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叫做《小嬌奴》,是作者儂則靈的小說,主角為春芽云晏。本書精彩片段:“這么晚了,還知道回來!”春芽剛進偏廈,迎面便是這樣一聲呵斥“……是不是,今晚上樂不思蜀,都不想回來了?”春芽站直,望向坐在黑暗里的那更為深黑的身影“既然都這么晚了,三爺又何必還等?”“奴婢若當真不回來了,三爺難不成還要在奴婢這屋子里,一個人空坐到天明?”云晏攥緊拳頭:“你真有本事,每次都讓爺忍不住想掐死你!”春芽倒放松下來:“原來三爺今晚的怒氣,是被奴婢這話氣出來的”“奴婢還以為,三爺今晚...

第16章 都怪她凹凸有致 精彩章節(jié)試讀


夜色幽暗里,呼吸漸濃。

春芽屏息,心內(nèi)生起小小的成就感。

云晏仿佛也意識到了。

隨即他猛然抽回手去,順勢揚手打在她臉上。

耳光響亮,毫不留情,震得她眼冒金星。

“賤人!原來你就是這樣對他的!勾得他臉紅心跳,讓你得意了,嗯?”

春芽被打得跌坐在地上,卻高高揚起下頜,明媚地笑。

“三爺這話說的好生奇怪。三爺將奴婢買來,送到老侯爺和家主身邊,難道不就是要讓奴婢做這個的么?”

“若用不著奴婢以色侍人,那三爺又何必買個揚州瘦馬,三爺干脆買個鐵塔大漢送過來啊!”

她吼得有些用力,白日里嘴角落下的傷又被扯開。

她捂住臉頰,“三爺這一巴掌不夠用力呢,竟還比不上白日里那個婆娘扇得帶勁兒!”

聽她提及今日被大夫人派來的那婆子責打,云晏終是微微一滯。

春芽毫無防備,忽然被他撈了起來,推坐在榻邊。他“噗”地一聲吹亮了火折子,查看她的臉。

他的目光灼灼落在她面上。

兩人在黑暗里如同兩頭獸互相對峙,彼此撕咬的時候,春芽可以從容應(yīng)付??墒谴藭r忽然亮起火苗,照亮兩人這樣近距離相對的臉,春芽卻有點慌。

在火光之下,眼底的一切都變得無所遁形。即便是再嘴硬,卻也無法再掩飾眼底的神情。

她猛地別開頭去,避開他的凝視。

“三爺來奴婢這兒,原本應(yīng)該小心隱藏,不叫人知道??扇隣斁惯@么冒冒失失點亮火折子,難道是怕別人不知道三爺在了么!”

云晏沒說話,只自顧打量她的臉。

幸好他眼厲,只看了幾眼,便又將火折子吹滅。

黑暗重又覆蓋下來,春芽才悄然放松下來。

他向她伸手:“蛇油呢?拿來?!?br>
春芽垂了垂眼:“扔了?!?br>
云晏倏然瞇眼:“扔哪兒了?”

春芽:“誰還記著!”

終于將他那日對她說的話,悉數(shù)還給了他。

云晏果然惱怒,伸手一把又鉗制住她下頜:“找死!”

她就像個沒魂的傀儡,由得他掐著,不反抗,也感覺不到了疼。

他仿佛幽幽嘆口氣,忽然伸出另外一只手進她懷里。

她知道他在她懷里搜尋那小瓷盒,她便挺直了身子由得他尋。

她知道,他的手指竟然小心避免與她的身子碰觸。

可是女子懷中的天地就是這么緊窄逼仄,他的手又大,這般摸索搜尋,便總歸免不得碰碰撞撞。

因為這些碰撞,他的呼吸在她耳邊又一點點濃重了起來。

可是這一次,她卻沒心思再招惹他,只覺心寒。

他反倒狼狽,抬眼看她:“該死!叫你勒著,竟不聽話!”

春芽黯然:“……勒了。三爺難道沒摸到,奴婢這一圈的布條?”

云晏嗓音卻莫名反倒更沙啞起來:“勒了,怎還能這般……”

他竟說不下去了,手指只能更惶急地尋找。

叫他這般毛毛草草鬧得,春芽心內(nèi)也莫名生了些煩亂。

臉頰上隱秘地爬起了熱意。

她呼了口氣,不敢再承受更多,只得自己垂袖,將小瓷盒落在掌心,遞給他。

云晏瞇眼:“你耍我!”

春芽有些疲憊:“蛇油還給三爺了。該說的話也都說了。三爺請賜解藥。奴婢……累了?!?br>
她是真累了,今天被霍嬤嬤她們責罰一回,后來又等云毓等到夜半三更。

她現(xiàn)在只想躺下逃進夢里去,逃開眼前這個躲不開的閻王。

她身子軟軟倒下,卻又被他蠻橫地撈起來。

她剛想反抗,卻沒想到他伸手過來,指尖一點清涼,點在了她嘴角傷口上,輕輕按揉。

春芽愣住,腳尖勾起。

……他這,又是何必!

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抬眸瞟她一眼。

“額頭不肯涂藥,瘢痕已經(jīng)留下!若是這嘴角也落了傷疤,你這張臉便沒的看了!”

春芽便忍不住笑了:“三爺原來擔心奴婢這工具會貶值?!?br>
興許真的是好蛇油,如他所說,百年蛇油,千金難求;抹上后,她嘴角那火辣辣的疼便平息了。

他走的時候,丟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再勒緊點。別讓我再看見!”
。

云晏的話叫春芽覺得委屈。

她什么時候叫他看見了?

她寧愿叫云毓看見,也不想叫他看見的好不好!

又到換季,齊嬤嬤帶人來給各院的丫鬟們量身,準備做夏日的衣裳。

量到春芽時,春芽便用力屏住呼吸。

裁縫大娘瞧著都笑了,輕聲道:“姑娘松口氣兒。若是這么量完了,尺寸就不夠了。”

春芽面上一紅:“大娘便給我量窄點兒,無妨?!?br>
裁縫大娘又笑:“姑娘身段生的好,這總歸是藏不住的?!?br>
“姑娘也沒想想,倘若尺寸量窄了,到時候衣裳上了身兒,反倒都給勒出形兒來了不是?”

春芽大窘:“大娘……可有法子,在肚兜之內(nèi)填些內(nèi)襯,能幫我擋一擋的?”

裁縫大娘想了想:“也好。回頭姑娘自己去布庫里尋些布頭來,我替姑娘安排安排?!?br>
春芽這才歡喜了,急忙去布庫挑布頭。

庫房管事因她現(xiàn)在是家主跟前的丫鬟,倒也客氣了許多,沒給布頭,直接帶她看成匹的新料子。

春芽看了一圈兒,悄聲問:“可有海棠紅的?若有多余的,勻給我一塊就是?!?br>
那管事的卻搖頭:“姑娘來的不巧。所有海棠紅的料子,全都被三爺要走了?!?br>
春芽愣:“三爺要海棠紅的做甚?”

管事的看她一眼:“聽說,是三爺要拿去給阮姑娘裁衣裳。”

春芽心便一涼。原本的興致勃勃,兜頭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寒。

她不想叫管事的看出來,便竭力克制著,努力笑笑:“謝謝您了。我今日還沒想好要個什么顏色的,等改日想好了,再來打擾您?!?br>
離開布庫,她垂著頭往回走。

經(jīng)過花園,聽一幫管園子的婆子坐在亭子里閑聊。

“……聽說沒?廚房駱大娘她男人,就那個駱三,死啦!”

春芽停住腳步,躲進樹后側(cè)耳傾聽。

“怎么死的?難不成是叫三爺給……?”

“那倒不是。聽說是拿著貪墨的銀錢,帶著老婆想回老家。結(jié)果路上也不知怎地露了富,被土匪給盯上了。等走到荒山野嶺,被那幫土匪給劫了!”

“那駱三喲,真是舍命不舍財,抱著銀錢不肯撒手。結(jié)果把土匪給惹急了,將他連同他老婆,全給抹了脖子!”

春芽聽完,一時驚在原地,不知這心下是個什么滋味。

其實她不該意外,因為云晏已經(jīng)暗示了。

只是,她沒想到駱三竟然是這樣一個死法。

更沒想到,連駱大娘也跟著一起,丟了性命。

春芽黯然抬手,輕輕拂過頭頂?shù)臓C傷瘢痕。駱大娘留給她的傷痕還在,這個人卻沒了。

她垂下頭,緩緩走向「明鏡臺」去。

所以,云晏是將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可同時又給了云毓一個警告: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三天后云晏夜晚再來,春芽便柔順了許多。乖乖讓他替她上藥,乖乖地不再說讓他逆耳的話。

云晏頗為滿意,喂她吃完了解藥,從懷中抽出個物件兒,隨手丟給她。

“今日這樣聽話,賞你的。”

春芽接過來,借著窗外朦朧月色看去。

竟然是一條海棠紅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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