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一見鐘情:草原王他寵妻入骨》是大神“上慈”的代表作,沈頌齊那日蘇是書中的主角。精彩章節(jié)概述:“殿下這是什么話,只吩咐我們就是”承恩公夫人也頗覺心酸,忙出聲來勸她哪里見過公主這樣低聲下氣的樣子一邊心里又揣測起來:到底能是什么難事呢?沈頌齊搖了搖頭:“卻不是別的,說來說去,只在秀秀一個人身上”“秀秀姑娘?”這個名字的出現(xiàn)很讓承恩公夫人感到詫異,她下意識看了老夫人一眼,帶著詢問的意思按理來說,能跟在公主身邊的都是非??煽康娜诉@怎么……?老夫人也很是訝然:“秀秀?她不是自小便跟在你身...
皇后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
宮門早已開啟,有幾個眼熟的宮女在焦躁不安地翹首等著,見到沈頌齊,都是一喜,又馬上皺起眉,惴惴不安地低聲向她稟報:“昭華殿下,快進去吧?;屎笠呀?jīng)等您很久了?!?br>
一向端莊的皇后衣著簡單,神情疲憊地坐在床榻邊,臉上的殘妝越發(fā)顯得臉色蠟黃,雙眼下淚溝深深一片青紫,失魂落魄,仿佛整個人都被這個消息壓垮了。
皇后的手里還緊緊握著一個荷包。
她的視線落在上面,哪怕是宮女有意加重的腳步聲也沒有將她驚醒。
荷包的綢緞已經(jīng)微微泛黃了,繡出來的紋樣更是一塌糊涂。
那是沈頌齊六七歲時一時興起的“杰作”,她把荷包作為生辰的賀禮送給了皇后,而后者則妥善地保存了十二年。
“你們退下吧?!鄙蝽烗R揮退了侍立在側(cè)的所有侍從。
她鼻子一酸,喉嚨里像是梗著什么東西,說不出任何話。
她膝行到皇后面前,哀哀地喚著:“母親?!?br>
皇后這才如夢初醒,她疲憊地揉了揉眉間,伸手去扶女兒:“你來了。”
雖然難過于沈頌齊的選擇,但在她面前 皇后仍然不愿意露出一點讓她擔(dān)心的樣子。
為人父母,總是要為孩子長久操勞的。
哪怕母儀天下如皇后,也曾為之苦惱。
沈頌齊卻一把抓住了母親的胳膊,她深重地喘息了一下,像是懷著極大的恐懼和勇氣,用一種祈求的目光看向皇后:“你信我嗎,母親!”
“你這是怎么了?”皇后怔怔地看著女兒,下意識就伸手摸了摸沈頌齊的額頭,那里一片冰涼。
“別怕,母親不會怪你?!?br>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又溫聲勸慰道:“你有自己的主意,這不是很好嗎?既然已經(jīng)說定了,不如再為你建造一座城闕,就在草原和大梁中間,這樣,你也能時常看看京中的風(fēng)物,如何?”
皇后已經(jīng)仔仔細(xì)細(xì)地考慮過這件事情了。
她從私心里想要女兒過得更好一點。
但沈頌齊卻只是緊緊地攥住皇后的手,就像年幼時夢魘在懷抱中尋找安全的孩子那樣,她低下了頭,眼睫不停地顫抖,聲音就像是拼命從喉間擠出來。
“齊人暗害了哥和嫂嫂,還有、還有小侄兒,就在三個月之后!”
把這幾句話說出來,她只覺得渾身都輕松了。
此后的事情也就沒有了那種如鯁在喉的難言。
皇后聲音發(fā)顫:“皎皎,你明白你在說什么嗎?”
她久居后宮,清楚這樣的一句話傳出去,會引起朝野怎樣的震動。
何況沈頌齊又是如何得知這樣確切的時間呢?
她不認(rèn)為女兒會欺騙自己。
或許……是有人在她旁邊捕風(fēng)捉影說了一些閑話。
那個人,是誰?
沈頌齊的呼吸仿佛也停止了,她執(zhí)著地尋找著母親的眼睛:“我知道?!?br>
她感到無比地恐懼。
害怕這個她可以全然信任的人也會投來懷疑的目光
“好孩子,你受累了,”皇后慢慢坐直了,她的眼睛在有些昏暗的大殿中發(fā)亮,就像從一只遲暮的病貓變成了驅(qū)趕入侵者的雌虎,“你要仔仔細(xì)細(xì)地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一切還有我呢!”
沈頌齊簡略地講述了所有事情。
從寶慶出嫁齊國,到太子夫婦被暗殺,小皇孫也同樣喪命,再到梁帝皇后驚怒下急病去世,被指定為嗣帝的鄭王失蹤,最終在寶慶授意下,齊人幫助周王登上帝位,圈禁了自己,卻縱情酒色,直到齊國揮師才慌忙預(yù)備舉國投降。
皇后心中慢慢思忖,忽然出聲:“這件事,你告訴你哥哥沒有?”
“哥一向聰明,之前也許是察覺到了什么異樣,但是沒有來問過我。”
她回答。
“好孩子?!被屎缶従忺c頭,鄭重地向女兒說,“這件事情除了你我之外,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她在最后幾個字上落下了重音:“尤其是你的父親和哥哥!”
這件事情牽扯實在太大,她無比恐懼自己不能護住女兒從中全身而退,何況這樣奇異的本事,有太多太多人想從中分一杯羹了。
到了那時,哪怕貴如天子,慈愛如梁帝,恐怕也會生出不同的心思。
“好!”沈頌齊拼命地點著頭,想告訴母親自己的決心。
她伏在皇后的膝蓋上掩面大哭起來,泣不成聲,卻最終只是落淚,甚至沒有嚎啕的力氣,一心只想訴盡自己長久以來的擔(dān)憂和不安。
她從未有現(xiàn)在這樣軟弱,即使重生之后她已經(jīng)促成了太多太多事情,但沈頌齊仍然覺得不夠。
——她是在和天命搏斗!
“母親、對不起?!?br>
皇后將女兒緊緊摟在懷里,安靜地聽她訴說:“我沒能救下你們……母親!是我不孝、是我不孝,請你責(zé)備我吧,是女兒不孝啊!”
皇后一下一下輕輕撫摸著沈頌齊的脊背。
這孩子實在太瘦了。
她憐惜地摩挲著女兒的手,后者的胸腔正因為激烈的情緒上下劇烈起伏著。沈頌齊垂淚良久,心口絞痛,仿佛再也無法承受那樣無形重壓一般躬下了身。
不用更多言語,皇后牢牢將這個年輕的女孩擁抱在懷中,她喃喃地勸慰說:“好孩子,你沒錯,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痛徹心扉。
她幾乎不敢想象女兒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那些看似輕描淡寫的話里又隱去了多少艱難和磨難。
“你過得很苦,我也知道?!彼p手捧著沈頌齊的臉,就像小時候那樣用額頭抵過去輕輕蹭著,安撫著后者的情緒,“這些年,你受苦了?!?br>
皇后重新收拾了情緒,再次為后者謀算起來:“你如今既然想好了要到漠北去,我不會攔你,但出降前要是沒有親眼見一見夫婿的樣子,也是一大遺憾?!?br>
“等我找個機會向你父親說明吧?!?br>
“好歹知道以后嫁的是個什么樣的人,才能安心啊。”
沈頌齊眼睛一亮:“我能親眼見著?”
皇后啞然失笑:“哪能呢。”
她的思緒飄得有些遠(yuǎn),像是回憶起當(dāng)年:“那時候他到宗親府里赴宴,我只能在三四丈遠(yuǎn)的小樓上看了看,別的沒記住,倒記住下面一位老大人光溜溜的后腦勺了。”
“我只有你一個女兒,總是希望你長久康順的 。”
她悵然地嘆息了一聲。
沈頌齊和親漠北的消息同樣送到了楊夫人面前。當(dāng)時寶慶公主也在,兩人本就銜恨,這時更是拍手叫好,連說“稱愿”。
皇后得知后只是冷笑:“這樣的心性,哪里能長久呢?!?br>
轉(zhuǎn)過頭便照舊在沈頌齊身上比劃著衣料。
“燈會在即,是該裁兩件衣裳了。你也該出去走走散散,成天窩在自己殿里,又成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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