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拎著剛買的菜回家，走出電梯就看到了屹立在門邊的身姿綽越的女人。
程悅手里捧著一束鮮艷的紅玫瑰，漂亮精致的臉龐自帶優(yōu)越感，想要忽視都難。
我冷然地走到門前，想要開門。
“阿辭，我們談?wù)?。?br>“我之間還有什么好談的？”我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讓開，我要回家?！?br>“之前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來跟你道歉?！?br> 我詫異了兩秒，沒想到她會意識到錯誤。
之前我們每次吵架，她都意識不到錯誤。
堅決認定自己的做法是對的，反而覺得是我在無理取鬧。
任由我生氣，就是因為她認定了我消氣后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或許她這次找來，是察覺到了我分手的決心。
我站在原地，沒再開門，直勾勾看向她。
“程悅，沒必要道歉，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阿辭，我沒想過分手…”她真誠開口，“我爸媽挺喜歡你的，我也不介意你逃婚的事，我們重新開始吧?！?br>聽到這話，我的心又涼了半截。
這就是我喜歡了整整三年的女人，她想復(fù)合不是因為舍不得我，而是因為她的父母。
跟我復(fù)合，是為了給父母一個交代。
可真好笑啊。
她把婚姻當(dāng)什么了？
我故作鎮(zhèn)定，嘴角揚起了淡淡的弧度，“你是被叔叔阿姨喊來跟我道歉的嗎？”
她沉默不語，無聲地回答著我的問題。
“程悅，有沒有人說過，你挺偽善的。”我神情自若，淡定說著。
程悅眼底閃過輕微的錯愕，像是沒料到我會這么說她。
也是，她出生就贏在起跑線上，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在外還有無比體面的工作和漂亮的外表。
或許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罵她。
“程悅，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嗎？”
“你想要什么你可以說出來，我能滿足的盡量會滿足你?！?br>我輕勾唇角，諷刺道：“你給不了我?！?br>我想要的不過是她的專一，希望能得到她的偏愛。
可是，就是這么簡單的想法，我也沒法得到滿足。
因為她的心里，根本沒有我。
在我和林晨之間做選擇，她的第一選項從來不是我。
我拿出鑰匙打開門，正要走進去，門上突然生出阻力。
程悅一手擋在門前，眸色凝重反問：“你不說，怎么知道我給不了你？”
話音落下，她的手機鈴聲赫然響起。
她猶豫了兩秒，拿過手機看了起來。
我離她很近，能看到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名字。
是林晨來的電話。
程悅面露糾結(jié)，遲遲沒接，對面也沒消停的意思。
我說：“接電話吧，別讓人等急了。”
“等我一下。”她拿著手機后退，作勢接電話。
趁她不注意，我啪得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我站在門后，透過貓眼看她。
外面的她看著緊閉的門，沉沉嘆了口氣。
6
隨著她接起電話，人也跟著消失在了眼前。
不過幾秒鐘時間，走廊恢復(fù)了先前的寂靜，好似剛才沒有人來過。
我雖然早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局。
親眼目睹，心里還是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
第二天，我洗漱完去上班。
打開門的那瞬，就看到了放在門口的玫瑰花。
昨天鮮艷欲滴的玫瑰花經(jīng)過一晚上的放置暗淡了下來，不復(fù)昨日的風(fēng)光。
也好似在提醒我這個可悲的人生。
還沒跟程悅談戀愛的時候，我過得分外瀟灑。
我休假時總喜歡去周邊各處旅游打卡，也喜歡慢下來享受生活。
可她卻說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這么做只會浪費時間。
從那以后，我就再也沒有出去旅游。
工作就算再苦再累，我也把她放在第一位，總是隨叫隨到。
可我忘了，有些事情做多了。
會變成別人眼里的理所當(dāng)然。
回憶至此，我撿起地上的玫瑰花下樓。
在看見垃圾桶時順勢扔了進去。
旁邊的保潔阿姨看見，驚呼了一下，“先生，這花還新鮮著呢，你就不要啦？”
我莞爾一笑，“不要了?！?br>花，我不要了。
程悅，我也不要了。
我不再理會他，她卻學(xué)起我之前的模樣。
會在清早給我送來早餐，也會在下午送來下午茶。
而且不止我一個人的。
辦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有份。
同事見了都止不住調(diào)笑。
“姜辭，你可真幸福啊，你老婆真會處人際關(guān)系，知道幫你籠絡(luò)我們這些同事。”
“就是，我要是遇上這樣的老婆，晚上不得偷著笑。”
“或許這就是嫂子的一種宣示主權(quán)的手段，變著法提醒咱們辦公室的小姑娘呢。”
她的好意，反饋的有好有壞。
聽著他們的話，我皺起了眉。
我沒有跟他們說我老婆是誰，平日里在公司里也沒有刻意提起家里的事情。
她這么做，純粹是給我添亂。
她每次都這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從來不會跟我商量。
但我也只能忍下來。
以免自找麻煩。
她喜歡送，就讓她送去。
就這樣，我享受了幾天獨處的日子，漸漸的找回了從前。
然而，我卻沒想到程悅的媽媽邀請我一塊去慶祝她的生日。
阿姨對我極好，但我也深知不能再摻和他們的家事，也就拒絕了。
結(jié)果前腳拒絕了她，后腳方圓就約著我出去吃飯。
想著是該放松放松。
我就答應(yīng)了。
但屬實沒想到他會定在和程悅家相同的餐廳。
本來想著我今天正好休假，閑著沒事就提早去了約好的餐廳。
隨著服務(wù)員的提醒，我向著包廂走了過去。
卻不料還沒走到包廂門口就聽到了一陣抽泣聲。
“悅悅，如果我愿意為你放棄現(xiàn)在的未婚妻，努力讓叔叔阿姨接受我，我們還能回到以前嗎？”
程悅沒有說話，她背對著我，我看不見她的神情。
林晨紅了眼眶，看她的眼里滿是不舍和愛意。
我卻因為他的話，一顆心墜入了黑暗。
冷意從腳底猛地鉆了上來。
他這是什么意思？
他們之前在一起過？
7
“阿晨，以前的事早已經(jīng)過去了，我們都該向前看。”
林晨話里帶著不甘，“可當(dāng)初你跟姜辭在一起不就是因為叔叔阿姨對他很滿意嗎，我也可以學(xué)著他的樣子去得到你父母的認可，悅悅，你明明說過這輩子非我不嫁的。”
他們的對話像把利劍，一字一句直戳著我的心。
我突感呼吸沉重，攥緊了雙拳。
“阿辭，你終究還是來了?！?br>身后傳來阿姨含著笑意的聲音。
我僵硬的身體微微動了動。
程悅猛然回頭，對上我的視線眼底明顯閃過一絲慌亂，“阿辭，你什么時候來的？”
林晨止住了話題，帶著不甘和怨恨的雙眸直勾勾盯著我。
我冷然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實話實說道：“在你們緬懷過去的時候，我就在這了。”
程悅啞然，阿姨卻如臨大敵般瞪著她。
阿姨動了動唇，想要說些什么。
我先她一步開了口。
“阿姨，祝你生日快樂，不過今天我跟朋友有約在先，很抱歉不能陪你過生日，下次有空我一定單獨請二位?！?br>“別啊阿辭，我…”
“阿姨，有些事我不想說太明白，但我跟程悅確實不合適?！蔽覕蒯斀罔F地說著，淡淡道：“既然他們倆真心相愛，阿姨您不如試著去接受?！?br>“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我不想當(dāng)這個罪人，很抱歉。”
話音落下，我直接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這里面的氣息太令人沉悶了。
悶得我都快踹不過氣。
可所有的隱忍在走出餐廳后，瞬間瓦解。
鼻翼間散著澀意，讓我情緒忍不住低落。
我真的很想沖進去問她。
她到底把我當(dāng)什么了？
到底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還是把我當(dāng)他的替身？
可仔細想想。
這兩個問題的答案，不都是因為不愛嗎。
因為不愛，所以隨便是誰都可以。
我思緒混亂，渾身有些發(fā)抖。
這時，旁邊的便利店突然放起了歌。
“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挺應(yīng)景的。
也挺好聽。
但是不適合現(xiàn)在聽。
我抬頭看了眼，將洶涌而來的澀意咽了回去。
思量半秒，還是走進了便利店。
選了瓶不知名的白酒后，又選了桶火雞面。
隨后就直接開車回家。
心里沉悶地快要透不過氣。
我現(xiàn)在只想狠狠發(fā)泄一下。
白酒陪著辣意迸發(fā)的火雞面。
吃得我一把鼻涕一把淚。
不用看，就知道我現(xiàn)在的模樣有多么狼狽。
不過經(jīng)歷了一場自殘式發(fā)泄。
心情瞬間好了很多。
只不過喝了酒的腦子渾渾噩噩的，讓我徹底沒了精神。
癱倒在沙發(fā)上，迷迷糊糊閉著眼。
就在這時，方圓突然來了電話。
接起電話，他大大咧咧的聲音就從對面?zhèn)髁诉^來。
“姜辭，你他媽迷路了啊，怎么還沒來，我和小妹妹都等你快一小時了。”
“我沒空，不來了?！?br>我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是悶著的。
方圓一下就反應(yīng)過來，語重心長道：“情傷的最好解決方式就是再談一段戀愛轉(zhuǎn)移傷心，哥們努力努力，爭取讓你盡早擺脫?！?br>8
我滿臉無奈，告訴他我今后的打算，“我現(xiàn)在沒有談戀愛的心思了，只想努力發(fā)展事業(yè)，等我工作穩(wěn)定一點再說。”
他還想繼續(xù)說這個話題，我連忙用工作搪塞。
我媽這輩子遇上我爸，過得真的很苦。
我爸在我十八歲之前就在兩個女人之中來回搖擺，他放不下初戀，又不愿舍掉我們這個家。
不僅折磨了自己，還差點把我媽逼成個瘋子。
直到我十八歲那年，他終于下定決心，舍棄了我們一家。
他卷走了家里可移動的資金，任由我和我媽落魄街頭。
直到前年，我媽才遇上了她的第二任老公。
她說，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更是不能將就的。
婚姻里一旦出現(xiàn)了裂縫，就很難再縫合。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沒有辦法對程悅這次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
我討厭搖擺不定的人。
在我看來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該對婚姻忠貞不二。
不過她也讓我明白。
在這世界上，最不會背叛自己的，只有進入兜里的那點錢。
有時間去悲傷，不如多花點時間來提升自己。
所以接下來，我不僅拉黑了程悅的電話，順帶把她父母的電話一塊拉黑了。
幾次三番的事情告訴我。
要斷就要斷的徹底。
不能再藕斷絲連。
我把專注力全放在了提升自我和工作上。
整日家里公司兩條線，徹底把影響心情的人拋之腦后。
“辭哥，我們要出差幾天？”
我收拾了桌面的東西，抬頭看向問這話的新助理，“兩天時間，你帶套換洗的衣服就行?！?br>我的新助理是上一任助理辭職前推薦的。
她回去休產(chǎn)假帶娃，就把她妹介紹了過來。
我本來不接受裙帶關(guān)系，但沒想到她的能力完全不輸于她姐，也就把她留了下來。
蘇黎辦事能力很強，我對她就沒擔(dān)心過。
但沒想到她第一次出現(xiàn)工作失誤是在出差的時候。
這會兒，我們倆僵站在酒店里大眼瞪小眼。
蘇黎稍顯局促，反復(fù)問著前臺小姐姐，“你們這里真的沒有空余的房間里嗎？”
“蘇小姐，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真的沒有空余的房間了，而且最近連著下了幾天大暴雨，游客被困在酒店，各個酒店都缺房間?！?br>“真的…”
見她還想追問，我沉沉地吐出一口濁氣。
“算了，一間房就一間房吧?！?br> 好在她出于跟朋友的旅游習(xí)慣，不小心把房間定成了雙床房。
不然只有一張床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想著男女有別，我特意拿床單在兩床之間做了個簡單的分界線。
“辭哥，我能不能給家里人打個電話？”
看她小心翼翼詢問的模樣。
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打吧，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開視頻，我跟你父母解釋，明天天晴了，我就去別的酒店開個房?！?br>不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對我們彼此都會造成影響。
蘇慧一本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
也聽了我的話，給她的父母打去了視頻。
她父母剛開始言辭激烈，恨不得沖破屏幕來打我。
我極有耐心地再三保證了不會對她做什么。
她父母的情緒才緩緩平復(fù)了起來。
9
但還是不放心她，讓她時刻跟家里人報備著。
我一臉無奈。
要不是明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我睡走廊也行啊。
“辭哥，你安心睡吧，我把手機靜音，不會吵到你休息?！?br>她整個人縮進被子里，連一根發(fā)絲都看不到。
說話的聲音嗡嗡的，不仔細聽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些什么。
我困得厲害，閉眼就直接睡了過去。
好在熬過今晚就聽前臺說有空著的房間了。
我二話不說，直接定下。
這才避免了接下來的尷尬。
這次出差我們結(jié)束的很快，對方是以前跟我合作過的人。
彼此相互信任，所以很快就解決了合作問題。
回到海市，蘇慧先我一步去了機場的停車場把車開了過來。
“辭哥，鑒于你這幾天對我的關(guān)照，今天就我送你回去吧?！?br> “也行。”
我沒有拒絕。
一路上，我困得直打哈欠，想著回去就立馬洗漱睡覺。
半晌，車子終于到了我家樓下。
我滿懷感激地跟她道著謝，蘇慧倒是不好意思了。
“不用客氣，快回去洗漱休息吧，明天見?！?br>我回之一笑，“明天見。”
她發(fā)動引擎離開，眼見著她的車漸行漸遠。
我默默收回了視線，卻在轉(zhuǎn)身的那刻對上了一雙帶著怒意的黑眸。
程悅面露憤怒，似乎氣壞了，眼里充斥著怒火，“你跟她去酒店開房了？”
她帶著慍怒的嗓音有些顫抖。
更像是難以置信。
我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頓時明白這是誰的手筆。
這幾天出差在外，我就只跟方圓說過那晚的窘?jīng)r。
我斂了斂神淡漠道：“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她倒吸一口冷氣，帶著受傷的神色看我，“你這是在報復(fù)我嗎？”
“你別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蔽依溲刍刂瑢W(xué)著她之前的口吻淡聲道：“心臟的人，想什么都臟?！?br> 程悅身形微顫，差點站不穩(wěn)。
她現(xiàn)在或許真的感受到了我當(dāng)時的憤怒。
只是可惜，晚了。
我以為經(jīng)過這么一出，她不會再來找我。
但第二天，我出門上班時又看到了她。
程悅依然穿著昨天的衣服，眼底下有著藏不住的倦意。
“阿辭，我給你買了早餐…”
她小心翼翼將手里的東西遞了過來，我僅僅瞥了眼就移開了視線。
我從未喜歡過灌湯包，每次表現(xiàn)愛吃，只是因為那是她買的。
以前，她給的，我從來不曾拒絕。
可現(xiàn)在，我只覺得厭煩。
我淡聲說：“你這樣真的很沒意思，程悅，別再糾纏了，我們都應(yīng)該向前看?！?br>說著，我越過她往電梯里走去。
程悅沒有半點猶豫，急忙追了上來，“阿辭，我為我之前說的話跟你道歉，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諒我？”
狹窄的電梯里，耳邊是她迫切詢問的聲音。
我看著眼前緊閉的電梯門，心里平靜無波。
原來徹底放下，是這樣的舒爽。
“程小姐，你知道我現(xiàn)在在想什么嗎？”
她頓了兩秒，“什么？”
“我在想要是當(dāng)初沒有認識你就好了?！?br>又或者說在知道林晨的存在時就及時止損就好了。
也就不會白白浪費三年時間。
程悅眸底閃過受傷。
隱忍又克制道：“但是對我來說，能遇上你是我的幸運?！?br>聽到這話，我覺得無比諷刺。
側(cè)目看了她一眼。
隨著電梯到達一樓，我走了出去。
迎著她熱忱而期待的目光。
我神情自若道：“我的不幸，就到此為止吧?！?br>這次，她沒再追來。
我來到公司剛坐下，一則陌生的號碼發(fā)來了幾張合照。
是林晨和程悅的合照。
照片里的他臉上漾著不加掩飾的笑意，看向她時眼里彌漫著愛意繾綣。
同樣，程悅面上也是笑顏如花，親密地依偎在他懷里。
看起來多么的相配，多么有意境。
我挑眉看著，平靜地給他發(fā)去消息，“照片拍得不錯，不過你發(fā)錯人了。”
發(fā)完消息，我把程悅從黑名單拉了出來。
隨后把他發(fā)來的消息和之前朋友圈的說說截圖下來發(fā)給她。
并說：“不想鬧難堪，就管好你男人，下不為例?！?br>確保消息發(fā)出去后，我再一次把她拉進了黑名單。
辦完這些事，我瞬間感覺全身舒暢。
“姜經(jīng)理，恭喜你啊?！?br> 蘇慧一來公司嘴角就掛著難掩的笑意。
隨著她的走來，一杯外帶的咖啡也出現(xiàn)在了我辦公桌上。
我挑眉問：“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剛才在電梯里聽到老板打電話了，已經(jīng)確定你會升職為經(jīng)理了，我作為第一個知情者先恭喜你，茍富貴勿相忘?！?br> 我心中一詫。
她的話剛落下，老板就讓我去了他的辦公室。
正如她說得那樣，我成功升職。
從老板辦公室出來后，我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壓不住。
我想到了會有這么一天，但沒想到來的會那么快。
下午，我按時下班。
卻接到了方圓打來了電話。
我剛接聽，就聽到了他激動的聲音傳了過來。
“姜辭，你知道我剛才看到什么了嗎？”
不等我回應(yīng)，他繼續(xù)說：“我看到程悅和林晨了，程悅像是很生氣，在跟他對峙著?！?br>我對此沒什么情緒變化，好整以暇問：“然后呢？”
“然后程悅說她不喜歡林晨，讓他要有分寸，還真是好笑，不喜歡還能跟人去開房呢，這要是喜歡還得了?！?br>聽到耳邊傳來的嘲笑，我差點沒忍住跟著笑出聲。
我嘴角微微一勾，抬頭卻對上了程悅那帶著眷戀的黑眸。
她眼里還帶著后悔。
我收斂神色，像是沒看見她，徑自走著。
卻在快要越過她時被攥住了手腕。
“阿辭，我知道我錯了，之前是我拎不清，跟他相處沒了分寸，你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我保證以后再也不跟他來往了。”
她水靈靈的眼里透著薄薄一層水霧，向來清冷的臉龐帶著內(nèi)疚和后悔。
可這世上沒有回頭藥，不是什么錯誤都值得原諒。
“程悅，你在說這話的時候，不覺得很惡心嗎？那天晚上在酒店里你們發(fā)生了什么只有你們自己知道，但我也不是傻子，別讓我把話說得那么清楚。”
程悅臉色灰敗，顫抖著問：“你真的不能原諒我嗎？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我根本就沒有印象，我…”
“這些話，騙騙你自己就可以了，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你什么樣，我不清楚嗎？”
我一聲冷笑，“這世上比你好的女人多了去，我憑什么要在你身上吊死，程悅，別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br>我毫不留情地推開了她的手。
嫌惡地將她碰過的地方在衣服擦了又擦。
程悅面色驟變，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但我不在乎了。
從她這么做開始，就該預(yù)料到有這天。
就在這時，蘇慧突然狼狽地公司外面跑了進來。
大喊道：“姜經(jīng)理，外面下大雨了，我能坐你的順風(fēng)車嗎？”
看著她渾身濕透的小可憐樣，我忍不住笑出了聲，揚了揚手里的車鑰匙，“走！”
（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