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皇帝微服私訪,看什么都覺得新奇。
他的馬車與我家的馬車在窄路上相遇,兩家馬夫誰也不肯讓誰。
顧蔚一做慣了皇帝不愿下車交涉,我從小自由散漫,沒什么大小姐的自覺性,干脆去敲他的馬車,要和他協(xié)商。
馬車簾掀開的那一剎那,我在他眼里看到了驚艷的光。
后來顧蔚一一直很愛我的眼睛,他從不舍得挖我的眼睛,但要我時時刻刻都睜著眼看他。
那日在窄路,他為我讓了路。
他身邊的太監(jiān)是何等的機敏,立刻便去打聽了我的身份來歷。
國公府家的掌上明珠,謝家小侯爺未過門的娘子。
君不奪臣妻,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但顧蔚一從不是講道理的人。
他夜半翻墻入我閨房,亮明身份要我入宮為妃。
還要我模仿謝知樾的筆記,寫一封投敵信,栽贓謝府滿門。
我驚呆了,我從未想過天子會是顧蔚一這樣陰毒狠辣之人。
我斷然拒絕,并生出一腔孤勇,抄起手邊的小案幾試圖將顧蔚一趕出去。
顧蔚一確實走了,但是在離開前他笑著說:“終有一日,你會哭著求朕的?!?br> 那一日很快便來了。
顧蔚一隨便尋了個由頭將我父母下放至天牢,并特意準(zhǔn)我去探望。
我在牢中見到了身著囚服披頭散發(fā)的雙親,心痛如刀絞,恨自己害了他們。
顧蔚一坐在一旁,把玩著新得的美玉。
他淡淡的說:“你不聽話,朕只能用這種方法讓你聽話。”
一邊是青梅竹馬的謝知樾,一邊是我父母雙親的性命,我沒得選。
就在我準(zhǔn)備答應(yīng)顧蔚一所有條件的時候,父親卻抓住了我的手。
他眼睛亮的可怕:“我們與謝家世代交好,怎能做背后捅刀之人?此子非明君,萬不可被他控制!”
說完,他竟一頭撞死在牢獄里。
母親見狀,也跟著父親去了。
我聲嘶力竭阻攔不及,跪落在地,魂魄都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
顧蔚一笑了笑:“國公爺?shù)故莻€有骨氣的,拉去亂葬崗喂狗吧?!?br> 我奮起抵抗,卻被人壓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尸體被人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