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知道大涼的嫡公主嗎


慕亦寒的聲音突然傳來,云惜畫揉了揉腦袋,忙將案卷舉起回道:“本想找些書來看,卻不小心打翻了這個,就看了看。”

慕亦寒眼中閃過一抹刺痛,半晌才道:“畫兒,你知道大涼的嫡公主嗎?”

云惜畫搖了搖頭。

“大涼的嫡公主啊,生的十分美麗,勝過我所見過的世間所有女子。”

慕亦寒書房的燭火微微搖曳著,他眼神悠遠(yuǎn),同她講述著過去的故事。

那年,慕亦寒在大涼化名易寒,是個來往于中原與大涼的綢緞商。

而云惜畫還是高高在上,受盡寵愛的涼國嫡公主。

至于他們初見,是在涼國的真陽草原上。

他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見一匹紅鬃烈馬上,女子策馬奔騰在草原之上,將身后好幾個男子都遠(yuǎn)遠(yuǎn)甩開。

她在馬上肆意歡脫地大笑著。

易寒久居長安,見慣了深閨吟風(fēng)弄月的女子們。哪有見過這般瀟灑爽朗的姑娘,她就像那真陽草原上的太陽,遠(yuǎn)遠(yuǎn)地便讓人覺得熱烈。

易寒不由得跟著那女子笑起來。

“嘶——”

烈馬嘶叫一聲,那姑娘已經(jīng)來到跟前。卻問道:“喂!中原人,你笑什么?”

“我看姑娘馬術(shù)精湛,策馬草原甚是瀟灑,不由有些欽佩!”易寒拱手道。

云惜畫笑道:“中原人,你可敢與我比一比,看你們中原騎術(shù)如何?”

“好??!”

云惜畫的騎術(shù)實(shí)在是了得,不愧是草原兒女。

易寒騎的馬是燕國皇室精心培育的上等的汗血寶馬,卻也不過是險勝于她。

云惜畫輸了,她坐在馬上,一身水藍(lán)色的騎裝讓人眼前一亮,陽光下她明媚的臉便深深地烙在了他心里。

“我草原兒女,騎馬怎能輸給一個中原人?不行!你得同我再比一場!”她仰著頭,驕傲而又張揚(yáng)。

易寒笑著,卻是搖頭:“姑娘好生厲害,若不是在下僥幸得了一匹好馬,斷然是比不過姑娘你的?!?/p>

云惜畫微微蹙起眉頭:“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怎么你們中原人都這么不磊落!我瞧你投緣,卻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易寒。”易寒笑得爽朗。

“易寒?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這個名字似有離別之意,可是不怎么好。我叫云惜畫?!?/p>

云惜畫看著眼前的男子,不似草原兒郎般的粗獷,也不似普通中原人那般文弱,心中不由多了幾分好感。

后來,云惜畫常常來找易寒,在真陽草原上策馬,在額拿湖上賞月,在草原篝火旁起舞。

易寒教她打中原的馬球,教她蹴鞠,同她一起嘗試許多從前從未做過的事情。

一個熱烈似火,一個清冷如月,卻獨(dú)獨(dú)對她溫柔。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然而世事難盡如人意。

不想易寒卻是燕國的奸細(xì),最后欺騙了公主的感情,在他與公主大婚之日偷取了大涼的兵馬布防圖,引來大涼滅國之禍。

書房的燭火忽明忽暗,燭影搖曳在慕亦寒的臉上,云惜畫安靜地聽慕亦寒說起易寒和公主的往事,看他眼中浮現(xiàn)的淡淡哀傷。

她驀的有些心痛起來。

“公主何其無辜,不過愛錯了人,竟落得國破家亡,跳崖身亡的下場?!痹葡М嫕M臉可惜地感嘆道。

慕亦寒看著云惜畫那半張同她相似的臉,喃喃道:“他最終選擇了江山天下,卻再也遇不見第二個你了?!?/p>

……

長安是個沒有秘密卻又充滿秘密的地方。

流言蜚語一時似野草般瘋長,都說太子慕亦寒在集市上以千金買下了從大涼而來的殘顏女奴,自此豢養(yǎng)府中,恩寵不斷。

更有傳言這女奴長得極像大涼已經(jīng)故去的公主云惜畫,那個在中原長安已經(jīng)成了禁忌的女子。

而太子慕亦寒因此也被皇上和當(dāng)朝大學(xué)士的舅舅訓(xùn)斥,只是他并未將這些流言放在心上,依舊我行我素地寵著畫兒。

“太子殿下為了你的事,被皇上責(zé)罵。大學(xué)士是太子殿下的親舅舅,太子殿下自小在他的護(hù)佑下長大,如今卻也因你斥責(zé)了太子殿下!你也應(yīng)該知道,你出身卑微不說,還相貌丑陋,如今更是被有心人指出說你貌似當(dāng)年大涼的亡國公主!你在太子殿xiashen邊就是他的累贅!”

云惜畫的腦海里不住地回想起太子妃林淺薇今日對她說的這番話。

是啊,她在中宮如何能聽不到一些流言蜚語。

眾人在背后說她紅顏禍水,慕亦寒也因?yàn)樗换实圬?zé)罵,如今更是有心人傳出她酷似大涼公主,樁樁件件,鋒芒直指慕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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