再說,也能推論出來了。

伍妙音嫁給太子都受了欺負(fù)。

身份尷尬的趙飛鶯只會吃更多的苦。

趙顯若能篡位,可見野心之大。

將伍妙音賜予燕太子,說是兩國聯(lián)姻實(shí)在勉強(qiáng)。

穩(wěn)固根基之后反水攻打燕國,也不算意外。

在燕國人看來,趙飛鶯是趙國公主,被燕軍抓去陣前殺掉助威……

居然也是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

趙威侯一拳砸在地面,不敢相信自己嬌生慣養(yǎng)了十五年的女兒,竟然慘死在貧瘠寒冷的燕地。

他自戕而死,仍有棺槨厚葬,可誰會為血肉模糊的鶯囡斂尸。

死于亂刀之下,她多疼,又多害怕呢?

喉嚨里像吞了刀片,他也漸漸雙目赤紅了。

“鶯囡,是父侯的錯,沒有保護(hù)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