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子溫情的這一幕,寧暖說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保溫箱里,寶寶這時醒了,被專業(yè)護理早產(chǎn)兒的醫(yī)生喂完奶,換了尿不濕,小小的手指基本是攥著的,小舌頭濕漉漉地舔著胖乎乎的手腕,像沒吃飽。

寧暖看著寶寶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被逗笑了,寶貝真的好可愛,天真的小模樣能驅(qū)散所有陰霾心情。

男人離開寶寶房間走出監(jiān)控范圍的時候,寧暖還是盯著監(jiān)控看,只想一直看著寶貝。

商北琛推開她臥室房門走進來的時候,寧暖看過去,眉目冷峻,輪廓鋒利的男人,指節(jié)分明的大手上拿著一瓶類似雙氧水的東西,還有一包醫(yī)用棉簽。

想到月嫂之前在樓下說的話,寧暖驚呆,他該不會是來給她……

開什么玩笑,鼎鼎大名的冷血新貴商北琛,給她生產(chǎn)撕裂的傷口上藥?都說了不用,還過來,他怎么這么變態(tài)?

商北琛一臉淡漠地把雙氧水打開,放在一旁,取出一根醫(yī)用棉簽沾了沾雙氧水,準(zhǔn)備好后,大手將她身上的被子拿走,抬眼問她:“你自己脫,還是我?guī)湍??!?/p>

平緩的語調(diào),透著蠱惑。

“我說了不用別人幫忙,你聽不懂人話?”

“不是別人,是讓你受傷撕裂的那個孩子的爸爸?!彼潇o陳述道。

所以,他就有責(zé)任給她上藥?這什么邏輯?

寧暖無語間,看到他把手上的棉簽放下,沾了藥水的棉簽頭被擱在雙氧水的蓋子上。

她瞥了一眼,不禁松口氣,以為他放下東西準(zhǔn)備離開,哪知下一秒,她被一股強大力道翻了過去,刷一下,居家服褲子被扯掉一半!

“你有病啊!”寧暖被按在軟被子里反抗不過的罵人。

沾了雙氧水的棉簽觸碰到她撕裂的傷口,倒不疼,只是尷尬,十分尷尬,她尷尬的快要死了……

“這次情況危急,所以撕裂受傷不可避免,但我可以為懷上孩子那晚讓你受的傷道歉?!鄙瘫辫±溆舱f道。

聽著頭頂傳來的道歉聲,寧暖怎么聽怎么覺得這不是道歉,這是赤裸裸的炫耀!

她忍不住反唇相譏:“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這句話沒聽過?你沒你想象的那么厲害!”說完,她臉一紅,又后悔了,氣急之下她都說了什么丟人的話?!

“是么,要我叫人去醫(yī)院調(diào)出你當(dāng)時的病例,證明地確實被耕壞了?”商北琛上完了藥,沉默的目光波瀾不驚。

寧暖:“……”

這男人真的是個衣冠禽獸!

商北琛來的突然,走得也利落,寧暖還在晾著傷口等那些藥水干,樓下就隱約傳來那輛勞斯萊斯古斯特發(fā)動引擎的聲音。

這一晚,寧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

清晨睜開眼睛,她就開始重復(fù)前一天的事情,喝下奶湯,吃月子里的營養(yǎng)餐,用電動吸奶器吸奶,然后安靜地回到房間看嬰兒房的監(jiān)控屏幕。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一轉(zhuǎn)眼,寧暖有一個星期沒有在別墅看到商北琛。

別墅里除了醫(yī)生團隊,就剩下月嫂和她,倒過的很安逸。

這種安逸,卻在第八天被打破。

午睡醒來,寧暖又在監(jiān)控屏幕里看到了商北琛。

男人高大,白襯衫,黑西裝,縱是氣場強大的全球頂尖醫(yī)生團隊,此刻他們站在一旁,也都被商北琛身居高位者那股渾然天成的氣勢所壓倒。

寧暖鼓起勇氣,突然生出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她或許可以跟他商量一下,把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還給她,畢竟他身居高位平時太忙,照顧孩子也是交給傭人。

這些天看著監(jiān)控畫面里的寶寶,寧暖心境跟一開始變得不太一樣,她渴望親自照顧孩子,陪伴孩子一點一滴長大。

商北琛在私人醫(yī)生團隊的簇擁下走出嬰兒房。

寧暖也下床走出房間。

商北琛從嬰兒房出來就直接回了書房,書房有一百平米開外,書架上擺滿各種書籍,整齊有序,寬闊的落地窗前是一張深色實木辦公桌。

書房門虛掩著,里面?zhèn)鞒瞿腥说统脸墒斓穆曇簟?/p>

聽上去……商北琛像是在開視訊會議,講到了帝都一塊項目用地報批的問題。

過了二十幾分鐘,寧暖聽到會議終于結(jié)束,她這才抬手,敲了敲門。

“進!”商北琛頭也不抬,他以為是醫(yī)生。

不料,傳來的是女人的聲音:“方便談?wù)剢???/p>

商北琛抬頭,五官輪廓冷硬好看。

視訊會議結(jié)束后還剩下一個人的窗口沒關(guān),但那人似乎沒聽見寧暖微弱的聲音,只以為書房里僅有商北琛一個人,調(diào)侃的聲音愉快地傳了過來。

“嘖!聽說我們就快要立地成佛的四哥,終究沒扛住,狠狠開了一次葷?哈哈,方便說說,您那一夜到底搞了人家多少次,才搞的人家哪怕吃了避孕藥,還能懷上您的孩子么?”