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天寶年間》，現(xiàn)已完本，主角是李瑄李屹，由作者“落葉凋謝”書寫完成，文章簡述：“萬萬不能收將軍錢財(cái)，這如何使得？”老里正聽到李瑄要將宰殺的羊買下后，驚慌失色“你要是敢拒絕，以后有什么困難，我不會再出兵幫助”李瑄不得已向老里正威脅百來戶牧民，有十幾口之家，也就馬牛羊百來只，看起來很值錢但牧民也有眾多災(zāi)禍，一家平均拿出五只羊，算很大的損失漢家牧民，不是頓頓吃肉，也要囤積糧食“唉！”老里正嘆氣一口，他們一番好意，辦成壞事，早知道這樣，就...
“七郎，你與賀監(jiān)、李白，是如何認(rèn)識的？賀監(jiān)隨和友善，然李白卻自命不凡，朝中大臣，對他多有非議！”
騎在馬上，李適之見李瑄與李白、賀知章互禮道別，故而問道。
“或許是我寫詩得到他們認(rèn)可吧！”李瑄騎馬與李適之并行，回應(yīng)李適之。
“哈哈……七郎莫說笑。”
李適之大笑一聲，知子莫若父，他的七兒雖然從小習(xí)武，善騎善射。但對于讀書，一向不認(rèn)真。寫出的字，更是無法直視。
好在這兩個月，李瑄在“文”上面下苦功，李適之認(rèn)為李瑄年輕，又如此有謀略，只要肯學(xué)習(xí)，一定后來居上。
詩是要學(xué)習(xí)平仄、押韻、對仗的，更要有天賦。
唐代文人，誰都會寫詩。
別說是李適之，就連李林甫也不免附庸風(fēng)雅的吟幾首。
但詩與詩之間，有巨大區(qū)別，寫得平平無奇，就如同一張廢紙。
“我至今已經(jīng)寫六首詩，其中一首送給大才子王維，一首在大詩人李白面前吟出，用以諷刺盧鉉、范陵這樣依靠李林甫為非作歹的官吏?！?br>關(guān)于寫詩，李適之遲早知道，李瑄沒有隱瞞。
“王維的高潔，也非同一般。讓為父聽聽七郎的詩如何？”
李適之將信將疑，讓李瑄將他寫得詩吟出來。
“我與王維在朱雀街春雨中相遇，贈其《早春呈王補(bǔ)闕》，天街小雨潤如酥……”
李瑄緩緩介紹這些詩的背景，并對李適之吟誦。
“父親，我的詩歌如何？”
李適之聽得出神，李瑄叫一聲，他才反應(yīng)過來，遂問李瑄：“這是你寫的？”
絕句的興起沒多久，李適之很少聽過這么朗朗上口的詩歌。
正因?yàn)閷懙锰?，李適之不敢相信出自李瑄。
“自是孩兒所作。誰又會將自己的詩篇，拱手于人？”
李瑄雖然臉紅，但他一口咬定。
他不怕沒理由，他能一字不漏背下的盛唐以后的詩詞文章，還有數(shù)百篇。
而且李瑄今后會學(xué)習(xí)格律，哪怕沒有驚人天賦，學(xué)一些應(yīng)制詩、唱酬詩也行。
李瑄還未成年，即便現(xiàn)在皇帝讓李瑄寫應(yīng)制詩，李瑄也可以推脫掉。
“《周易》上說，天道會酬謝勤勞的人，這兩個月，七郎像蘇秦、孫敬那樣懸梁刺股；如祖逖、劉琨一樣聞雞起舞。因而得到現(xiàn)在的天賦。以后若有新作，先讓為父觀讀?！?br>都這么說了，李適之自然相信李瑄。
他多次在深更半夜，看到李瑄的房中，還燈火通明。
聽趙宗說，他每日上早朝不久，李瑄就會起來，舞動槍槊，比奴婢們起得還早。
如此上進(jìn)，李適之認(rèn)定七郎將來，會和他一樣，拜為宰相。
李適之好友眾多，其中不乏詩人、名士，他雖然寫不出好詩來。但他可以用李瑄的詩炫耀，順便為兒子提升名氣，為仕途鋪路。
在前往范陵亡子墳?zāi)沟穆飞希钸m之不斷地吟讀李瑄寫的幾首詩，如癡如醉，他越琢磨越覺得回味無窮。
這是他兒子的詩，他與有榮焉！
不知不覺，一行車馬行進(jìn)一個時辰，他們來到長安東北部的渭陰鄉(xiāng)。
這里北臨渭水，雖然在墓葬上不如浐川、長樂等鄉(xiāng)，但也是長安出了名的風(fēng)水寶地，官吏貴族之墓，比比皆是。
范陵不愿意指引他們到他亡子之墓。
問什么，他都一言不發(fā)。
但這么大的聲勢，使渭陰鄉(xiāng)的百姓都知道左相李適之，親自來挖掘京兆少尹亡子的墳?zāi)埂?br>百姓們大快人心，一個個呼朋喚友，向洪陂里聚集。
一時間，前往洪陂里的道路上行人如龍。
其中一名里正，為李適之帶路。
“父親，整個渭陰鄉(xiāng)的百姓，都知道京兆少尹以活人殉葬，萬年縣竟然不知，京兆府竟然不知，朝廷竟然不知。這可是天子腳下！”
李瑄當(dāng)著鄭巖的面，向李適之說道，特別是后半句，一字一頓。
“渭陰鄉(xiāng)的事情，我會如實(shí)稟告圣人?！?br>李適之動容，更加清楚如何向李隆基上書。
只有鄭巖在一旁，滿頭大汗。
他不知這對父子在想什么，但他總有一種感覺，李適之看人只看外面，李瑄的目光直透內(nèi)心。
又過三刻鐘時間，眾人到達(dá)渭陰鄉(xiāng)洪陂里。
此時，范家祖墓周圍，遍布是百姓，他們對著墳?zāi)怪钢更c(diǎn)點(diǎn)。
蒼天有眼，范陵終于得到報(bào)應(yīng)。
百姓們都稱贊左相公的賢明，秉公斷案。
范陵雖不是什么大族，但家墓卻異常豪華，還有一座樓宇，為地面建筑。
通過墓碑，李瑄確認(rèn)范陵亡子的墳?zāi)埂?br>看著墓碑周圍高大雄偉的石刻，李瑄譏諷道：“說這是三品的墓，也有人相信吧！”
“七郎所言極是！”
李適之的僚屬聽李瑄的話后，皆點(diǎn)頭。
有的三品官吏墳?zāi)挂?guī)模，還不如范陵的亡子。
“范陵，你身為京兆少尹，沒有讀過《唐六典》嗎？你兒子無官無職，如果陪葬品超過規(guī)制，你就是罪無可恕?！?br>李隆基對官吏的陪葬品，包括陶瓷的尺寸、大小，有嚴(yán)格要求。
每一個等級的文武官吏，都有相應(yīng)的規(guī)制，只可少，不可多。
“你們這些所謂貴族，殺死奴婢的事情還少嗎？我就是權(quán)勢不如你們而已，成為你們政斗的犧牲品?！?br>事已至此，范陵也不再狡辯。
他知道李林甫不可能出面保他。也清楚為何李適之親自出馬。
因?yàn)閯χ杆澈蟮氖掙?，甚至李林甫?br>“類似于你這樣的謬論，我聽過太多。如果你能盡忠職守，成為百姓的父母官。即便你倚仗李林甫，百姓也會尊重你。而非現(xiàn)在，周圍的百姓向你伸出手指，這不正是千夫所指嗎？”
李瑄可是穿越者，見過太多如同“騙術(shù)”的言論。
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會貶低輕視，會惡意揣測。
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會尋找各種借口，避重就輕，強(qiáng)詞奪理。
范陵就是這樣的人。
范陵面紅耳赤，還想爭論，但李瑄不理會他，回到李適之身邊。
李適之已經(jīng)通知刑部，待他們過來，就開始掘墓。
“父親，你看鄭巖身邊的那個人?！?br>李瑄不動聲色，看向吉溫。
“著綠服，一個縣丞而已?！?br>李適之不認(rèn)識吉溫。
“他是武周宰相吉頊的從子，此人心有猛虎，不是善類。找機(jī)會把他貶出長安?！崩瞵u向李適之建議。
這樣的人，李瑄不會讓李適之收為己用。
因?yàn)榧獪氐脛荼悴?，做人做事沒有底線。
“吉頊太遠(yuǎn)了。連姚崇、宋璟的兒子，都只能自保。我看他一直低著腦袋，不像是一個勇敢的人，他能奈我何？”
李適之不以為意。
長安最不缺的，就是宰相后代。僅開元年間，唐玄宗就任命二十多位宰相。
更別說武周時的宰相。
因?yàn)槲渲軙r代，武則天共任命將近八十位宰相。
武則天后的中宗，睿宗時代，加起來也有六十多位宰相。
唐代是“群相制”，朝堂上不單單有固定的右相、左相。如果皇帝青睞，即便是四品的侍郎，加上“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同中書門下三品”、“參知政事”等銜，就可以進(jìn)入政事堂，參與軍政大事，是為宰相。
李隆基已經(jīng)算是控制宰相數(shù)量，每一屆，最多任命三個宰相，大多數(shù)時間都只是兩位。
睿宗之前，一屆五六位宰相入政事堂，是常見的事情。
“刀之所以能傷人，是因?yàn)槿宋罩侗?。李林甫一直希望得到鷹犬，為其爪牙。吉溫一直低著頭，心卻在天上的云彩上，他就是李林甫渴望尋找的人。”
李瑄指著蒼穹，鄭重地告訴李適之。
只要吉溫犯下大錯，被李適之抓住機(jī)會，高力士也不會去保。
“我相信七郎的識人之明?！?br>李適之沉吟片刻，微微點(diǎn)頭。他又看了一眼其貌不揚(yáng)的吉溫，并將這個名字，記在心中。
不一會兒，刑部的官吏已到來。
當(dāng)然，也少不了刑部尚書兼京兆尹，蕭炅。
他得到消息后，馬不停蹄地趕來。
“左相，為何能做出掘人墳?zāi)沟氖虑椋瑏砦圩约旱拿?？?br>作為李林甫頭號大將，蕭炅一點(diǎn)都不賣李適之面子。
他沒有下馬，并向李適之質(zhì)問。
刑部的其他官吏，倒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地下馬相拜，畢竟李適之剛離開刑部不到半年。
“刑部尚書，我通知刑部，是為了佐證。你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br>李適之向蕭炅沉聲一喝，然后向鄭巖下令：“鄭縣令，帶著你的人掘墓。仵作準(zhǔn)備入墓驗(yàn)證！”
“遵命！”
鄭巖不敢不從，他已經(jīng)看到李適之的決心。
“鄭巖，帶著你的人回去，右相公馬上親至。”
蕭炅臉色一變，向鄭巖命令，直呼其名，表達(dá)不滿。
他是當(dāng)過節(jié)度使的人，說出的話，十分有氣勢。
“宰相為天子所拜，花萼相輝樓的拜相宴會，蕭尚書難道沒去嗎？你不下馬拜見，為不尊天子；敢阻撓宰相，是不敬天子；包庇犯下大不敬的官吏，是藐視天子；請父親明日對蕭炅的彈劾，再加三條。”
李瑄對蕭炅的無禮，直接抨擊。
他的話，擲地有聲。
一通帽子扣下來，蕭炅身體一顫，他不清楚這少年是誰，但言辭犀利，讓他如芒在背。
意識到不對勁的蕭炅，立刻下馬。
但他目光瞪著鄭巖，像是在說，你敢掘墓，我就讓你滾回去種地一樣。
鄭巖滿心苦楚，他一方面很畏懼李林甫，又不想違背李適之的意愿。
而蕭炅恰恰又是他的上司。
“開元初年的時候，洛陽主簿王鈞受賄被杖殺。當(dāng)時的河南尹韋湊，因縱容王鈞，被貶去官職。《春秋》上說，下屬有罪，要責(zé)罰主帥，《唐律》不也是如此嗎？京兆少尹范陵的罪如果查明，比王鈞大得多?！?br>李適之也拿出宰相的氣勢，看向鄭巖。
這是很嚴(yán)重的話了。
不僅是對蕭炅有力回?fù)?，還是對鄭巖嚴(yán)重的警告。
聽得蕭炅額頭生出冷汗。
他因背靠李林甫，一向自大，第一次發(fā)現(xiàn)李適之的強(qiáng)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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