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叫做《過分野》是鳥松米的小說。內(nèi)容精選:“公主脾氣挺大”賀庭洲抱著胳膊倚到門框上,單刀直入地問:“在生哪句話的氣?”霜序—陣莫名其妙:“什么意思”“我說你的喜歡不珍貴那句,還是說你長了—臉可憐樣兒那句?”賀庭洲問她沒做聲賀大少爺這輩子都沒干過反思自己言行的事,抬著眉往前回溯半天,拋開當時某種不爽的情緒,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那是我讓你跟你哥告白那句?”霜序不懂他又在玩哪—出,握著門把手說:“你到底要干什么?”“今天晚上的話...
春末的夜風將涼意浸透皮膚,霜序打了個寒戰(zhàn),才想起出來忘拿外套。
人群的熱鬧和溫度都被留在那座燈火通明的房子里,停車場星光寥落。
她不想再進去,找了一圈,看見賀庭洲的那輛全黑柯尼塞格還在,但人沒在車里。
她站在樹下等著,后半夜的夜空更顯空寂,墨色濃郁,將別墅前院的歡笑聲隔在一層透明的結(jié)界里。
霜序聽見腳步聲,遠遠瞧見一道高而挺拔的身影,長腿踩著夜色,信步走來。
賀庭洲走到車旁,按下車鑰匙,樹影下冒出來一個人影。
“庭洲哥。”
賀庭洲往后退半步的同時草了一聲。
他手撐著車頂,穩(wěn)了穩(wěn)自己在烏漆嘛黑的大半夜受到驚嚇的神經(jīng)。
一雙高深莫測的銳眼在黑夜里盯向?qū)γ娴娜?,小小一個卻能嚇人一大跳。
“干什么,躲這打劫呢。”
我一米六六打劫你一米八八,我瘋了嗎。
霜序等得有點冷了,沒廢話,直接開門見山:“你剛才吃的藍莓慕斯是我給我哥做的?!?br>
為了防止賀庭洲賴賬,她當時還拍下照片留作證據(jù)。
賀庭洲垂眸往她手機屏幕上瞥了眼,那張骨相周正的臉拿著放大鏡都找不出半分不好意思。
“怎么,你給你哥下毒,不小心被我吃了?”
霜序把手機拿回來,無語:“我干嘛給我哥下毒?”
賀庭洲漫不經(jīng)心靠著車門:“愛而不得,因愛生恨?”
霜序的指尖下意識扣緊了裙子的布料。
冷風在脊椎里流竄,渾身的血液都凍住了,以至于她張口的第一下沒發(fā)出聲音。
誰能有賀庭洲惡劣,別人最多在背后嚼舌根,他當面捅刀子。
風吹過臉、手臂和小腿,哪里都是鉆心的涼,霜序忍住立刻、馬上從他面前跑掉的沖動,維持著平靜的神情。
“我沒別的意思,蛋糕你吃就吃了,只是希望跟飛雪的合作,你至少再考慮一下?!?br>
她沒敢訛太多,不是不想訛,是一個蛋糕而已,沒那么值錢。
但那是她給沈聿做的生日蛋糕,賀庭洲好歹吃了,行個方便不過分吧?
賀庭洲定住,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他背后的樹影還在搖晃,簡直像因為網(wǎng)速不好突然卡掉的電影畫面。
霜序不明白他怎么了,看他卡了三秒鐘都沒動,正要說話。
賀庭洲動了,一本正經(jīng):“考慮好了,不行。”
“…………”
如果無語有形狀,就是此時此刻霜序差點沒忍住的白眼。
剛剛凍結(jié)的血液都被氣得重新流動起來了。
“你能不能認真考慮一下?”
吃人家嘴短的自覺,賀庭洲顯而易見沒有:“三秒鐘還不夠認真,小公主,你可真難纏?!?br>
他就是不想給機會,一絲一毫都不給。
霜序有點郁悶,他吃了她給沈聿做的蛋糕,又不能叫他吐出來。
她怕賀庭洲真的吐給她,怪惡心的。
“算了。”她不應該對他抱有幻想。
“這就算了?”賀庭洲說。
霜序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抄著兜,松懶地倚住車門:“我腸胃比較嬌弱,吃完你的蛋糕不太舒服,明天需要去做個檢查,傷了胃你記得負責?!?br>
“……什么?”霜序的腦子跟不上他不走尋常路的發(fā)展。
她迅速回憶了一遍自己做蛋糕的材料,都是今天新買的,不應該有問題……
“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辟R庭洲大人有大量,“記得轉(zhuǎn)告你哥,欠我一個人情?!?br>
不遠處有一對男女笑鬧著從別墅出來上車,不一會,車駛出了停車場。
一陣風過,霜序的裙擺被蕩起。
她沒訛成人。
還被訛了。
本來就是不想讓沈聿欠他人情,沒想到一通操作,目的沒達到不說,賠了蛋糕還倒欠他一筆。
霜序知道自己被耍了,慪得慌,又無處申訴,只能往肚子里咽。
她今天心情真的不好,心臟里堵著一塊被某種液體泡脹的海綿,連帶著一些積攢的情緒,在同一時間向淚腺發(fā)起沖擊。
舒揚消減的身體,陳沛然的耀武揚威,不被歡迎的家,還有沈聿懷里的女明星……
霜序只覺得眼眶一熱,視野被迅速漫上來的濕意占據(jù)。
她垂著眼:“你不想幫忙就算了,對不起,耽誤你的時間了。”
她說完就扭頭快步走了。
轉(zhuǎn)身的剎那,賀庭洲看見她眼里有水光一閃而過。
她挺瘦的,但不骨感,是那種嫩生生的纖細,黑裙服帖地起伏在曲線走向上,從背后看去細伶伶一條。
晚上風大,她走得又急,好像要被吹走似的。
賀庭洲靠在車上,自我反思了幾秒鐘,是不是把人欺負狠了。
*
“賀總竟然是這種人?”舒揚十分震驚。
她見過賀庭洲一次,在一個無人機產(chǎn)業(yè)博覽會上。
那天的交流會匯聚了來自全球的專家學者、行業(yè)精英、以及杰出企業(yè)家,舒揚好不容易蹭到一個名額,跟一位有意向的投資人聊液氫無人機的開發(fā)時,恰巧被賀庭洲聽到,飛雪這才得到了云盾集團的關注。
不過當天給她遞名片、以及之后聯(lián)絡她的都是云盾負責無人機板塊的某位中層。
她只記得自己那天遠遠望過去,賀庭洲身邊圍繞的皆是大會主席、工程院院士等行業(yè)大拿。
他穿一身高定西服,身形挺拔頎長,如鶴立雞群,對著一圈追捧恭維他的人,那張臉半點表情都欠奉。
何等的高冷顯貴。
雖然霜序告訴沈聿不用幫忙,他還是關照過醫(yī)院,給舒揚安排了一間VIP病房。
舒揚做完化療的副作用很大,醫(yī)生給她吃了止吐劑才緩解一點。她臉色發(fā)青,整個人都疲憊極了。
舒揚對他的印象就是帥絕人寰高不可攀,沒想到他私下性格這么……混蛋。
“不幫就不幫吧,好歹也跟你哥是哥們,怎么能這么欺負你?!?br>
“我開始就不應該抱有幻想。他是我哥的朋友,不代表就要給我面子?!?br>
霜序現(xiàn)在已經(jīng)認清現(xiàn)實和自己的天真,眉心煩惱地皺著:“可能還是要找我哥才行。”
“別。你別麻煩你哥了?!笔鎿P說,“賀庭洲這個人太難搞了,你要是想給你哥這個面子,早就給了,都不用你這么求他。成年人的世界,他既然沒松口,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咱們何必非要強扭這顆瓜?!?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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