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都市小說《重生:從一場相親開始新人生》,男女主角陸子堅柏長青身邊發(fā)生的故事精彩紛呈,非常值得一讀,作者“火中取例”所著,主要講述的是:我是你哥,所以你得聽我的!我說咋地就是咋地!我是你哥,所以你敢不聽我的,我就能打你!打到你聽我的!就連靳曉燕她哥那么老實,老實到甚至有點窩囊的一個人,都敢甩手就給自己妹妹一個大巴掌!所以現(xiàn)在靳曉燕需要的,是有人撐腰所以陸子堅只稍微猶豫了那么片刻,忽然就原地助跑,猛地幾步跑進屋子,飛起一腳就踹了過去越過靳曉燕,正中她哥的胸口連帶著劉桂勇躲閃不及,也跟著被一下子帶翻在地滿屋子人,全都愣了就連...
站在十字路口,看著那一抹紅色漸行漸遠,陸子堅不由得嘆了口氣。
接下來是肯定要訂婚的。
劉家必須要拿到那高達六千六百塊的天價彩禮,這姑娘才算是保住了,才算是真的開始贏得新生,走上了一條與前世絕然不同的道路——貌似令人不齒,但是站在三十年之后回望這個年代,陸子堅的心緒也實在是復(fù)雜難言。
又豈是站在道德制高點簡簡單單一句賣女兒所能評價的。
在絕對的貧困面前,每個人都不過是在盡力掙扎罷了,只有改變,徹徹底底的改變,把這片土地,和這片土地上的人民的力量激發(fā)出來,給他們一個憑借著自己的雙手去創(chuàng)造財富、改變生存現(xiàn)狀的機會,才能真的改變這一切。
而現(xiàn)在,這片大地上已經(jīng)春風(fēng)漸起。
已經(jīng)是時候了,已經(jīng)在開始了。
這是一個財富萌芽的時代。
…………
已經(jīng)騎出去很遠了,姑娘又回頭看了一眼。
忽然,她停下車子,跳下車來,遠遠地沖這邊揮了揮手。
很用力,幅度很大那種。
陸子堅忽然笑了起來,情不自禁地也抬起手,沖她用力地?fù)]了幾下。
已經(jīng)遠到不可能再看清楚表情,但陸子堅卻覺得,她似乎是笑了起來。
很燦爛的那種。
然后,她重新蹬起二八大杠,這回是真的騎遠了。
陸子堅忽然莫明想到:她應(yīng)該挺滿意有一個我這樣子的未婚夫吧?
然后又忽然自己自嘲般地笑起來。
女孩子是真的是個好女孩子,漂亮、聰慧而又果決。
這個年代的人身上獨有的那一抹倔強與清澈,質(zhì)樸而又華彩,在她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且美不勝收。
原來她只是個念頭,當(dāng)然可以淡然處之,但是當(dāng)這個念頭開始變成眼前真實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籃子大棗和一雙親手織的手套,又有誰會不心動呢?
看到眼睛里就拔不出來了!
呵,老男人!
…………
“娘,我走啦!”
“去吧,路上慢著點兒,看見大車記得讓道,你別不過人家!”
“知道啦,走啦!”
“秋褲沒干很透,回去先拿出來,再晾兩天再穿!”
“好!”
推起來的二八大杠后座上,是陸子堅他娘仔仔細細七八道繩索給捆好的尿素袋子,里面放了兩大玻璃瓶咸菜,一塑料袋蔥花油餅,一塑料袋炒面,還有一包昨天老娘給洗了半上午的替換衣服。
明明已經(jīng)叮囑了好多遍的話,還是忍不住一遍遍的說。
然而陸子堅終于還是上車蹬起來了。
一路騎去,路兩邊是一眼看不到邊的麥田,麥苗上覆蓋著尚未化盡的殘雪,西邊的太陽明晃晃,視線里不時出現(xiàn)一個破敗晦暗的村莊,又在冷風(fēng)里漸漸遠去。
冬日的大平原上,盡是這般的景象。
然而二十年后,這樣的景象就已經(jīng)幾乎消失了。
至少是在沿途,已經(jīng)幾乎不可能再看到了。
2010年以后,這片土地漸漸地發(fā)展起來,即便是城外,在這條由平成縣去往大原縣的省道兩側(cè),也已經(jīng)幾乎見不到農(nóng)田,到處都是工廠。
就在徐垓鄉(xiāng)北邊,縣里還建起來一個占地面積挺大的物流園。
至于再往北的蔣店鄉(xiāng),更是完全消失了,并入了街道。
挖了湖,很大,波光粼粼,建了文化館等場館,小區(qū)一個挨一個,全都是房子,稍微往城里走一點,路兩邊就全都是車。
而現(xiàn)在,八里河的那家老化肥廠甚至還在。
不知道是設(shè)備老舊,還是技術(shù)不達標(biāo),這邊的鍋爐經(jīng)常會噴出很多飛沫,趕不巧正好在大路上路過的時候,都可能被淋一頭。
臭氣熏天。
這里一年四季都臭氣熏天,夏天尤甚。
但這里即便是一個普通工人的工作,依然是令人眼饞的,沒關(guān)系沒門路,或者不是分配來的學(xué)生,普通人是壓根兒別想進去吃皇糧的。
哪怕整天生活在臭氣熏天的車間里,這里的工人依然高人一等。
按照三十年后的說法,在相親市場上,人家只需要把工作單位一報,那立刻就會引發(fā)哄搶——待遇不比三十年后的公務(wù)員低。
印象中是剛挺過兩千年,這里就停產(chǎn)了,但一直到零幾年,這化肥廠才終于轉(zhuǎn)手,后來應(yīng)該是在2010年之前,這里徹底拆除了,后來變成了高檔小區(qū)。
個別貴的,一平米單價過萬。
…………
一路騎一路遐想,很快進了城。
徐垓鄉(xiāng)距離平成縣城也就二十里路,不算遠,從家里出發(fā)算起,到城北的縣一中,攏共也就三十里路,陸子堅不到一個小時就騎到了。
但是才剛拐過一條街,抬頭能看見縣一中的大門了,他卻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陸子堅!你給我停下!”
剛下意識地停下車子,都還沒去看人,就見一個女孩子已經(jīng)快步跑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車把,風(fēng)風(fēng)火火,“就站街口等你你都看不見!你跑什么!”
是靳曉燕。
“大姐,你等我干嘛!我待會兒肯定過去找你啊……”
“屁話,你現(xiàn)在就給我過來!”
“你讓我先去宿舍放下東西??!”
“一會兒再放!”
唉,沒招兒,就是這么個性子。
想做啥,恨不得一刻不等。
陸子堅被她抓住了車把,只好推著車子跟著她過去。
一中大門在路口往西,她的“曉燕包子”就在路口往東,兩者之間隔了大概三百米左右——二十年后,曉燕包子也是本地名吃。
這個年頭來說,它有很闊氣的兩間門面,不過正是午飯早過,晚飯沒到的時候,爐子里有火,蒸籠上也有點熱氣在飄,但鼓風(fēng)機沒轉(zhuǎn)。
她店里的七八個工人正聚在一起,一邊閑聊一邊剝蔥。
見自家老板跟那個年輕小伙子一起回來,大家彼此交換個眼神兒,但沒人敢說啥。
曉燕包子的門面外頭,是罩起來的一個大鐵皮棚子,陸子堅在旁邊叉好了車子,就被靳曉燕拉著進來,倆人也不進店,就在鐵皮棚子底下找個桌子隨便一坐,湊在一起,說起了悄悄話。
“到底啥事兒啊,那么急?”
“啥事兒?你倒是真大爺呀,那是二十萬啊,加起來二十五萬呢,我的哥!一大半都是我借的!你就不擔(dān)心?不害怕?你心可真大!”
“合同都簽了,等著時間到了接手經(jīng)銷權(quán)不就行了,甚至你可以提前過去拉點貨來放著都行,他廠子又倒不了,這有啥可怕的?”
“那不行,我心慌。”
她拍拍胸口,用手掌往下順氣兒,那里倒是厚墩墩鼓囊囊的,但冬天棉衣裹得緊,倒是顫不起來,“我這兩天老覺得喘不上氣來,心慌。你說,咱那么大一筆押金砸進去,要是萬一明年弄不好,還能要回來不?”
陸子堅失笑。
然后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看來誰也別吹牛,大佬在沒成功之前,其實也就那樣。
未來著名的本地首富靳曉燕同志,至少是在現(xiàn)在,是真的還沒有展露出鵬程萬里之相。
她還只不過是個稍微有了點錢的年輕小寡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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