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開會,保姆忽然打來視頻電話,
「太太,你趕緊回來一趟,梓涵的腿被人打斷了!」
鏡頭搖搖晃晃,保姆滿臉驚恐。
我一驚,著急問道,
「你們不是在家里嗎?怎么會被人打?」
保姆剛要開口,忽然視頻中斷了。
緊接著,有人在業(yè)主群發(fā)了一張照片,
「沒想到高檔小區(qū)也有下賤貨!還好我兒子幫我出了這口惡氣!」
我點(diǎn)開照片一看,竟然是女兒帶著血漬的電話手表。
手表的顯示屏,正是我們一家三口的合影。
而說話這人的頭像,是一個年輕女人跟我老公的結(jié)婚登記照。
緊接著,她在群里艾特了我,
「你就是那個小三吧?不好意思,我兒子打斷了你女兒一條腿,不過,誰讓你搶我老公呢,就當(dāng)母債女償吧。」
業(yè)主群瞬間沸騰,全都對我和女兒的謾罵。
我一邊往家趕,一邊給秘書打電話,
「我女兒被人打了,趕緊聯(lián)系律師和醫(yī)療團(tuán)隊,我要讓動手的人付出代價!」
「另外,把顧承澤名下的銀行卡全部凍結(jié),再擬一份離婚協(xié)議,我要讓他凈身出戶!」
「一個軟飯男,也有臉養(yǎng)小三和私生子?我看他是活膩歪了!」
1
急匆匆趕回去,剛下車,就看到小區(qū)廣場那邊站滿了人。
是剛搬來的女業(yè)主沈冰清,她身邊圍滿了討好的鄰居。
「顧太太,你就是太低調(diào)了,要不是今天鬧這么一出,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才是顧氏集團(tuán)的總裁夫人?!?br>「就是,怪不得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貴氣逼人,原來真是豪門闊太!」
「你放心,我們肯定會幫你教訓(xùn)那個狐貍精的,你們家奕博不愧是顧氏集團(tuán)的太子爺,小小年紀(jì)就知道幫媽媽打小三,以后長大了那還得了!」
剛剛還著急給我通風(fēng)報信的保姆,此刻也變了嘴臉,
「顧太太,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您才是真正的總裁夫人,差點(diǎn)就誤會了小少爺?!?br>「你放心,雖然我只是一個保姆,但我也有老公孩子,絕對不會幫著那個小三的?!?br>沈冰清站在人群中間,揚(yáng)著下巴,像一只驕傲的孔雀,接受著周圍人的吹捧。
她們口中顧氏集團(tuán)的總裁,就是我的老公,顧承澤。
跟他結(jié)婚的時候,顧氏已經(jīng)瀕臨破產(chǎn),效益甚至不如我家的分公司。
為了他的面子,我出資幫他維持顧氏運(yùn)轉(zhuǎn)。
可沒想到,他竟然拿著顧氏總裁的身份在外吹噓,甚至還養(yǎng)起了小三和私生子。
可我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看到女兒的身影。
我沖過去大喊,
「我女兒梓涵呢?」
這群人一看到我,立馬露出鄙夷的神色,卻沒人告訴我女兒的下落。
見沒人吭聲,我又抓住保姆的胳膊質(zhì)問,
「梓涵呢?你不是說她受傷了嗎?」
忽然,我瞥到地上有一個已經(jīng)碎掉的電話手表。
我呼吸一滯。
保姆見狀,一臉嫌棄的扯出胳膊,
「夫人,哦不,江小姐,我今天正式通知你,我不干了?!?br>「之前一直以為,您跟顧先生是合法夫妻,沒想到竟然是個小三,早知道這樣,就算給我十倍工資,我也不來你家!」
我一把揪住她的衣領(lǐng),質(zhì)問道,
「張姐,我待你不薄,可你卻在照顧我女兒的時候,讓她被人毆打欺辱,現(xiàn)在還想撂挑子,信不信我投訴你!」
「說,我女兒到底在哪!」
保姆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
「別怪我說話難聽,一個小三生的孩子被打,也是罪有應(yīng)得,你怨不得旁人?!?br>「這都是報應(yīng),我要是不辭職,怕以后換了雇主,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我壓著心底的怒氣,厲聲道,
「張姐,惡意造謠是要負(fù)法律責(zé)任的,我勸你最好看清楚,到底誰是小三!」
話音剛落,沈冰清忽然走過來,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不過是個上不了臺面的下賤貨,也敢在這里耀武揚(yáng)威,你活膩歪了?」
「別以為生了個小賤貨,你就能登堂入室,搶我顧太太的位置,做夢!」
2
我被這一巴掌打的頭暈?zāi)垦?,有些反?yīng)不過來。
可周圍鄰居的議論聲,卻接二連三闖進(jìn)了我的耳朵。
「看著挺文靜一姑娘,干什么不好,非要當(dāng)小三,真是不要臉!」
「有些女的,也就是看著老實(shí),背地里說不定是個騷浪賤貨,她肯定是看上了顧總的錢,不然沒名沒分的,還上趕著給人家生孩子?!?br>「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都該死,小三生的小賤種也一樣該死!」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多,不少業(yè)主跑到陽臺吃瓜,還拿手機(jī)又錄又拍。
甚至有人從樓上往我身上扔垃圾和爛菜葉子。
我顧不得臟污,脫下外套,胡亂一擦,然后厲聲質(zhì)問沈冰清,
「你到底把我女兒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要是再不把人交出來,我就報警,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沈冰清抱著胳膊,冷哼一聲,
「我不交又怎樣?就算警察來了,也是先懲治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
「更何況,我老公可是顧氏集團(tuán)的總裁,別說打斷你女兒一條腿了,就算打死了,也就賠幾個錢了事!」
看熱鬧的鄰居也跟著附和,
「惡人先告狀,這個賤人竟然還想報警,真是不嫌丟人?!?br>「孩子也是倒霉,竟然有這樣的小三媽,被打斷腿也是被這個不要臉的媽害的?!?br>「就是,搞得好像她是受害人一樣,還想要迷惑大家,我們可不吃這一套!」
看大家都站在自己這邊,沈冰清更來勁了。
忽然,她瞥到了我身上的愛馬仕包包,又急又氣的大喊道,
「你這個賤人,竟然慫恿我老公給你買這么貴的包包,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說著,她一把扯過包包,用力撕扯,還摔到地上使勁踩踏,
「小三就該死!我老公辛辛苦苦賺的錢,憑什么給你和那個小賤人花?」
就在這時,車鑰匙從我包里滾了出來。
沈冰清一臉不可置信的撿起鑰匙,按了按,停在不遠(yuǎn)處的那輛邁巴赫亮了。
沈冰清瞬間破防,扯著嗓子尖叫,
「你竟然開邁巴赫!我一個正室才開幾十萬的寶馬,你一個小三憑什么可以開幾百萬的邁巴赫?」
說著,她從包里掏出口紅,氣勢洶洶沖到到車子旁,用力寫下了幾個血紅的大字,「小三去死」。
我冷眼看著這幾個字,忍不住嘲諷,
「你很快就會知道,這幾個字罵的究竟是誰!」
聽我這么說,沈冰清更氣了,
「你這個賤人,搶我男人,還在這陰陽我!」
「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不被愛的才是小三?我呸!」
「今天我就讓你看看,當(dāng)小三是什么下場!」
說著,她搬起綠化帶里的磚塊,狠狠砸在了車子的擋風(fēng)玻璃上。
只砸外面還不解氣,沈冰清又招呼其他鄰居一起砸,就連車子的內(nèi)飾也不放過。
頃刻間,原本價值百萬的豪車,變成了一堆廢鐵。
我看了看車子斜上方的監(jiān)控,忍不住冷笑,
「希望你們賠償?shù)臅r候,也能像現(xiàn)在這么痛快!」
可這群人就跟瘋了一樣,根本不理會我的警告。
這時,有人打開了車子后備箱,大聲驚呼,
「你們快來看,這女人的后備箱里有一箱茅臺!」
沈冰清看到那箱茅臺,一臉不屑,
「不就一箱酒嗎?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我家里多的是!」
「不過,就算再不值錢,留在這個賤人手里也是糟蹋東西?!?br>說著,她就要舉起棍子往茅臺上掄。
見狀,我趕緊警告,
「這箱酒可比這臺車值錢,我勸你動手前最好想清楚!」
這箱茅臺,是我從海外一個拍賣會上拍來的,是正兒八經(jīng)的1967年原箱茅臺,因?yàn)槲野志褪?967年出生的,這本來是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結(jié)果剛從海關(guān)接回來,還沒來得及安置,就接到了保姆的消息。
沈冰清聽我這么說,一臉譏笑,
「你少在這里嚇唬我!像你這種賠錢貨,身上能有什么值錢東西?一輛邁巴赫頂天了?!?br>「況且,就算這箱茅臺真值錢,也不該落在你這種賤人手里!這對酒而言,就是一種侮辱!」
說著,沈冰清拖出那箱茅臺,重重砸在了地上。
這時,有人在后備箱看到了那箱茅臺的拍賣鑒定書。
他驚恐大喊,
「這好像是1967年的原箱茅臺,拍賣成交價三千萬!」
沈冰清手一頓,一把奪過鑒定書,冷哼道,
「三千萬又怎樣?花的還不是我老公的錢?」
「我老公的錢就是我的錢,我砸自己家的東西,我樂意!」
我直接被氣笑了。
跟顧承澤結(jié)婚這幾年,顧氏集團(tuán)一直虧損,全靠我們江家扶持,才能撐下去。
就算顧承澤把顧氏賣了,都不值三千萬。
沈冰清竟然覺得,他能買得起三千萬的茅臺,真是笑掉大牙。
可顧承澤這總裁的人設(shè)立的非常成功,周圍鄰居都以為他肯定身家過億,不在乎這幾千萬的茅臺。
況且,有沈冰清這個總裁夫人帶頭擔(dān)責(zé),大家都毫無顧忌的動起手來。
不僅砸了那箱價值千萬的茅臺,就連后備箱里其他我還沒來得及歸置的拍賣品,也被砸了個稀碎。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她們想砸,那就砸吧。
現(xiàn)在我只想找到女兒。
看到不遠(yuǎn)處的攝像頭,我忽然想到,可以去保安室查看監(jiān)控,尋找女兒的下落。
可小區(qū)保安一臉鄙夷的攔著我,根本不讓我進(jìn)去。
「監(jiān)控重地,豈是你一個不要臉的小三能隨便看的?」
我忍著焦急解釋,
「我女兒被打傷了,再不送醫(yī)治療,就來不及了!」
「你讓我看一眼監(jiān)控,我只想找到我的女兒!」
可保安冷著臉,依舊擋在門口,
「你女兒失蹤了,那就去找,為什么要為難我一個打工人?」
「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種拜金女,我可不像你,張張腿就能來錢!」
這時,我忽然聽到保安室內(nèi)傳來一陣微弱的呼救聲,
「媽媽,我在這里...」
3
是女兒的聲音,我驚喜萬分,想要沖進(jìn)去找女兒。
可被保安還是攔著不讓進(jìn)。
我怒了,
「我已經(jīng)聽到了,我女兒就在里面!」
「我也是這個小區(qū)的業(yè)主,你憑什么不讓我進(jìn)?」
保安一臉不屑,
「不過是靠男人包養(yǎng)的下賤貨,也好意思自稱業(yè)主?你擁有的一切都是顧先生給的,他才是我的業(yè)主,你算什么東西?」
「再說了,我這是代表正義,幫顧太太教訓(xùn)小三和私生女,有什么問題嗎?」
一旁圍觀的鄰居,立馬朝保安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高檔小區(qū),就連保安的覺悟也比其他小區(qū)高!」
「就是,只是沒想到,高檔小區(qū)也有不要臉的下賤貨,就應(yīng)該把小三和她生的小賤貨全部趕出去!」
「對,不然等她長大了,肯定跟她媽一樣當(dāng)小三,破壞別人家庭!」
沈冰清也一臉得意,
「大家看到了嗎?這就是當(dāng)小三的下場!像這樣的無恥賤貨,就應(yīng)該被踩在腳底下,這輩子都不能翻身,這是她勾引別人老公的代價!」
周圍的辱罵聲越來越激烈,甚至有人控制住我,不讓我去找女兒。
而保安,也趁機(jī)對著沈冰清阿諛奉承,
「顧太太,這件事處理的您還滿意吧?其實(shí)我仰慕顧總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機(jī)會效勞,如果您能美言幾句...」
沈冰清大手一揮,
「小事一樁,你今天的表現(xiàn)我很滿意,正好顧氏集團(tuán)缺個保安隊長,我跟老公說一下,你過幾天就去報道吧?!?br>保安一聽,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多謝顧太太!以后您要是有用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其他鄰居見狀,也立馬圍了上來,
「顧太太,我家是做廣告的,以后你們顧氏的廣告單子,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家?」
「我兒子今年剛畢業(yè),學(xué)的專業(yè)剛好跟顧氏對口,顧太太您看...」
「顧太太,我家開美容院的,給您辦了一張超級VIP卡,希望您有空賞光...」
一時之間,周圍圍觀的鄰居,全都在討好沈冰清。
各種美容卡健身卡購物卡也都往她懷里塞。
被眾星拱月的捧著,沈冰清很是得意。
她緩緩走到我面前,狠狠踢在了我的小腹上,
「看到了嗎?這就是正室和小三的待遇區(qū)別!」
「像你這種不要臉的賤貨,這輩子都只能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活在見不得光的地方,等著男人施舍你!」
「我這人心善,不喜歡趕盡殺絕,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趕緊帶著那個小賤貨,滾到我看不見的地方,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只是下次,下手就沒這么輕了!」
這時,女兒拖著血淋淋的身子,從保安室爬了出來。
她帶著哭腔大喊,
「媽媽...不準(zhǔn)你們欺負(fù)我媽媽!」
這個時候,我才看到,女兒不僅腿被打斷了,就連其他地方,也全是傷痕。
她的小臉,已經(jīng)因?yàn)槭а^多,有些蒼白。
可她依舊拼盡全力往外爬。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我朝著沈冰清大聲嘶吼,
「是你兒子把我女兒打成這樣的?」
沈冰清瞥了我一眼,有些不耐煩,
「不就是斷條腿嗎?人又沒死,你嚷嚷什么?賣慘這套對我不管用。」
幾個鄰居也跟著附和,
「就是,她就不該出生,奕博只是打斷她一條腿,已經(jīng)是網(wǎng)開一面了?!?br>「還在這里裝可憐,當(dāng)小三破壞別人家庭的時候,就應(yīng)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這時,保安拍了拍一個小男孩的肩膀,朝他豎起大拇指,
「奕博真棒,小小年紀(jì)就知道維護(hù)媽媽,長大了肯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小男孩嘴里嚼著糖塊,一臉得意,
「這算什么?這個小賤人竟然跟我搶爸爸,我不打死她就算不錯了!」
我氣得渾身顫抖,朝著這群人怒吼,
「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這些人聽到后竟然哈哈大笑,
「這個賤人腦子有坑吧?一個小三,竟然嚷嚷著要讓正室付出代價?是想倒反天罡嗎?」
「就是,不過,她也就過過嘴癮,現(xiàn)實(shí)中,只能夾著尾巴逃竄?!?br>「我要是孩子,就算被打死,也不愿意有這樣的小三媽,真是丟人!」
這群人爭先恐后的羞辱我,好像羞辱的越過分,就越能得到顧氏的賞識。
甚至有人搬起小區(qū)門口的垃圾桶,直接倒扣在了我頭上。
沈冰清被我狼狽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連連拍手叫好。
就在這時,一輛豪車疾馳而來,停在了小區(qū)門口。
下一刻,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豪車上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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