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昨晚?


“……給你五分鐘,立刻穿衣服出來。

狠狠地松口氣,白傾傾掛斷電話,虛脫的倚在門上。

總算是逃過一劫。

可就五分鐘,自己怎么能夠找到男裝呢……

白傾傾黝黑的眼珠四處轉(zhuǎn)著,最后還是落在男人手里拎著的,熨得一絲不茍的高定西裝上。

“那個……真是不好意思啊。

現(xiàn)在才知道尷尬,白傾傾干笑了幾聲,“因為我跟外面的人有些糾葛,所以只能夠躲閃一下,謝謝你救我。

男人語氣溫潤而鎮(zhèn)靜,“可我看你們的關系似乎很親密。

白傾傾有些窘迫的抿起嘴,正心里煎熬,男人卻斬斷話題,伸出了清白如玉的手,“我叫,戰(zhàn)琛。

“白傾。
”處于高度緊張,白傾傾沒注意到男人刻意加重的語氣。

戰(zhàn)琛“唔”了下,最后還是將漆黑的眸從她身上轉(zhuǎn)開,淡漠的抽過衣柜里的浴袍,“你要是想躲就呆著吧,只要別偷東西,別亂碰。

白傾傾賊著被放在柜子里的男裝,連連點頭。

迫不及待的目送戰(zhàn)琛進了浴室,聽著浴室里水聲嘩嘩,白傾傾才悄無聲息的取出男裝套上,又把假發(fā)和衣服摘下,用礦泉水沾著紙巾簡單擦拭了下妝容,趁機溜走。

十分鐘后,戰(zhàn)琛從霧氣繚繞的浴室里踏出來,剛才千嬌百媚的人兒早就消失不見。

男人怔了半晌,大步的走到屋子里,看到的卻是整齊擺放的文件和電腦。

再回到玄關,打開柜子,原本熨燙好的阿瑪尼早就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女人的假發(fā)和旗袍。

戰(zhàn)?。骸啊?/p>

等白傾傾找戰(zhàn)霆墨的時候,男人早就等得不耐煩,鉆進了前來迎接的商務里。

“哥,這么急著找我,什么事兒???”白傾傾鉆進車廂,假裝什么事兒都沒有的坐在男人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被下藥的原因,她總覺得,戰(zhàn)霆墨好不容易慢慢融化的萬年冰山寒氣,又開始凝結(jié),冷得她笑都笑不出。

“遲到十分鐘。
”男人冷幽幽的睨了下手表,“昨晚.?”

白傾傾的耳根滾燙,腦子里翻滾的,卻是昨晚旖旎的畫面,“哥,您說什么呢。

戰(zhàn)霆墨看著白傾傾白而透粉的臉龐,還有有點凌亂的短毛,才覺得繁蕪的心緒稍微舒爽了點,大掌習慣性的摁在她腦袋上。

“有事要你去查。

白傾傾喉頭一緊,“哥,什么事?”

她打心眼里期盼,戰(zhàn)霆墨說出來的,是哥哥的名字。

可沒想到,戰(zhàn)霆墨的俊顏驟變,陰郁的垂下眼簾,語氣里也有些咬牙切齒,“去給我查,昨晚那個給我下藥的女人,還有跟我在一起的女人。

白傾傾石化了。

“無論用什么方法,無論對方是誰,今天下午,都必須把人給我?guī)У睫k公室。

戰(zhàn)霆墨說這話的時候,盡管眉頭緊蹙,看起來在暴怒的邊緣,但懊惱不甘心之余,還夾雜著意猶未盡。

盡管那個女人睡完就跑,讓他很不爽。

但戰(zhàn)霆墨必須承認的是,那個女人的滋味很甜美。

無論是身材或是聲音,都很美妙。

戰(zhàn)霆墨甚至有過那么點念頭,將那個女人養(yǎng)在身邊,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可看在白傾傾眼里,只覺得滿心的絕望。

怎么世界上那么倒霉且巧合的事兒,就被她遇見了?

要知道戰(zhàn)霆墨是誰啊,是世界上最睚眥必報,性情暴戾,且心狠手辣的男人。

白傾傾不知道是該害怕自己萬一被查出來女扮男裝,還是該慶幸去查的人是自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試探道,“哥,那……你想把那倆女人怎么樣?”

戰(zhàn)霆墨低頭想了下,突然笑了,笑得很驚悚,“第一個,扔去喂魚。

“那……第二個呢?”

“先奸,后去喂魚。

白傾傾:臥槽!

被派遣出去的一整個上午,白傾傾都是坐在廣場上看著鴿子發(fā)呆。

直到估摸著戰(zhàn)霆墨給的時間差不多了,才垂頭喪氣的回到公司,打算撒個謊,想辦法瞞過去。

但想到戰(zhàn)霆墨平日里挑剔到變態(tài)的性格,白傾傾想了想,去樓下買了他最愛的藍山咖啡,打算負荊請罪。

徹底的整理好心情,白傾傾擠出有史以來最燦爛的微笑,走進了辦公室,“大哥,我……我去!”

后面的說辭,硬生生被同時看向自己的兩張相似的英俊面孔給掰彎。

姿態(tài)優(yōu)雅的靠在沙發(fā)上品嘗著咖啡,戰(zhàn)琛看向白傾傾,永遠寧靜無波的黑眸,也被震驚蕩起漣漪。

可很快,睫毛微掩,又淡然無事的看向戰(zhàn)霆墨道,“什么時候換了這個小秘書?”

戰(zhàn)霆墨瞟了白傾傾一眼,“看著可憐,路邊撿的。

白傾傾:“……”

說不出什么滋味,驚訝,恐懼,害怕,緊張……

無數(shù)種情緒都升溫到極點,讓白傾傾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竟然……是他!

白傾傾真想給自己一拳,戰(zhàn)霆墨,戰(zhàn)琛,自己怎么當時沒反映過來,這么稀有的姓,他們多多少少都會有點關系?。?/p>

“過來。

戰(zhàn)霆墨未曾察覺白傾傾的不對勁,修長的手指勾勾,“這是我大哥,戰(zhàn)琛,這位是白傾,認了不久的弟弟。

白傾傾頭疼欲裂,面對著戰(zhàn)琛意味不明的目光,也只能夠接著演,皮笑肉不笑的走過去,伸手道:“大哥好。

戰(zhàn)琛倒是很給面子,什么也沒說,跟她握了握手,眼神在白傾傾身上穿梭。

就在白傾傾整個人都緊繃得能聽見脈搏時,戰(zhàn)琛饒有興致的揚起眉,“白秘書的西裝……看起來不錯。

白傾傾就跟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

該死,她怎么忘了換套衣服呢?

這才注意到白傾傾的衣服,戰(zhàn)霆墨幽暗的狹眸仔細看了番,竟然發(fā)現(xiàn)平日里穿的廉價又休閑的白傾傾,今天居然穿了套嚴謹?shù)奈餮b。

“這套阿瑪尼特定,得不少錢吧?”

戰(zhàn)霆墨摩挲著那講究的布料,懷疑的張開唇,“你什么時候這么舍得花錢了?”

戰(zhàn)霆墨平日里很珍惜臉和面子,不僅自己的穿搭配飾有專業(yè)的設計師和造型師,就連身邊的人也要考究。

因為白傾傾不穿合身西裝的原因,戰(zhàn)霆墨一度以為是她不舍得,找了意大利設計師上門為白傾傾量身定制,可她卻死也不穿,最后戰(zhàn)霆墨看著她穿那些中性而寬松的衣服也挺賞心悅目,干脆不管。

男人目光透著濃重的詭異,怎么今日,白傾傾卻這么離奇?

再細看,白傾傾身上的衣服也極端不合體,袖子長出胳膊一半,挽得層層疊疊,衣服寬大得出奇,穿著就像戲袍一樣。

白傾傾緊張的藏在袖下的手死死掐著,“我……我昨晚的衣服撕爛了,沒有辦法,瑞拉就隨便從衣柜里給我找了件。

此話一出,戰(zhàn)霆墨冷哼著掏出手帕擦了下手,“你到是什么都玩。

白傾傾緊懸著的心剛要放松一下,卻聽到戰(zhàn)琛淡淡的說了句,“你這個小秘書長得白嫩,晃眼一看,倒像是個女孩子。

白傾傾整個人都快要炸了,大哥,不就偷你件衣服嗎,至于非要揭我老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