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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跟卓然的一切，都畫上句號了。
盡管，整整九年的愛，讓我不甘。
或許，這也是我人生中，最寶貴的九年，涵蓋了我整一個青春。
但我該為自己的眼瞎而負責(zé)，為自己的天真而買單。
一廂情愿所付出的代價，永遠是沉重的。
但總得走出這一切，讓自己的生活，重新開始。
離開婚紗店后，我回了一趟公司。
但剛進去，便聽到同事們在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了嗎？卓總這次要娶的新娘子并不是希文，而是一個叫婭函的女孩?！?br>“聽說那人是卓總的白月光，卓總喜歡了她很多年?！?br>“剛王總監(jiān)給我們看了那女孩照片了，可比希文漂亮多了，希文跟他比，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br>“我要是卓總，我也選婭函，希文跟婭函比起來，什么都不是。”
“額……虧得我平時還一直把希文當老板娘看，原來只是卓總的一個備胎而已?！?br>這些話，就像一把把利刃，刺在我的心里。
我努力裝作什么都沒聽見，徑直朝自己辦公室走去，然后把辦公室里那些屬于我自己的東西，一件件整理到了紙板箱里。
人走茶涼的道理，我懂。
這些員工，平時一個個喊我希文姐。
現(xiàn)在知道卓然娶的不是我，立馬都變得如此薄涼。
呵。
人性！
然而，就在我整理東西的時候，卓然卻突然怒氣沖沖地推門而入，指著我破口大罵：
“楊總那邊的單子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楊總突然就說不跟我們合作了！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你要知道，這些年為了公司，我付出了多少！”
“柳希文，感情和工作的事，一碼歸一碼！你要因為感情的事，報復(fù)我公司，我不會放過你！”
“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馬上就要成為上市公司的董事長，這背后的艱辛，不是你能夠理解的！”
聽著卓然這些話，我忍不住想笑。
由于這些年，公司很多單子，都是我在背后牽線搭橋。
估計我爸這會，已經(jīng)開始讓一些公司的合作方，取消跟公司的合作了。
公司能上市，他還真以為，是靠他自己的能力。
但我并沒有反駁他，只是冷冷地回答道：“我沒聯(lián)系過楊總?！?br>卓然這才發(fā)現(xiàn)，我正在整理辦公用品。
他眉頭一蹙，“你要辭職？”
“嗯，再待在公司，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蔽业c頭，都沒抬頭正眼看他。
“辭了也好，你的辦公室騰出來，正好能夠讓給婭函?！彼乱庾R回答道。
聽到這話，我的心，不由一抽。
恐怕我不走，他也會迫不及待地逼我走吧。
這時，他在我面前，甩了一張支票。
寫著的，是十萬。
“好歹你跟了我這么多年，這十萬，是我給你的分手費?！?br>“呵。”
這一次，我是真的笑了，只是他不可能聽得出我笑聲中含著的苦澀。
原來，我只值這區(qū)區(qū)十萬而已。
“你笑什么？嫌錢少嗎？希文，這些年，你住的吃的，甚至平時穿的用的，哪一樣花的不是我的錢。”
“我愿意給你分手費，我已經(jīng)很仁至義盡了?！?br>卓然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看著他這樣子，我的內(nèi)心，更多的反而是悲涼。
這樣一個男人，我竟然愛了九年。
我到底是有多傻。
我緩緩從辦公桌上拿起了支票。
他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輕蔑的弧度。
直到我將支票，當著他的面，撕成了兩半。
“你自己留著吧，以后你的生活，會需要這筆錢的?！?br>6
除了斬斷在工作上跟他的聯(lián)系，我更需要斬斷的，是曾經(jīng)跟他在生活里的點點滴滴。
盡管回憶里，也帶著一絲美好。
但更多的，可能都是我一廂情愿的美好，只是我覺得幸福罷了。
現(xiàn)在回頭想想，曾經(jīng)他的那些冷漠，都是因為敷衍。
然而，剛回到家，我便發(fā)現(xiàn)家門口，被扔出了不少東西。
都是我的生活用品。
“對，這些也都扔出去。”
“床單也扔了，那女人睡過的床單，我是不可能碰的?！?br>“還有這些杯子，全扔了?！?br>屋內(nèi)，傳來婭函的聲音，她正朝著搬家公司的人，在屋內(nèi)指指點點。
幾乎把家里一半的東西，都扔了出來。
我的衣服更是被扔的滿地都是，好幾件衣服上，都被踩上了骯臟的腳印。
“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我并沒有震怒，只是冰冷地開口。
她這才回過頭，對上了我的視線，眼神中帶著一絲優(yōu)越。
“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所以就把這些東西都清一清。”她說得很是輕描淡寫。
隨后，她踩著高跟鞋，緩緩走到了我的面前。
“卓然已經(jīng)把你甩了，你該明白，以后我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br>“你的東西，我自然都該扔了，對吧？”
“畢竟，我有潔癖，不會碰其他女人碰過的東西?！?br>看著她這樣子，我陡然間突然明白，為什么卓然會那么愛她。
因為他們才是真正的同一類人。
都是，那么可笑。
“你扔吧，這些東西，我確實也不想要。”我微微一笑。
這次回來，我只想取回一樣?xùn)|西。
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說完，我繞過她，想進屋取那重要的東西。
然而，卻被她伸手攔住了。
“你想干嘛？現(xiàn)在這是我家，你沒資格進去！”
我看著她，解釋道：“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還在里面，拿了我就走。”
說完，我徑直來到客廳，但當看到那貝殼雕塑其中一個角已經(jīng)被磕碎時，我內(nèi)心一直壓制的憤怒，終于爆發(fā)了。
“你憑什么把它給磕碎了！”
這個貝殼雕塑，是我媽生前，陪我在海邊，花了整整一天時間，用一顆一顆撿來的貝殼，粘貼起來的。
自從跟卓然同居，我就把它放在了家里最顯眼的地方。
每天看著它，就像看著媽媽。
但現(xiàn)在，它碎了。
就像我媽的殘影，也碎了。
就在我俯身將磕落在地上的貝殼碎片撿起來時，婭函卻一把捧起了貝殼雕塑。
“就這么個破玩意，有什么好傷心的？”
“你給我放下！”見她隨意拿在手里把玩，我的心頓時懸到了嗓子眼。
她挑眉一笑，當著我的面，松開了手。
砰的一聲。
本就是用膠水粘合的貝殼雕塑，此時徹底支離破碎。
“呀，手滑了?！?br>婭函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嘴角卻帶著得意的笑容。
看著雕塑徹底破碎，我好不容易愈合的心，這一刻又被擊得粉碎。
比失去卓然，疼痛百倍！
“你個賤人！”
我瘋了一般起身，甩手就朝著婭函白皙的臉，狠狠打了下去。
啪的一聲，她粉嫩的臉上，頓時留下了深深的指印。
就在這時，卓然回來了，見此情景，他沖進屋內(nèi)，反手也是給了我一記耳光。
婭函更是直接撲進卓然的懷抱，嚶嚶地哭了起來。
“卓然，她打我，我的臉好痛啊！”
“我不過就不小心摔壞了這貝殼雕塑而已，她就把我打成了這個樣子?！?br>“卓然，你一定要給我做主。”
憤怒的我，胸口不斷劇烈地起伏著，含著淚死死盯著卓然。
這貝殼雕塑對我多重要，卓然很清楚。
然而……
“柳希文，你別他媽太過分！”
“就因為一個貝殼雕塑，你犯得著打人嗎！”
“趕緊給婭函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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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這樣的反應(yīng)，我才知道，他是真的從來都沒在乎過我。
我氣得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只是俯身，將地上的貝殼，一顆顆撿起來。
很快，我的手指就被貝殼的碎片給劃破了，讓我感到一陣刺痛。
“聽不懂人話嗎！我讓你給婭函道歉！”
而卓然，卻還不依不饒。
我依舊沒理會，繼續(xù)撿著貝殼，可就在撿完最后一枚碎片，剛起身時，卓然甩手，再次將所有貝殼，都打翻在了地上。
“我他媽讓你給婭函道歉！”
他的聲音，變得更加刺耳。
我再一次俯身，去撿碎片。
此時的我，只想把這些碎片帶走。
其它，什么都不想管。
耳邊，卓然安慰婭函的聲音響起。
“別理這個瘋女人了，我先帶你去醫(yī)院處理下。”
“馬上就婚禮了，我希望到時候，你是最美的新娘?！?br>“這種瘋女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說完，卓然溫柔地抱起婭函，將她送往了醫(yī)院。
當我撿完貝殼走出房子時，外面的天，下起了雨。
挺好的。
這樣，應(yīng)該就不會有人看到，我一直沒法忍住的淚水了。
那一天，我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從卓然家，一路走回了自己家。
也忘了，這一路走了多久。
只記得到家門口時，一見到我爸，我就雙腳一軟，倒在了他的懷里。
也是我第一次，見他心疼地流下眼淚。
“女兒，你為什么要這么傻?！?br>“我現(xiàn)在就讓那混賬東西，跪著來見你！”
我虛弱地看著我爸，語氣卻格外堅定。
“爸，我自己來?！?br>說完這句話，我就暈了過去。
之后幾天，我發(fā)了一場高燒，每天都迷迷糊糊的。
做夢的時候，還夢到了我媽。
她沒說話，只是溫柔地像小時候一樣抱著我。
我退燒的那天，正是卓然和婭函婚禮的日子。
由于我和卓然的事，一直都沒讓我爸插手。
所以至今，卓然都不知道，他公司最大的投資人，柳董事長，就是我的父親。
隱瞞我的身份，一直以來都是我爸的意思。
五年前，當卓然答應(yīng)做我的男朋友，我便興奮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爸。
那天，我爸笑著說：“文文，在結(jié)婚前，你不能把我的身份，告訴你那男朋友?！?br>“這樣，你才能看到他的真心?！?br>“才能確定，他不是為了錢，跟你在一起?！?br>而那時候，天真的我還反駁了他。
“爸，卓然才不是那種人呢！”
“我們在一起，就是因為愛情?！?br>呵呵。
再次想起當年自己說的話。
我是真的，天真得愚蠢。
作為公司最大的投資人，我爸自然是卓然婚禮最重要的賓客。
當我到婚禮現(xiàn)場的時候，即使宴會廳賓客早已坐滿，但因為我爸沒出現(xiàn)，所以卓然和婭函，始終在酒店門口，翹首以盼。
這次卓然的婚禮，辦的還真是風(fēng)光。
不但有上百桌的宴席。
還請來了不少媒體記者開了直播。
高調(diào)得似乎要向全世界宣布他們之間那美好的愛情。
酒店外墻那巨幅婚紗照，更是百米開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惜。
這場婚禮，今天是要辦不成了。
8
“?！Ｎ模氵€來干什么??！”
“你不是來鬧事的吧？今天可是卓總的大好日子！你可別亂來??！”
“快快快，快去叫保安！”
“這女人，今天怎么能出現(xiàn)在婚禮現(xiàn)場！肯定是成心想來鬧事！”
“都已經(jīng)被卓總甩了還專門挑這種時候來鬧事，真是不要臉！”
很快，公司的同事注意到了我，紛紛迎向我，一副要把我趕出去的架勢。
畢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如今公司上市在即，他們的薪水和獎金都會成倍增長，運氣好的話，還能拿到公司的股權(quán)。
卓然的大腿，他們自然是能抱多緊，就抱多緊。
很快，保安跟卓然都出現(xiàn)了。
或許現(xiàn)場有眾多媒體在的緣故，卓然并沒有勃然大怒，而是維持著一副紳士的樣子。
只是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對我的憎惡。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br>“今天，是我和婭函結(jié)婚的大好日子，我希望你不要亂來?！?br>說完，他又朝秘書招了招手，接過支票后，洋洋灑灑寫了幾筆，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知道，你來是想要錢，這里是五十萬，這會總夠了吧！”
“今天，我不想動怒，你識相一點，趕緊離開！”
此刻，我見婭函朝媒體說了一聲后，現(xiàn)場的媒體記者，也紛紛將鏡頭，懟向了我。
或許，她想讓全世界都看看，我是個多么不可理喻的前任吧。
直到我看著鏡頭，緩緩開口。
“作為公司最大的投資人，卓總結(jié)婚，我不能來嗎？”
隨著我這話一出，現(xiàn)場陡然寂靜了下來。
但僅僅片刻，一陣哄笑聲轟然響起。
“哈哈哈哈，這女人怕是受不了感情的打擊，腦子出問題了吧？”
“這女人肯定瘋了，竟然說自己是最大的投資人？她幾斤幾兩，我們還不知道嗎？”
“這女人這些年要不是靠著卓總，可能連飯都吃不飽，竟然現(xiàn)在說自己是最大的投資人?！?br>“平時在公司，這女人就跟廢物似的，要不是卓總之前念著情分一直罩著她，恐怕早就被公司開除了吧?！?br>所有人，都一臉戲謔地看著我。
就連卓然，都忍不住笑了，玩味地看著我。
“我知道，你愛我愛得死去活來，沒了我，你的全世界都崩塌了。”
“但真的，你別必要編這樣的理由，這會顯得，你精神不正常?！?br>“這錢你拿著吧，好好去醫(yī)院看看。如果腦子真出了問題，該治還是得治?！?br>婭函更是直接拿出了手機，撥打了精神病院的電話。
“你好，我們這有個精神病人，在我的婚禮上鬧事，請你們馬上派人來，把她弄回去?！?br>“好了好了，既然是個精神病人，保安先把她弄出去吧。”
“我可不想今天這么好的日子，被這種人影響了心情?！?br>隨著婭函一聲令下，幾名保安上來就想拽我的手臂。
直到，我爸的聲音，響了起來。
“誰敢動我的女兒試試！”
9
“女兒？！”
我爸的聲音，宛如一道驚雷，平地而起。
現(xiàn)場所有人，都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我爸。
眼神中，除了震驚，就是恐懼。
卓然更是狠狠咽了口口水，嘴唇都開始不自覺打顫。
“柳……柳董事長，您這是開玩笑吧？”
他卑躬屈膝地看著我爸，表情里卻帶著肉眼可見的害怕。
而我爸回應(yīng)他的，則是一記勢大力沉的耳光。
啪的一聲，如雷貫耳。
卓然整個人都倒退了好幾米，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你誰啊！你憑什么打我老公！”
婭函還不明所以，見到我爸甩手就打了卓然，竟張牙舞爪地迎了上來。
可緊接著，又是一記耳光，響了起來。
這一次，是惶恐的卓然，跑上來就給了婭函一記耳光。
“沒大沒??！怎么跟柳董事長說話！”
“趕緊給柳董事長道歉！”
看得出來，僅僅片刻，卓然是徹徹底底地慌了。
他清楚得明白，得罪我爸，將是一個怎樣的下場。
“卓然，你就是為了這么一個女人，拋棄了我的女兒？”
我爸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現(xiàn)場，更是一片嘩然。
“天哪，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希文的父親，竟然真的是柳董事長！”
“我靠，原來，少奶奶一直在公司啊！這事卓總竟然不知道！”
“完了完了，卓總以這種方式得罪了柳董事長，那公司肯定完蛋了啊！別說上市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要破產(chǎn)了?！?br>其中一些員工，更是沖上來替卓然求情。
畢竟，公司一旦破產(chǎn)，他們什么下場，可想而知。
他們一個個，都將失業(yè)。
到手的富貴，全部都將成為泡影。
“希文姐，您在公司待了這么多年，對公司肯定也有感情，可不能因為卓總的個人感情問題，影響公司呀?！?br>“是啊，希文姐，要不您接手公司吧，我們都向著您的?！?br>他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希文，公司的事，爸爸都讓你決定。”看著這場面，我爸淡淡說道。
這話，仿佛也讓卓然看到了希望，竟撲通一聲，當著現(xiàn)場那么多人，還有媒體記者的面，跪在了我的面前。
“老婆……”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喊我老婆。
曾經(jīng)，我是多么希望，他每天起來，都能在我耳邊喊一聲老婆。
我也求過他很多次，但他卻始終喊不出口。
沒想到第一次，竟然是在這個時候。
真是諷刺！
“你沒資格這么喊我！這讓我惡心！”
“你老婆，是她！”
“我已經(jīng)成全了你們！”
啪！
當我這么一說，他抬手朝著自己，狠狠扇了個耳光。
“希文，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心里愛的那個人，其實一直是你?！?br>“尤其是現(xiàn)在，沒了你，我會活不下去的！”
此時的他，卑微得像一條狗。
“起來！”
然而這時，婭函卻一把拉住他，滿臉的憤怒。
“卓然，你起來！給這么個女人下跪，你的尊嚴呢！”
“你愛的人，明明是我！”
“就算沒了投資，公司照樣能夠發(fā)展！”
“我為了你，都已經(jīng)從國外回來了！”
可就在婭函一吼完，卓然卻猛然起身，猩紅著雙眼，竟一把掐住了婭函的脖子。
頓時，婭函整個臉都脹紅了。
而卓然依舊猙獰著臉，朝著婭函怒吼：
“我這樣，都他媽是你害的！”
“你就是個花瓶而已！老子為了你，真是瞎了眼了！”
“你現(xiàn)在，就他媽給我滾！”
看著卓然這個樣子，我終于對這個男人，感受到了深深的惡心。
我爸說的沒錯。
不能讓男人，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有錢。
不然，他沖的，不是愛情。
而是錢！
“爸，我們走吧?！?br>這惡心的場面，我真的一分鐘都不想再看了。
挽著我爸的胳膊，離開了會場。
“希文，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啊！”
“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的??！”
我身后，卓然的聲音，依舊還在回蕩。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就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