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洛小陽張哈子》本書主角有洛小陽張哈子,作品情感生動,劇情緊湊,出自作者“洛小陽”之手,本書精彩章節(jié):磚刀之所以被稱之為磚刀,是因為它砍起磚來就像是切豆腐一樣我相信我的頭和磚比起來,就堅硬度而言,肯定是要差上那么一大截的我本以為我是一個必死的結(jié)局,可是就在“王二狗”的磚刀斜劈下來的時候,我的身子竟然不自覺的往后倒滑出去,剛好避過了“王二狗”的這一刀“把鞋子脫咯!”陳先生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我曉得,是陳先生來救我了,剛剛就是他拉著我后腿的我按照他說的,趕緊把腳上的鞋子脫掉說來也怪,鞋子一脫...
陳先生問我,你曉得村子里還有哪個是鞋匠不?
我認(rèn)真的回憶了一下,在我的印象里,好像并沒有誰會做鞋子啊,至少在我爸他們這一輩里是沒有的,我這一輩就更加沒有了,至于我爺爺那一輩----對,我爺爺會!
我對陳先生說,我爺爺好像會做鞋子,我小時看見他扎草鞋。
陳先生點頭,然后講,可能是我沒問清楚,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還活到滴孩匠,有沒得?
我想了想,搖頭講,應(yīng)該是沒有了,要不去問一下我爸?
陳先生擺了擺手,講,算咯,即使有,估計也找不出來。
我懂陳先生的意思,這么多年了,都沒聽說我們村子里還有誰會制作陰鞋的,那肯定就是想要刻意去隱藏他的身份。既然如此,想要找出他來,難上加難。這就好像,你永遠(yuǎn)喊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你也永遠(yuǎn)找不到一個故意躲到你的人,一個道理。
陳先生上床躺下了,還招呼我也去睡一會兒,陳泥匠的事,要等到天黑了才能辦。
我也確實有些困了,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睡一個安穩(wěn)覺了。
可是躺到床上去了以后,卻一時怎么也睡不著了。腦子里翻來覆去的都是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特別是剛剛“王二狗”拿著磚刀要砍我的那一下,我是真的以為我會交代在那里。如果陳先生來的稍微晚一點,那現(xiàn)在的我,怕是已經(jīng)躺進棺材里了。所以直到現(xiàn)在我都還心有余悸。
翻了一個身后,陳先生突然問我,小娃娃,你有心事?
我先是給陳先生道了個歉,抱歉打擾到他休息了,然后道了個謝,謝謝他剛剛出手把我從王二狗的刀下救出來。最后,我才把我的心事告訴他。我說,陳泥匠生前那么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一個人,為啥子死了之后,鬧出這么多事呢?
陳先生聽了我的話,沉默良久,然后才重重嘆息一聲:唉……這都是命。
命?我有些不解。
陳先生講,這就是我們做匠人的命。不管是哪個,都躲不脫。
我問,這個啷個講?
陳先生平躺在床上,睜開眼睛看著屋頂,嘆息一聲講,我們匠人經(jīng)常與陰人打交道,多多少少會沾染到陰氣,一次兩次可能很少,但久而久之,陰氣有好多就不好講咯。人沒死還好意思,一旦死了,陰氣反噬,嘿嘿~哪個躲滴脫?再講了,加上……
講到這里,陳先生看了我一眼,突然改口道,我和你一個小娃娃講這些搞么子,真的是,睡覺睡覺。
說完之后,陳先生就翻身背對著我,不再和我講話了。
我想,我的問題可能觸碰到他們?nèi)ψ拥牡拙€了,所以陳先生才沒有對我說。我也不好繼續(xù)追問了。不過我至少知道了,陳泥匠的性格大變,是和他之前修了太多的老屋有關(guān)系的。陳泥匠本人其實并不壞,相反的,他還是一個好人。只不過,現(xiàn)在的陳泥匠,或許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我認(rèn)識的那位陳叔了。
我終究還是沒忍住,小聲問了一句,陳先生,陳泥匠大叔是好人,你要不幫他一把?
陳先生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講,要是老子不幫他,剛剛就直接把他的遺像扯下來一了百了咯,也不需要睡一覺養(yǎng)哈子精神,晚上才好有體力辦事。要是你個小娃娃再講話,我就用銅錢把你嘴巴封咯。
我看到過陳先生用銅錢封陳泥匠的眼睛,曉得他有這個本事,所以馬上閉嘴,似乎覺得還不放心,于是又翻了個身,背對著陳先生,這才安安心心的睡去。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有陳先生在一旁躺著,這一覺睡得特別踏實,一直到天黑,我媽才進屋喊我吃飯。
我看了一眼床上,沒有看到陳先生的身影,我問我媽,陳先生呢?
我媽講,陳先生和你二伯到陳泥匠屋去了。
我跳下床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跑,卻被我媽一把拉住。我媽指著放到床頭的一碗飯菜講,先吃飯,吃完飯再去。
我怕錯過陳先生是怎么處理“王二狗”的事,所以端起碗就往外跑,還回過頭來我對我媽講,我邊走邊吃。
于是,我就端起飯碗往陳泥匠屋快步走去。走幾步還不忘扒一口碗里的飯菜。
等我走到陳泥匠院子門口的時候,飯已經(jīng)吃完了。進院子之后,我隨手將碗筷找了個地方放下,然后就走向院子。
院子中央已經(jīng)燃起了篝火,火光很大,整個院子都被照亮,院子四周的墻上倒映著被搖曳的火光拉的很長很長的人們身影。黑幕之下,這一幕竟然讓我有一種回到了原始社會,人們圍著篝火跳舞的錯覺。
繞過篝火,我就看到躺在床板上的“王二狗”正被二伯和王青松兩人抬出來。周圍雖然有一些前來幫忙的年輕后生,但是卻沒一個愿意上去搭把手的,想來中午“王二狗”拿磚刀砍我的那一幕嚇到了不少人。
二伯和王青松抬著“王二狗”出了靈堂之后,把床板放在之前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兩條長椅上,使得床板架空,不挨著下面的地面??茨菢幼樱秃孟袷牵芄撞囊粯?。
陳先生看到我來,沖我招了招手。我走過去,就聽到他講,我還準(zhǔn)備叫人去喊你滴,沒想到你來滴剛是時候。去,到堂屋里把棺材下面那盞燈取出來,放到他腳下。記到起,從棺材左邊進去,用左手拿燈,然后繞到棺材走半圈,從棺材的右邊出來,出來之后繞到床板走一圈,把燈用右手放到相同的位置,聽懂沒?
我哦了一聲,表示懂了,然后轉(zhuǎn)身就去堂屋里取燈。
我按照陳先生的要求,從左邊進去后,蹲下用左手拿了燈。拿到燈的那一刻,我感覺身上好像壓了一個人,重的我差點直不起腰。我想回頭看一眼,卻聽到外面陳先生的吼聲:莫回頭,往前走!
我勉強著站起身來,彎著腰一步一步往前走。心里卻是對陳先生有很大的意見----難怪你丫的自己不來拿燈,原來不僅僅是拿燈那么簡單,還要被東西壓!
原本很簡單的一件事,但是因為背上不曉得壓了個什么東西,走起路來就變得很困難。這個時候陳先生的聲音又吼了:莫停,快走!
你大爺?shù)?,有本事你來試試?。?br>
心里雖然不樂意,但還是按照陳先生的要求稍稍加快了些步子。好不容易繞著“王二狗”走了一圈,把燈放在他腳邊之后,我才如獲大釋,一屁股坐在地上,已經(jīng)是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陳先生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講,小娃娃,不錯嘛。
我沒好氣的講,陳先生,商量個事兒唄?下次再干這種事,能不能事先講清楚一下,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zhǔn)備啊。
哪曉得陳先生講,你人不大,精桿子啊呀長(名堂多,事精的意思)!
講完之后,他就不理會我了,走過去站到“王二狗”的床板尾端。王青松就好像是事先排練過的一樣把準(zhǔn)備好的銅臉盆放到陳先生的面前,臉盆里面盛放了一些紙錢(不是現(xiàn)在市場上看見的那種紙錢,而是以前那種用錢印一錘一錘打出來的紙錢)。
隨后陳先生從口袋里取出一張黃紙(符),用左右食指中指交叉卷成一個卷,然后用右手食指中指夾著,嘴里一直在小聲念著什么,聽不清楚。只聽清他最后一個字:著!
同時將夾著的符紙扔向銅臉盆,“轟”的一聲,臉盆里燃起黃色火焰來。
火焰燃起的同時,我清晰的看見,“王二狗”的雙腿,往上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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