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紈绔與高嶺花》是網(wǎng)絡(luò)作者“噗爪”創(chuàng)作的穿越重生小說,這部小說中的關(guān)鍵人物是蘇戚薛景寒,詳情概述:對于蘇戚的說辭,杜衡嗤之以鼻“行,我聽你編編得好了,爺有賞”蘇戚面色沉靜由于站著的緣故,她看杜衡,隱約有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和憐憫“你嫉恨我生來富貴,受父親寵愛,無需看人眼色”“你嫉恨我過得順遂,又有將軍之子做兄弟”“你嫉恨我有副好皮囊,常與人行歡樂事”蘇戚每說—句,杜衡的臉色就難看—分百戲樓里的人哪里看不明白杜衡的父親杜安春,任職中尚書雖為朝廷官員,卻根本無法與太仆相提并論而...
薛景寒轉(zhuǎn)過身來,俊美如畫的容顏覆滿寒霜。
“蘇公子?!?br>
他不叫蘇戚名字了,說話客氣又疏離,“你我并不相熟,況且長幼有序,請勿以表字相稱?!?br>
大衍的禮儀規(guī)矩,在差了輩分的人面前,總歸得用些恭恭敬敬的稱謂。
薛景寒年過而立,無論外表多么具有迷惑性,也比蘇戚將近大一輪。蘇戚喊他懷夏,顯得輕佻又親昵,簡直可以算作調(diào)戲。
當然,以上僅為薛景寒個人偏見,并不代表所有而立之人的想法。
蘇戚問:“不合適嗎?”
“不合適?!?br>
“那么,不可以嗎?”她直直望著薛景寒的眼睛,“我以為,與人交友,總該親近一點?!?br>
交友么?
薛景寒眸光微閃,說出的話語依舊冷淡:“蘇公子并非友人。”
蘇戚反應(yīng)平靜地點點頭:“我知道了?!?br>
薛景寒不想和她做朋友。
此時日頭已經(jīng)西沉,暗紅晚霞燒遍天空。薛景寒身上浸著金紅的光,淡淡暖色洇進眼眸,如同星星點點的火屑,試圖融化常年凝固的霜雪。
他站在蘇戚面前,神色給人近乎溫柔的錯覺。
“我該走了?!彼f,“蘇公子保重?!?br>
蘇戚應(yīng)了一聲,又問:“今天昌寧節(jié),晚上薛相去紅鸞街賞燈嗎?”
薛景寒看著蘇戚仰起的臉,優(yōu)美薄唇輕輕開合,吐出一個單字。
“不?!?br>
“這樣啊,有點遺憾?!碧K戚想起白天見到的花燈街景,彎起嘴角笑了笑。“我以前沒逛過呢,應(yīng)該很熱鬧?!?br>
兩人就此道別,各自離開。
蘇戚邊走邊尋思,以前的事,今天的事,全部拆開來想了一遍。從山寺殘亭的相遇,到家宅廊下的棋局,思夢樓巧遇,落霞莊相處,草鞋與釀酒……
幫她藏匿血玉,又阻止搜身。
帶她出掖庭署,卻不愿做朋友。
件件樁樁,似乎都指向同一個事實。
“奇怪……”蘇戚困惑,低聲自言自語,“他該不會真喜歡我吧?”
如果是真的,那么,新問題又出現(xiàn)了。
大衍風華正茂的高嶺花丞相,全京城的白月光,他……
喜歡男人?
……
……
掖庭署內(nèi)。
薛景寒帶著蘇戚走了,頂頭上司黃喻庭送完人,眼看時間不早,直接回家休息了。
少府監(jiān)黃大人寬厚隨和,從不得罪人,而且年逾古稀,行事更加散漫。他一撂挑子,剩下的幾個官員不敢自作主張,又沒法繼續(xù)審案。
講道理,怎么審?
證物血玉沒下落,關(guān)鍵人物蘇戚不在場。如果想進蘇府搜東西,還得層層上報,拿到批文才可以進門。
至于穆念青,眼下沒定罪,沒人敢把他收監(jiān)。
穆連城大將軍的威名在那兒鎮(zhèn)著呢,穆念青有罪便罷,若是無罪被拘禁,指不定就帶兵砸了掖庭署的大門。
左右無法,他們只好暫緩審案,放穆念青出門。
杜衡眼睜睜看著他大搖大擺地離開,狠命捶了下柱子。掖庭令站在身后,細細的眼睛瞇成一條縫:“杜二郎,你失策了?!?br>
“是穆念青走運。”杜衡磨著后牙槽,表情顯出幾分陰狠,“本想讓他當堂大鬧一場,越鬧越好,沒曾想來了這些人。”
“你不必對我解釋。好好想想,回去怎么跟你父親交待?!币赐チ钆牧伺乃募绨?,“杜大人對你寄予厚望,如果事情辦砸了,你曉得會怎樣罷?”
杜衡身體一顫。
掖庭令態(tài)度親切地替他整理衣領(lǐng),像個關(guān)心子侄的長輩。
“放心,只要你做得好,坐實穆念青橫行無狀的罪名,杜大人肯定會喜歡你的。雖說是庶子,好歹也算杜家子弟?!?br>
“到時候,你再和柳家提親。也許太尉高興了,隨便替你說一兩句話,親事豈會不成?從此大道光明嗬……”
掖庭令放開杜衡,背著手晃晃悠悠去后堂,嘴里哼唱著荒腔走板的調(diào)子。
杜衡在堂口站了許久,緩緩將拳頭舒展開來。泛白的掌心印著指甲掐痕,因為用力過度,破損處已滲出絲絲血紅。
他彎腰撣去衣擺灰塵,獨自走出掖庭官署。沒幾步,眼前落下一片陰影。
穆念青擋在面前,勾起唇角笑著,左臉酒窩愈發(fā)明顯。這種長相,笑起來格外活潑討喜,很容易迷惑眾人。
但杜衡窺見了他眼底的怒意。
“杜二郎,還記得我怎么說的嗎?”
今天出了這門,讓你娘也認不出你。
穆念青猝然出拳,擊中杜衡鼻梁,接著又是一腳,毫不留情踹在膝蓋位置。
杜衡當即跪倒在地,鼻間熱流涌動,鮮血滴滴答答落下來。穆念青捏住他頭上發(fā)髻,將人拖拽到旁邊巷道里,劈頭蓋臉一頓揍。
將門出身的少年郎,即便外表是個紈绔,骨子里也長著無法磨滅的狠勁。更何況,穆念青常年在校場操練,早就練出一身快狠準的致命招式。
所幸他理智尚存,下手時放輕了力道。饒是如此,杜衡也疼得夠嗆。
穆念青啐了一口,居高臨下俯視著腳邊的人。
“杜衡,你惡不惡心?有仇怨當面解決,使伎倆害人算什么本事?”他口氣嫌惡,“陰溝里的老鼠,滿肚子臭水。敢給我下套子?用血玉設(shè)計我?”
又一記重踢,踹在杜衡小腹。
杜衡鼻青臉腫,佝僂著身子躺在巷道里,好似一只被碾過的干蝦。
“今天這頓打,幫你長長教訓。以后躲著點兒,別湊到我眼前來,聽見了嗎?”
“……你……錯……”
杜衡嘴唇蠕動,擠出極低微的聲音。
穆念青沒聽清:“你說什么?”
“你動手的。你動手了……”杜衡奮力昂起頭,咧著血嘴笑,“穆念青,這是你的錯?!?br>
穆念青擦拭手背血跡,無所謂地回應(yīng)道:“動手又如何,大不了再挨我爹幾頓揍。”
穆連城揍人的時候,簡直六親不認。但穆念青寧可回家挨打,也不忍這口氣。
多驕傲啊。天不怕地不怕,京城里橫著走的小少爺。
杜衡睜著浮腫的眼,邊笑邊叫嚷:“你的錯,穆念青,是你的錯……”
神神叨叨的,發(fā)什么瘋。
穆念青擰起眉頭,不再理會杜衡,走了。
杜家二郎抱著肚子笑,笑得歇斯底里,聲音都變了調(diào)。笑累了,他蜷縮起身體,喃喃自語。
“真疼?!?br>
“真疼啊?!?br>
他伸出右手,摸索著抓住地上尖銳的石頭片。用力攥緊了,拿穩(wěn)了——
然后對準右眼眶,狠狠劃拉下去。
鮮血和哀嚎同時迸濺出來,響徹巷道。
“真疼啊……穆念青……”
他抖抖索索地咬緊了牙齒,將這個名字嚼碎在喉嚨里。
“穆將軍危矣。”
丞相府的議事廳內(nèi),聚集了許多僚屬。說話之人神情冷肅,眼里含著平靜的沉痛:“衍西軍鎮(zhèn)守邊關(guān),雖為衛(wèi)國甲胄,在天家眼中,卻是一柄隨時可能刺向自己的利劍。穆連城羈留京中近二十年,從未回過駐地,甚至將獨子養(yǎng)成廢物,也不能消減天家的忌憚之心?!?br>
“近日邊關(guān)告急,衍西軍請求再次擴充糧草兵馬。太尉卻借此事籠絡(luò)圣意,彈劾穆連城擁兵自重。如此風雨之際,掖庭署審理血玉案,何等巧合!”
另一個灰袍青年低聲嘆息:“掖庭署的閹黨,原本就與太尉一派來往甚密。血玉案可大可小,若不是今日薛相在場,恐怕案件會牽連穆將軍。藐視皇室縱子行兇,此事傳到天家耳朵里,定會勃然大怒。”
“或許血玉一案,正是卞文修授意……”
“……不過,聽聞廷尉秦柏舟與蕭煜也在場,這又為何?”
廳內(nèi)喁喁私語,疑惑憂慮皆有之。
薛景寒坐在窗前,雙目微闔,安靜聽著僚屬間的議論。樹影與月光映在窗紗上,偶爾搖曳游動,很快又沒了動靜。
丞相府的夜,總是如此鼓噪而寂寥。
不比家宅,有杏樹庭院,討食的貓兒。也不比落霞莊,數(shù)畝花田,酒窖竹林,藏殘本萬卷,有四季春秋。
不,其實也沒什么區(qū)別。
薛景寒自嘲,忽聽得窗外一聲炸響,紅霞般的亮光瞬間染亮窗欞。
不知誰家的焰火,昏頭昏腦落進此處。
他盯著重新歸于冷清的窗紗,許久,只見月色依舊,樹影婆娑。那一星半點的喜慶聲色,再也沒有出現(xiàn)。
耳朵里遙遙傳來鑼鼓敲打的聲音,咚,咚咚。細聽時,又換成嘈嘈切切的談話聲,關(guān)于穆連城,衍西軍,帝王的多疑和太尉卞文修的野心。
“大人?!?br>
他們望向他,目光赤誠而恭敬:“您是否有話要說?”
薛景寒沉默良久,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是了,今天是昌寧節(jié)?!?br>
昌寧節(jié)怎么了?
眾僚屬一時沒轉(zhuǎn)過彎來。
“諸位先回罷,明日再議。”薛景寒站起身來,撫平衣袖褶皺,邁步出門。候在外頭的斷荊迅速跟上,習慣性地問道:“大人回薛宅么?”
薛景寒抬頭,四周皆是重重疊疊的樓閣飛檐,擠占著逼仄的天空。遙遠而朦朧的紅光,爬上獸脊般的屋頂,晃呀晃的,一直晃進他眼里。
“贈花燈,路明心亦明?!毖昂D(zhuǎn)而問斷荊,“你給別人送過花燈么?”
斷荊搖頭:“大人,我是您父親豢養(yǎng)的死士。無親無友,無人可贈。”
“這樣啊。”
薛景寒踩著月光前行,朗聲說道:“走吧,我們?nèi)タ纯礋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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