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宮
“母妃,這是何意?”禹王看著手中的瓷瓶。
“這是避子藥,你和許梓柔同房后,讓她吃下去?!?br>
“母妃…這…”禹王不解。
母妃一直期盼孫兒,二哥和二嫂成婚三年,去年才得一女。
高貴妃喝了口茶,說道:“定北侯年底就要回京了,所以你和王妃未有嫡子前,一個侍妾不應該有子嗣?!?br>
禹王一時沉默,嫡子,自個王妃連留宿都不讓…
“城兒,你可以寵林氏,但不能不顧王妃顏面。你父皇和皇祖母最不喜寵妾滅妻。這些年,你父皇就算再寵母妃,也從不允許母妃越過皇后,對皇后更是禮敬有加。
如今皇后一心禮佛,六宮事暫由母妃打理,可風印永遠都在長樂宮。”高貴妃臉色不悅的說道。
當年太后身為皇后,因著先皇寵愛舒貴妃,太后和皇上母子沒少受責難。
因而就算她與皇上青梅竹馬,感情甚好,尚是太子的皇上因形勢娶了謝婉清后,納她為良娣,就一直被謝婉清壓著。
東宮時,也是待太子妃平安生下嫡長子后,她才被允許生下端王。
“兒臣知道了…”
禹王離開后,還未走至宮門口,遇到了三公主。
“五哥,本來今日是你和梓柔姐姐大喜之日,我想去的,但是母妃竟然讓我出宮!”
三公主,裴景夕,年十四。
“五哥 ,你帶我出宮吧!
梓柔姐姐以侍妾身份入府,肯定受委屈了,我要去給她撐腰,免得壞女人又欺負她!”
“壞女人?景夕你說誰呢?”
“當然是司若南了,要不是她,梓柔姐姐就是禹王妃了!”三公主生氣的說道。
禹王臉色漆黑,怒斥道:“閉嘴!司若南是父皇賜婚,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你應該叫她五嫂!你將及第,該找駙馬了,怎的還這般沒規(guī)矩!”
“五哥,你訓我?你為了那個女人訓我?沒想到五哥你也是這么薄情寡義的人,肯定是看那女人長的美,就忘了梓柔姐姐!”三公主眼睛通紅的吼道,然后飛奔而去。
禹王氣急,景夕自小被他和二哥嬌慣著,性子竟這般沒規(guī)矩。
夜幕降臨
“小姐,太后和高貴妃都派人送來了東西?!卞\華一邊整理一邊說。
“都送去庫房吧?!比裟厦媲耙欢哑科抗薰?,低頭在忙著。
若南將調(diào)制好的藥丸裝進瓶子里,對水月說:“明日你將這些藥送去寧安堂,讓他們連同藥材一起送去西北?!?br>
“是!主子?!?br>
“侯爺在西北記掛著小姐,小姐在京城何嘗不是為侯爺?shù)陌参H杖諕煨??!卞\華自小陪著若南長大,知道兄妹二人感情多好。
若南名義上在安城休養(yǎng),可是大多時間都在西北,陪著父親和兄長。
“對了,小姐,禹王進宮了。
你不知道,那狐媚子進府時,有多氣人,竟是禹王抱著進來的!”錦華皺著眉頭罵道。
“好了,抱著也好,背著也罷,只要不來煩我,都無所謂。”若南起身,走向窗前。
天氣越來越冷了,不知道京城的冬天什么時候才會下雪。
書房
“王爺,蘭溪院的人已經(jīng)第三次來請了…”潘大低著頭稟報。
王爺從宮中回來一直坐在書房,連晚膳都沒用。
“棲梧院那邊,一直沒有人過來嗎?”
“沒有,王妃既然說免了今日的敬茶禮,應該就不會有其他事了…”潘大有點看不懂自家王爺了。
新婚夜聽說許姑娘落水,絲毫不顧王妃的顏面,去尚書府。
今日許姑娘進府,王爺又一直在問問王妃…
禹王嘆了一口氣,自己在等什么呢?難不成在等司若南?
那個女人巴不得把自己往蘭溪院推。
禹王起身,慢慢的往蘭溪院走去。
“參見王爺?!?br>
“都下去吧…”
“王爺,怎的忙到這么晚,天氣寒涼,您要顧著自個的身體。”許梓柔忙上前給禹王解開披風。
禹王后退一步,順手解下。
許梓柔的手僵在半空,眼眶微紅的看著禹王。
“你身體不好,不要亂動,躺下歇著吧?!?br>
許梓柔這才露出笑顏,嬌笑著說道:“王爺送的藥非常有效,梓柔的身體好多了,不礙事的?!?br>
“嗯,天色不早了,你先歇息吧…本王還有事,明日再來看你。”說完轉(zhuǎn)身欲走。
許梓柔上前抓住禹王手臂,不可思議的看著禹王。
“王爺,今夜是梓柔進府的日子,王爺要留梓柔一人?”
許梓柔此時是真的心慌了,禹王好像對她冷淡了好多。
禹王看著眼前女子微紅的眼眶,霧蒙蒙的雙眼,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身子尚未大好…”
“梓柔的身子已無大礙,今夜是梓柔進府的日子,王爺若是就此離去,府中人該如何看待梓柔?梓柔今后該如何自處?”許梓柔終于忍不住,落下兩行清淚。
“你也知道,新婚夜獨守空房不好,那為何本王與王妃的新婚夜,你會落水?真的是意外?”禹王平靜的問道。
許梓柔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冷靜下來,震驚的看著禹王,淚雨漣漣。
“王爺,難道在您的心中,梓柔就是這樣一個有心機的人嗎?
那夜梓柔高熱反復不止,差點連命都丟了!難道梓柔會為了與王妃爭寵,而不顧自己的性命嗎?
梓柔落水是因為王爺大婚,心里難過,才會失神。
梓柔承認自己不是個大度的人,會嫉妒王妃,可是梓柔只是個普通女人,看見自己深愛的男人娶別的女人,心會疼啊…
但是梓柔敢發(fā)誓,沒有故意落水生病,欺騙王爺!”說完準備起誓。
“好了,不必了,本王信你就是…。”
禹王望著許梓柔,他也不愿相信這個單純善良的女子會是個滿腹算計的人。
“王爺…”許梓柔一把抱住禹王。
禹王一時身體僵硬,而后慢慢推開懷中女子。
許梓柔不解的看著禹王,京城傳言禹王心悅她,可是這些年禹王對她禮待有加,卻始終不曾與她有任何親密行為。
“你先養(yǎng)好身體,以后再說…”禹王說完轉(zhuǎn)身離去,不再理會身后女子的哭聲。
禹王回到清風院,想到潘二的調(diào)查…落水…傳言…頭疼不已。
罷了,或許是尚書府梓柔的嫡姐庶女冤枉污蔑了她。
自己現(xiàn)在不與她圓房,只是不想她吃那避子藥而已,對,就是這樣!
嫡子…想到剛才自己特地繞路經(jīng)過棲梧院時,那女人早已熄燈歇息…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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