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聽著蕭暮景的話有些意外,看著蕭暮景離去的背影,暗色的衣裳勾勒出完美的身形,頭上的玉冠乘著夕陽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

“這個太子,生的一副妖孽的樣子,性子倒也是有趣”蘇御想著,略有興趣的點點頭。

回頭一看,侍衛(wèi)們剛剛把掉入水中的薄沁救上來,原本華麗明艷的裙子此時正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侍衛(wèi)們連連轉身閉眼。

薄沁的貼身侍女連忙上前輕拍著薄沁的后背,蘇御走上前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人,“不用急著來我面前找死,你我之事,咱們慢慢算!”蘇御盯著薄沁,眼神中盡是冰冷,不帶一絲情感,像是在看死人。

薄沁還未穩(wěn)定的心神聽到蘇御的話又是一顫,蘇御看她的眼神竟然讓她膽寒。

看著薄沁這幅樣子,蘇御撇了一眼后轉身離去。不想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背后薄沁的目光充滿了惡毒,美麗的指甲狠狠的掐著掌心,“蘇御!”薄沁咬牙切齒的說著,掌心已經慢慢滲出血跡。

到了晚上,蘇御獨自坐在窗邊,從這望去剛好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桃花,蘇御一手支著頭,一手拿著一把雙面繡的扇子輕輕扇著風。

“參見太子殿下!”侍女們在門外問安,“孤有事和太子妃商議,你們不用跟著進來!”

聽著腳步聲走近,蘇御才慵懶的抬起眼皮,“殿下坐吧!今年新的明前龍井,殿下嘗嘗?一邊說著,將手中的扇子放下,幫太子倒了杯熱茶。

“一別數月,太子妃這教養(yǎng)禮儀,真是大不如前!”蕭暮景看著蘇御的態(tài)度莫名生氣,冷哼一聲坐在蘇御對面。

“從前臣妾那般守規(guī)矩,識禮儀,也沒見殿下多在意,既然殿下不在意,那我何不讓自己舒服一些?”蘇御端起熱茶徐徐吹了一口,再往口中送去。

“太子妃這伶牙俐齒,從前孤競沒發(fā)現?”蕭暮景拿起茶杯,眼底閃過一抹幽沉。

蘇御淺笑著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對這門婚事也是不滿,既然如此,我們就做個交易!”

蕭暮景聽見這話眼睛瞇了瞇,仔細打量起眼前的人來,

“殿下不用懷疑,臣妾可不會什么人皮面具的法子,我就是蘇御,只不過經歷一場死而復生,許多事看淡了罷。”察覺到蕭暮景的懷疑,蘇御笑著解釋。

“殿下需要娶我,維系朝堂甚至后宮的安穩(wěn),當然我嫁給殿下,也是為了我蘇家地位穩(wěn)固,我們各取所需,所以殿下不必視我為仇敵,蘇家對大蜀的衷心,想必殿下也心中有數!”蘇御坦言道,蕭暮景是個聰明人,想要護蘇家平安,就一定要過了蕭暮景這一關,與其相互隱瞞猜疑,不如明言。

蕭暮景低頭淺笑,手上不斷把玩著本在食指的黑玉戒指,“蘇小姐好直爽啊!”蕭暮景低聲開口,略帶著笑意。

蘇御捕捉著蕭暮景話里的重點,蘇小姐,而不再是太子妃。

“蘇家對我大蜀的忠心,孤看在眼里,輔國將軍從年少就開始輔佐父皇,這些父皇也心中有數!目前大蜀與南梁直接關系緊張,一戰(zhàn)不可避免,屆時還要靠蘇家二位少年將軍!”談到戰(zhàn)事,蕭暮景的語氣變得有些嚴肅,此前他前往大蜀與南梁交界就是想試探一下是否會戰(zhàn)事再起,可是據他推測,南梁囂張,兩軍遲早會動起手來。

蘇御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輕在桌子上繞圈,要起戰(zhàn)事?那就說明,皇上一時三刻還不會動蘇家,畢竟這大蜀國,有些真本事武將鳳毛麟角,有本領的都在父親麾下,且他們聽命的,可不是兵符或者這圣上。

“既然說到這,蘇御也要向殿下坦言,蘇御志不在后宅,更不在皇宮,我所求無非蘇家平安,只不過現在朝局不穩(wěn),內憂外患,不是個好時候,待一切安定,太子妃這個位置就留給未來殿下的心儀之人,過后,你我橋歸橋,路歸路!男歡女愛,各不相干!”蘇御淡淡的看著蕭暮景的眼睛,看不出一絲悲傷,仿佛在說一件平常到不行的小事?!白匀?,在我還是太子妃的時候,該幫殿下的,我也一定會幫,也希望殿下能信我蘇家!”

“你可知,太子妃這個身份是中京城里所有女人的夢想?”蕭暮景慢條斯理的開口,靜靜的審視著眼前的人。

“一入宮門深似海這句話殿下聽過嗎?這種福氣,殿下還是留給他人吧!”蘇御注視著蕭暮景,神情無比平靜。

“好,今日的約定孤同意了,各取所需!”蕭暮景站起身,高大的身軀將燭火掩住,暗里看,蕭暮景的臉龐輪廓更加柔和。

蕭暮景走后,蘇御又看著夜色發(fā)起了呆,也許這就是命吧,她從異世而來,或許早已注定,未來的路,很遠。

清晨,星月規(guī)矩的伺候著蘇御起身,“我記得,出嫁時嫁妝里有好些鋪子,有些位置還是極好的?”蘇御一邊穿衣一邊開口問星月。

“嗯,當時太子妃出嫁時將軍陪送了好些嫁妝,奴婢記著是有幾個鋪子,還都在繁華地段呢!”星月回想著開口,眼神有著說不出的興奮。

“瞧你這幅樣子,看來地段確實是極好的,左右今日無事,咱們就去瞧瞧吧!”蘇御笑著起身,星月連忙笑著上前扶著蘇御的手臂,主仆二人高高興興的準備出門。

可還沒等走到太子府大門,剛路過薄沁的聽云軒時就聽見里面的聲響,蘇御站在門口往里瞧著。

薄沁端坐在院中的椅子上,冷眼看著地上的人,地上的奴婢雖然跪著,可是腰背仍挺的溜直。

“哼,你一個奴婢,也敢來作踐我?”薄沁冷笑著,語氣說不出的凌厲。

地上的人不卑不亢的開口“奴婢不敢,只是這料子,是太子妃命人定的,奴婢實在不能給良娣!”

“好,好!那我就讓你看看,這太子府究竟是誰說了算!”薄沁怒極反笑,使了個眼神給身旁的奴婢綠瑩,綠瑩會意的點點頭,拿起一旁的木棍就向著跪著的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