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叫做《假紈绔與高嶺花》,是作者噗爪的小說,主角為蘇戚薛景寒。本書精彩片段:時間回到半個鐘頭之前蘇戚來到柳宅門外,結(jié)結(jié)實實吃了個閉門羹當然,如果不是顧忌她的身份,柳家更想做點兒不那么文雅的事情可惜有蘇太仆和大將軍府坐鎮(zhèn),他們還真不敢明面上對蘇戚動手所謂投鼠忌器,大概就是這種情景而蘇戚就是那只讓人又恨又嫌棄的老鼠她明目張膽往柳家門口一站,沒過多久,消息就飛進了內(nèi)宅柳如茵的閨房外聚集了一群小姐妹她們素來和柳如茵一起玩,今早聽聞退婚的消息,便帶著表面安慰實則嘲笑...
蘇戚眼疾手快,按住穆念青的動作:“知道了知道了,不用給我看?!?br>
穆念青很不滿意蘇戚的敷衍態(tài)度,直直盯著她,語氣哀怨中摻著幾分造作:“蘇小戚,你變了?!?br>
蘇戚身體瞬間緊繃,很快恢復如常。她若無其事收手,勾起嘴角問道:“哪里變了?”
“以前你很黏我的。我去哪兒你跟哪兒,我吃香你喝辣,我打架你把風……”穆念青表情唏噓,“其實小時候我挺煩你,又弱又愛哭,細皮嫩.肉的不禁打。也就是我心軟,天天帶著你玩兒,給你撐場子。這么多年了,咱倆不好嗎?怎么我被關了個把月,你小子見異思遷,連我的傷勢都不關心了?”
見異思遷不是這么用的。
還有,原來我是你的小弟嗎!
蘇戚覺得有必要重新定義一下她和穆念青的關系。
穆念青繼續(xù)悲憤控訴:“上門來看我,也不捎本好玩的書!”
蘇戚:“下次,下次一定。”
來將軍府時,她的確帶了些禮物。不過就跟過年走親訪友一樣,送的東西貴重且乏味,穆念青用不上,估計最后只能扔倉庫落灰。
“不用下次,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好玩的?!蹦履钋噘N近蘇戚耳邊,神神秘秘地說,“思夢樓今晚特別熱鬧,選花魁,還有幾個新露臉的清倌。剛好你來了,趁我爹不注意,咱們出去湊場子?!?br>
喝花酒啊。
蘇戚眨了眨眼睛,點頭應聲好。
穆念青笑得奸詐,臉頰顯出淺淺的酒窩:“為了彌補你對我的虧欠,蘇小戚,待會兒所有的賬都記你頭上?!?br>
蘇戚算是明白了,這家伙一開始就打好了算盤,等著她出錢出力呢。
“行啊,”她笑瞇瞇地應了,“我們怎么去?”
穆念青一拍大腿:“好辦!”
接下來的時間里,蘇戚深刻見識到穆念青作為紈绔的行動力。
他把雪晴拎進來,兩人互換了衣裳,自己裝成小廝的模樣,跟著蘇戚低眉順眼出了門。穆大將軍正在房內(nèi)休息,沒和他倆撞上,因此一路暢通無阻。
穆念青也是個臭美的,去思夢樓途中,還逛了一趟綢莊,用蘇戚的錢給自己置辦行頭。再出來,儼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昂首闊步十分囂張。
入夜,兩人進入思夢樓,被嬌笑的小娘子們送進大堂。堂內(nèi)已經(jīng)搭起高臺,四周座椅環(huán)繞,紅艷艷的綢布從高高的房梁垂下來,結(jié)成紗帳遮掩臺上風景。坐在里頭抱琴彈唱的女子,便增添了些許朦朧美感,叫人想掀開紗帳一探究竟。
蘇戚是見慣大場面的人,對這種陣仗一點也不慌。穆念青玩得也多,帶著蘇戚坐到臺下,就等花魁出場。
來思夢樓的客人,要么是肥頭大耳的富商,要么就是滿面猥瑣的瘦麻桿兒,早早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兩個俊秀出彩的少年郎混在其中,出手還格外闊綽,頓時吸引滿堂目光。許多擦著厚重香粉的姑娘湊過來端茶送水,都被穆念青揮手趕走了。
蘇戚落得清靜,捧著酒杯慢慢地喝,視線掠過大堂眾人,順著樓梯望向二樓。是慣常的雅間設計,窗戶支著恰到好處的角度,房內(nèi)的人可以看樓下,但下面的人,卻很難看清雅間里頭的情況。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有人在看自己。
酒杯空了,蘇戚又給自己添滿。她酒量不行,癮還大,不知不覺就喝了小半壺。也怪這里的酒,不知拿什么釀的,喝著有股濃烈的花香。
于是,在穆念青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蘇戚喝醉了。
喝醉的蘇戚表面看上去和平時沒有什么區(qū)別。她安安靜靜坐著,唇邊掛著淡淡的笑,一雙鳳眸更顯漆黑,隱隱流轉(zhuǎn)水光。
臺上選花魁的姑娘們心不在焉,眼神兒都不受控制地往蘇戚身上飄。彈琴的錯了弦,畫畫的洇開了墨,跳舞的崴了腳——還特意朝著蘇戚的方向摔過去。
可惜穆念青反應更快,抬腿就把人攔住了。
他要笑不笑地看著投懷送抱的女人,問:“這是選花魁呢,還是選蘇小戚?”
對方在他的注視下渾身發(fā)涼,拎著裙子就往臺上跑。穆念青后仰身體,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嘆了聲無趣。
早知道這里沒意思,就不浪費偷跑離家的機會了。瞧瞧,連蘇戚都坐著不動,一臉古井無波。要是平時,帶蘇戚來喝花酒,這小子鐵定鬧個大紅臉。有賊心沒賊膽,說的就是他。
穆念青其實對歡場沒什么興趣。他來這里,主要是為了逗蘇戚。
誰讓這小子最近態(tài)度疏遠,不似以前熱絡?
他要挽回做大哥的尊嚴!
然而天不遂人愿。穆念青瞟一眼神情淡定的蘇戚,內(nèi)心格外失望。這種失望,讓他甚至沒注意臺上究竟表演了什么。
一個容貌柔美的清倌踩著輕盈的腳步上來獻舞。可能是第一次露面,她的動作有些拘謹,底下的人立刻此起彼伏地哄笑起來。
思夢樓常年打著風雅名號,但再風雅,也不是書院墨齋。客人們酒酣耳熱,調(diào)笑的話便露骨粗鄙,刺得清倌臉色漲紅,幾欲滴血。
“別跳了,媽媽趕緊出來報個價!”
“腰段不軟也沒關系嘛,多練練就好了……”
話里的練練,自然不單指舞技。清倌捏著手指站在臺上,神情茫然無措,像一只被扔到獸群里的綿羊。
蘇戚聽著周圍人的下流話,突然站起身來,輕巧躍上臺,牽起清倌的手。
“走吧,跟我下去?!?br>
清倌望著面前好看干凈的公子,脖子耳朵也紅了個遍。她咬著唇,聲音細如蚊鳴:“公子,我不能走……”
蘇戚微微歪頭,疑惑發(fā)問:“為什么?”
底下客人笑著嚷道:“小毛孩,快滾下來!思夢樓有規(guī)矩,想讓哪位姑娘陪你,得出價,價高者得——”
“哦。”蘇戚扯起一邊嘴角,露出個格外肆意的笑容,“那不用,你們沒我有錢。”
“……”
在座客人集體啞然。
不知是誰認出了她的身份,一聲驚呼:“是蘇戚!”
太仆之子,京中紈绔。
其父位列九卿,家中錢財萬貫。
即便人們私下酸溜溜嘲笑太仆是個養(yǎng)馬的官,也無法否認蘇家的身份和地位。
要搶人,還真搶不過。
蘇戚醉得厲害,拉著清倌也不走臺階,直接把人抱起來,輕輕松松落地。穆念青看得目瞪口呆,直到蘇戚消失在二樓入口,他才緩緩吐出一句臟話。
這他娘的……是誰???
穆念青過于震驚,然而沒等他理清思緒,更刺激的事情發(fā)生了。
穆大將軍手底下的兵突然闖進來,直接用粗麻繩捆了穆念青,風風火火遣送回家。手段極其粗暴,現(xiàn)場特別慘烈。
二樓偏西的雅間內(nèi),面容冷峻的男人挪開視線,不再看大堂情況。旁邊一個臉帶刀疤的隨侍關上窗戶,心情復雜地開口。
“大人,我說過,蘇戚此人品性下乘,不堪親近?!?br>
坐回桌前的男人沒說話,目光沉沉。另一側(cè)靠墻的窗戶依舊半開,能看到思夢樓后的庭院。不同于前面的熱鬧,院子里清冷寂寥,只在屋檐上掛著幾盞紅燈籠。
一位白發(fā)老嫗,正佝僂著身子,在院中池塘邊浣洗衣物。
隨侍接著說:“就算他會下棋,也當不得大人的棋友。更別提蘇戚還有斷袖之癖?!?br>
“斷荊。”男人淡淡看了他一眼,“收聲?!?br>
隔壁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有人進到屋子里。柔軟羞怯的女音喊了聲蘇公子,那調(diào)調(diào),簡直能掐出水來。
“蘇公子熱么?奴家?guī)湍鷮捯??!?br>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緊跟著叮呤咣啷一陣響,桌凳被撞翻了。
薛景寒垂眸,眼中泛起冷意。他的臉經(jīng)過易容,五官硬朗深邃,無一處不鋒利。往??此茰\淡的不豫,便顯得更加強烈。
被迫聽墻角的斷荊,神情也有點繃不住。
今晚他倆改換容顏來思夢樓,沒曾想遇見蘇戚。蘇小公子又喝酒又搶人,為清倌一擲千金。
而不久之前,蘇戚剛表示了要和薛景寒“斷袖”的意愿。
荒淫!
斷荊腹誹,想想方才大堂的情形,又罵了句妖孽。
招蜂引蝶!
墻壁很薄。薛景寒和斷荊的耳力都不錯,輕易聽清了那邊的對話。
“蘇公子嫌棄奴家么?”這個是委委屈屈的清倌。
“不是。你很好?!碧K戚的聲音溫柔似水,內(nèi)容卻十分直白?!暗蚁矚g薛景寒那樣的?!?br>
隔壁端坐的薛景寒:“……”
斷荊拳頭捏得嘎吱響,壓低嗓音怒道:“大人,蘇小兒賊心不死!”
聽到此番豪言壯語的清倌也驚住了,從羞怯到氣憤,轉(zhuǎn)換只需一瞬間。她甚至忽略了蘇戚和薛景寒的性別,語氣不甘地質(zhì)問:“你喜歡他什么?”
蘇戚不假思索:“臉?!?br>
蘇戚:“他的長相,完全符合我對美色的想象?!?br>
在斷荊的視線中,薛景寒不自在地咳嗽了下。
清倌怒斥蘇戚:“你膚淺!”
蘇戚:“……那不然我應該喜歡什么?”
語氣理直氣壯,簡直無可辯駁。
斷荊聽得更想揍人了,這蘇戚什么眼神,薛相那是只有臉好看嗎?薛相渾身上下從里到外哪里不是優(yōu)點!
像是聽到了斷荊的心聲,蘇戚輕輕笑了一下。
“姑娘別誤會,我只說中意那種長相,并非特指薛景寒。人總有自己的偏好?!?br>
清倌小聲啜泣:“那你為什么要帶我離臺呀?!?br>
“因為我不喜歡?!?br>
蘇戚說:“凡事講究隨心,只分喜歡與不喜歡,想做與不想做?!?br>
這句話無頭無尾,清倌卻聽懂了。無非一場憐惜,誤讓自己心動。
薛景寒起身:“走吧?!?br>
他離開房間,路過隔壁時,蘇戚正好推門出來,兩人撞個滿懷。
蘇戚腳底發(fā)軟,下意識抓住對方衣袖,抬頭望見一雙清冷結(jié)霜的眼睛。
“你的眼睛很好看。”
蘇戚真誠夸贊道,“我喜歡你?!?br>
薛景寒:你誰都可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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